天真是越來越涼了,在馬匹上找了壺酒,小飲了兩口,算是暖身子。只是沒想到這外邦之人的酒這麼烈,只是喝了這麼點,就渾身熱辣辣的。
兔子身上的油被烤出,滋滋的落在篝火了,然後『彭』的一聲脹出一聲悶響。
蕪玥取了馬上的薄毯子,才發現這人馬上帶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全,那個袋子裡裝的似乎是帳子。
察覺到了這一點,蕪玥興奮的把東西拿了出來,看了看,果然是帳子,雖然簡陋一些,也可擋些風。
想到此,就開始動手支帳篷。
帳篷不大,就跟現在出去旅遊時用的帳篷差不多,一個人窩在裡面正好。
帳子弄了好半天終於弄好了,大呼了一口氣,蕪玥拿起兔子,似乎也熟了,這日子倒是蠻好的。沒有必要為了心計而算計別人。忙忙碌碌的也沒必要去想別的,那些不該想的,用忙碌代替也不錯。
遠處,修策也是跳下了馬,躲在樹幹後面瞅著她。
眼底冷冷的有著寒光,她寧願如此都不願在宮中錦衣玉食。她就如此希望離開他嗎?她就不能好好呆在他身邊嗎?難道他就這麼讓她難以隱忍?
她把他的心佔了,還想帶著他的心跑麼?這個可惡的女人,真真做夢!
「乾杯~」蕪玥拿起酒壺對著空中就是一碰。眼前有些暈,她本就沒什麼酒量,遇到這樣烈酒,眼前已經開始迷迷糊糊。
「嗨,老娘終於逃出來了,慶祝我吧~那個地方終於不是我能適應的地方。」高聲烈酒,果然別有一番滋味,蕪玥苦澀的笑開,惑城的容顏在明艷的篝火下,更顯美艷絕倫。
修策有一瞬的呆愣,那樣的她,他當真沒見過。在他身邊,他見到的只是被痛苦折磨的她。
真的是他錯了嗎?
看著她一口口的喝酒吃肉,男人的風範,一點都沒個女人的樣子,確實高興至極。
她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少頃,蕪玥終於是喝的迷糊了,嘴上大罵著修策,卻見一旁樹林中,一個男人陰著臉走了出來。
修策?他娘的,喝醉了做夢都能夢到,陰魂不散的。
「喝多了在這山林中,你能防禦麼?」耳邊多了他的聲音,蕪玥睜開眼去看,但是怎麼也看不清楚。算了,做夢了。
嘀咕一聲,她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瞇上了眼。
修策眉頭舒了舒,她就是睡覺也真是會找地方,竟然窩進了他懷裡。雙手還上她的身子,才驚覺,她受了好多。
之前養病身上多了不少肉,每晚當他捏著她肚腩上的肉說胖的時候,她都狠狠的剜她一眼。
想到這,嘴角不由得泛起笑意,鬆開了她的衣衫。
她身子還是溫涼的。
薄毯蓋住了她的身子,那一夜,她似乎夢到了修策的到來,後來經不住她來回墨跡,竟是百般索取。而她也是極盡給予。她去迎接他的每一個動作,讓彼此融進血液。讓兩個身體一起顫抖。
春夢,如果可以這麼甜蜜,也好。
只是她不知,這本不是春夢。修策將她護在懷裡,第一次,他見到這樣開放的她,看著她自身所散發的野性,他有些興奮。
那一夜不知疲倦的索求無度,感受懷裡人的顫抖,他越發放不開了。這樣嬌嫩的她,如果被別人看到,他寧願親手殺了她。
狠與掠奪在這一晚開始,永無休止的落墮。
墮落吧,儘管是在地獄,那焰火之上。
天空泛起魚肚白,修策看著身邊的人睡得正沉,一晚上也沒有野獸過來打攪,才在袖子裡掏出一個錦囊,掛在了她的腰間。
這錦囊的特別之處,就是花香乃是特別製作,他只要餵給馬匹一顆藥丸,馬匹就會自動找到這個錦囊的所在。
將她的衣衫繫好,他抬手掀了門簾,騎馬走了。
今日要召集大軍去南疆於御駕親征,所以他不能留下。
也不會將她帶走。
邊疆那種地方那麼血腥,怎麼適合她?
策馬馳聘到金鑾殿外,士兵已然準備好了。修策攏了攏袍子,看了眼侯在殿裡的素水,心中起了一抹柔情,抬手去摸她的發「你怎麼也來了。」
「素水不放心,這次讓素水陪你去,有孩子看著,你這當爹的也該給孩子個好表率。」素水嬌嗔,單手跨上了他的胳膊。
這一刻,修策突然想到了蕪玥。他們也在一起癡纏很久,會不會也有他們的孩子?他真想知道,他們的孩子,比較像誰?
身邊,溫婉的氣息還在,他腦海裡卻是昨夜那番景象。
「也好,把你放在後宮之中,朕也不放心。」摟住素水,他邁出金鑾殿。
大殿之下,數萬人整理的戰列,幾個將領騎在馬上,手中握著楚字的大旗。
風一拂過,大旗頓時飄舞起來。
金鑾殿下一層,架了一個大鼓。此時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汗,正賣力的打著鼓,振奮人心。
「保我家園!守護河山!保我家園!守護河山!」下方,喧天的呼喊聲。
素水心中一顫,如此場景,畢生親眼所見。她雖不是皇后,可是就憑那個『宸』字,她與皇后也並無差別。
她並肩與九五之尊站在一起,同生共死,誰敢比?
撫住腹部,素水心中念著『孩子,看吧,這就是你父皇。你將來是皇子,說不定還是……』
腰腹一暖,素水看去,是他將她抱在了懷裡,放到了馬車上「懷了孩子,讓你隨朕顛簸,委屈你了。」
素水一笑,眸如彎月「能讓孩子跟他父皇出去看市面,那是榮耀。」
此時此刻,蕪玥也是醒了來。腰間跟大腿根處很酸,有些痛意。
以及昨晚那個夢,蕪玥面上又是一陣紅,做夢也讓她當真了。
掀開簾子,外面的篝火已經熄滅,馬在遠處好好拴著,一切都跟昨晚一般。
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很整齊啊,莫不是穿衣服睡覺累著了?
揉了揉腰,蕪玥一陣呲牙咧嘴。夢吶,你做夢的時候真就好了,這都醒了,還真個屁啊!
哎呦喂~
掐著腰,收拾了帳子,她起身看了看遠方。太陽早已日上三竿,路途還很遙遠。今天修策也要去南疆了,會不會碰到一起?大抵是不會的,數十萬兵馬出征,動作肯定是慢的。還要押運糧草什麼的,哪裡比她輕鬆。
「駕~」一抽馬背,馬當即嘶鳴一聲,猛地竄了出去。
身後,黃沙漫天,路途漫漫,天氣開始慢慢炎熱起來,蕪玥知道,路途十天,她終於是到了所謂的大漠。
只是這裡也並非都是黃沙,只是鄉村圍城略顯敗落,而且荒山很多。山的那一邊才是大漠,一望無際的黃少漫天。
這一刻,當蕪玥站在荒山上往下看時,她恍惚認成了撒哈拉沙漠。
大漠的盡頭有無數的氈包,隱隱可以看到人們吃酒喝茶的摸樣。
半個月之前,修策到她的娓涼宮對她說『你若可以幫朕得到大漠,朕封你為後。』
她只是笑著搖頭,她知修策的野心大,早晚得伸向其他部落,只是用她麼?她覺得他似乎是羞辱她一般,只因那未曾見過面的大漠君主要她。
南疆,修策的大軍終於也到達,修策安置好了大軍與『常千骨』會合後到了城樓。
身旁依偎著素水,她最近害喜害的厲害,身邊經常要帶些酸棗子。
「這南疆果真是別有一番風采。」看著遠處的荒山與黃沙,素水一笑。
這十天是她最舒心的十天,蕪玥沒有跟來,她終於沒有被他記起。就讓她在宮裡關著吧。不要來奪她的寵愛。
「就是太熱了,怕你會不舒服。」此時正值晌午,她們渾身只穿了很少的衣服,修策手裡有一個冰袋,他順手放到了素水手裡。
素水一喜,如花般綻放。
「孩子還小,進屋避些暑氣。」讓人將素水扶進屋子,修策看到了荒山的最後處,一個黑影展開雙臂,彷彿獨立於天地之間。
那人是誰?
「營中可有人出去亂逛?」掃了眼身旁的士兵,他口氣異常冷冽,在這天氣,倒是個降暑的法子。
「沒有,軍中常將軍治理的嚴,沒有人敢出去。同樣他們那邊也是很少有人會出來,這晌午很熱,沒人出去玩的。」士兵一抖,趕緊答道。
「嗯,知道了。」算一算,玥兒若來了這裡,大抵也是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