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遠離這裡數千米遠,一般人根本才採不到那東西,更何況,那東西千年開一次花,花葉兩不見,你如何配的了花葉?」朱玉笑,那般了若執掌。
「你說的是大漠雪山的千年彼岸?」修策眉頭緊蹙,眼梢都帶了急躁。那東西千年開一次花,而且花與葉不會同一時期在,若想要花葉全得,除非千年。這便不說,大漠只有那一座雪山,且長年不化,無論大漠天氣多炎熱,那雪山不化一毫,彷彿冥冥之中有人掌治著。所以哪怕是上山的路,都是極為艱險的。
「皇上覺得能拿到麼?」千年彼岸,那裡傳說是陰冥界的入口,千年打開一次,稍有不慎,便會葬送了生命。所以那裡,常人是斷斷不敢去的。
「若朕放了你,你可把千年彼岸的花葉交給朕麼?」他確實無法得到那個東西。西楚與大漠兩國從來不和,南疆也只能靠著蕪清鴻鎮守。只有他才能鎮守,這便是他為何只是漸漸剝奪他的兵權原因。兩國不安,如何去的了別國取藥?
「奴婢也不曾有那麼高等的藥物,皇上不如看看娘娘毒發時的摸樣吧,想必是鑽心的疼。」寒梅被處死,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她雖不恨蕪玥,說到底也是因為她。
「來人,這賤婢的刑罰是輕了,加刑。」
雲淡風輕,他偏不要殺了她,他要將她折磨死,生生的。
身後,又是血腥味瀰漫,修策斂眉出了天牢。
千年彼岸……花開一千年,敗一千年,花葉兩不見。
翌日,宮中有人來報,說是蕪貴妃懷了龍嗣,後宮之中張燈結綵。
蕪玥聽聞這喜訊的時候冷冷一笑,說「小ど,宮裡有一尊雕花翠玉龍,你給蕪貴妃送去,恭祝貴妃又添子之喜。」
蕪念又懷孕了,所以昨日才會遣了喜兒去拿酸梅,所以今日喜兒就被放了出,去伺候蕪念。
修策是默許了的,對於宮中奢侈的鋪張浪費。
他似乎很是喜歡這個孩子,從早上到現在都未出現在娓涼宮,一直呆在淨水宮。
是啊,不管蕪念曾經是否代替了她的位置,如今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而她……她算什麼呢?她也是宮中的玥貴妃,可總覺得是她不該來此,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她卻成了小三。
小呂子端了甜湯來,蕪玥聽見後點了點頭「勞煩呂公公了,每日勞煩呂公公親自送來,今日不妨在這裡吃些午餐再回去。
晌午了,屋裡也是沒有前些日子那麼熱了,蕪玥乾脆只穿了個料子薄爽的袍子,讓小ど扶著到了桌子旁。
「呂公公不用如此客氣,這娓涼宮的人讓我慣壞了,吃飯都是一起吃的,呂公公莫要介意,一起坐下吃吧。」她聲音清脆,若不是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她嗓音裡少有的嘶啞。
「奴才不敢。」小呂子嚇了一跳,趕緊行禮。
「都是爹生娘養的,誰不是爹娘手心的寶貝?你們與我沒有什麼不同,坐下吧。」小ど與公眾幾人都坐了下,小呂子見此,咬了咬唇,面上閃過一絲痛意,也是坐了下。
娓涼宮內,除了每日吃穿用度,似乎沒有主子,吃食都是一樣的。
小呂子心驚感動之餘不禁感歎,他想他大概知道為何皇上這樣關懷玥貴妃了。她確實與常人不同。對別人狠戾,對自己的人,卻毫無架子。
桌子上八菜一湯,四五個人一會便全部掃蕩進了肚子。
蕪玥也高興,她喜歡這麼多人一起吃飯,好像家宴。她從沒有過家的感覺,從小都是。
她羨慕別人厭煩的嘮叨,羨慕有父母的人。
這些人,何嘗不是當初的她?每日處在刀鋒口上,不知哪日會死。即是這樣,不如一日日舒坦了。筷子碰碟碗的聲音,很是好聽。
「小ど,給我盛碗湯。」她看不見,開口要著。
小ど抬手就要盛湯,卻被小呂子攔了住「娘娘還是喝甜湯吧,那東西一會便要涼了。」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小ど,去拿甜湯。」她是故意的,她不想喝修策送來的東西,也許是在賭氣,她不知道她又是抽什麼瘋。心本已封住,為何還是有期盼?
甜湯還熱著,她用勺子攪了攪,腹中突覺一陣燥熱,有些噁心。
趕緊把甜湯放了下,她抬手覆在小ど的手腕上,狠狠收緊。
小ど也察覺到了,著急的頓時滿頭大汗「呂公公,可否麻煩呂公公去太醫院請太醫來?我家娘娘心疾又是犯了。」
「不……不是心疾……估摸著是毒發……」喉中一甜,她根本無了抵住的力道,一口血水就溢了出。雙手覆屢不住溫熱,隨著指縫滲了出來。
小呂子不敢怠慢,扔下手中的筷子,急忙跑了出去。
太醫院如今已經沒有了太醫,一邊是蕪貴妃懷了龍嗣,幾名太醫悉心照料,再有便是太后娘娘突發疾病,幾名太醫趕去瞧病了。
無法,他只得奔去了淨水宮。
淨水宮中此時一片張燈結綵,歡聲笑語隨處可聞。
他一進去便見到了喜兒,喜兒憑著蕪貴妃護著,看了眼小呂子,哼了聲轉身便走。
小呂子也不跟她計較,趕忙打簾子進了屋。
修策沒在屋子裡,屋子裡有幾個低等的妃嬪過來慶賀,除此外,還有幾名太醫侯著。
沒有時間再去找皇上了,小呂子牙一咬心一橫,給蕪念跪了下「奴才給蕪貴妃賀喜。」
蕪念心情甚好,此時見了小呂子,更是親切的免了禮。
「實不相瞞,奴才此時來是求個太醫,娓涼宮的主子此時性命垂危,懇請娘娘賞個太醫跟了奴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