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裡沒有往日的平和,而是夾雜著絲絲怒氣。小呂子沒料到身後蕪玥來了,趕忙行禮。
「你是哪宮的丫頭?敢打我的丫頭?」沒有理會小呂子,她抬了抬手,在空中一揮。小ど當即走了上來,扶住蕪玥。
喜兒真是沒料到她是玥貴妃身邊的人,此時一驚蕪玥問話,有些傻眼,仍是恭遵的行禮「娘娘萬安,奴婢是淨水宮的管事侍女。」
蕪玥憑著聲音尋到了喜兒身邊,長袖一揚就是一巴掌。
她下手很重,畢竟是練家子,對於喜兒也是用足了勁。
往日護著朱玉,卻沒有真的信過朱玉,今時今日,她護的改為了小ど。小ど,很單純。
朱玉不再是四年前的模樣,有了心計,有了城府。
而小ど是她看著的。她就如當年的朱玉,那樣透徹乾淨。
「這次警告你,本宮的人,本宮護著。你也不過一個丫頭而已,本宮若是再逮到你一次,就殺了你。」她話鋒一轉,薄涼而無情「你若不信,不服,便可試試。我相信,皇上也不會來追究本宮,你說是嗎?」
她從來都不是好人,威脅人的話她並非不會。今日不妨拿蕪念的人開刀,也算是狠狠抽上蕪念一巴掌。她想讓皇宮的人都知道,她早非當初那個傻子。若要做什麼不妨就來,她已經精神大好,鬥鬥法純粹當玩了。
欺負她可以,卻不准欺負她的小ど。
小ど鼻子一癢,淚水險些落下。
就憑那句『本宮的人,本宮護著。』她死死咬緊牙關,日後無論是怎樣,她都會陪在她身邊。
「奴婢遵娘娘旨。」喜兒不甘心的跪下,不敢抬頭。蕪貴妃身份自然在宮中位尊。論時間,仍是蕪貴妃在上。可是玥貴妃的寵愛,誰敢說一個淺字?
皇上真是盛寵了她。
撕了龍袍,只為隱藏她瞎了的事實。廢了皇后,只為了為她出一口惡氣。
這種快要淪為昏君的行徑,讓人膽寒。
雖然皇上日日留宿淨水宮,但是誰不忌憚這樣的榮寵?蕪家兩個姐妹入宮為妃,現在竟是這樣高的位份。
「小ど,粥可煮好了?」蕪玥抓緊了小ど的手,似乎想傳遞什麼,也是瞬間,便把手撤了回去。
「奴婢這就去問問。」
御膳房的人其實都跪在了門外,粥早就煮沸了,只是沒有蕪玥的吩咐,不敢起身。
「娘娘問,粥可煮好了?」
這時,跪在門外的廚子才猛地驚醒,起身就跑了進去。
粥被盛到了器皿裡,由小ど端著回了娓涼宮。
臨走,蕪玥說『你既不懂這宮中的法則,姐姐那是斷然去不得的,我看慎刑司缺個幹活的人,你便去幫幫忙吧。』而後,她被小ど推著遠遠而去。
小呂子驚得說不出話,玥貴妃一直是好脾氣的,為人心也算善良。今日倒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玥貴妃。她一個主子,高居貴妃之位,竟願拋了樽儀去替下人教訓一個奴才,而且那種威脅與霸氣似乎與生俱來,並不像就捏作態。
看不出,這凡事淡淡的玥貴妃,手段也是毒辣的。
轉角處,修策一身絳紫色衣袍矗立在一旁,嘴角輕啟「既然玥貴妃說關進慎刑司,便依了她。」
他有多寵她,貌似不再是人關注的焦點。
旁人或許更想知道,玥貴妃拿什麼迷住了這個有情無愛的帝王。
就連小呂子也是膽顫,蕪貴妃究竟做了什麼,他也不知。他只能看到,皇上越來越瘋狂沒有理智的舉動。
喜兒嚇得當即噤聲,若是說玥貴妃說的,她還敢去跟娘娘請求一番,可是皇上親自下了命令,她已經沒有了餘地。心下不禁大悔,她趕忙叩首。
「小呂子,將湯藥煮了,一會給玥貴妃送去。」每日的甜藥湯,他還是讓她每日喝下。
她體內的毒愈發厲害了,這兩日他已經嚴刑逼打了朱玉,可還是沒有烤出解藥的方子。
到真真是她身邊的奴才,脾氣也是像極了。
旁人看來,她身子已是大好,可只有他知道,她的好不過是表面的。毒這兩日怕是就要復發了,他手中的藥卻還差一味。
甜湯可以抑制她體內的毒,不過也抑制不了多久。那毒藥藥性來的兇猛,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承受的。
「是。」小呂子趕忙進了一旁的側屋,那裡面,單放著煮藥的材料。
絳紫色袍子踱步遠去,所向的方向卻並不是娓涼宮。而是、天牢。
他還需要最重要的藥材,才能完成那顆藥丸。
天牢、一進門便是一陣陰風。
修策眼梢不耐閃過,一拂袖進了天牢。
有侍衛將他帶到了一處單獨的牢室。
裡面只住著朱玉一人。
當然她並不好過,渾身已經沒有了完好之處。
灰白色的肌膚裸。露在外,似乎是被鐵熨斗燙傷的。
他的步子很慢,一點點的,如鈍據一般,折磨著人心。
朱玉睜開眼看來者,嘴角勾起冷笑,無力。
「一個月之期,明日便是。你若交出最後一味藥,我給你個全屍。」那般不在意的話,透過修策的嘴巴,就如開玩笑一般。
朱玉知曉,這不是個玩笑。西楚帝王狠辣那是出了名的,殺了她,也只是個丫鬟而已。想他當年,曾親手掐死了他的妃子。
「那一味藥,皇上根本拿不到。」
「哦?朕便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朕得不到的東西。」他聲音笑意十足,偏生看起來那麼詭異。
***
今日還差八千,白天再更哈,傾有些累,先去睡覺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