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和溫爺走得很近!有她在一日,我就難得溫爺之心!請幫我殺了她!」沁兒怨毒地瞪著顏如意,妒恨極顏如意的絕色容顏。
「給我閉嘴!」顧文浩橫了沁兒一眼。沁兒恐懼地退到一邊,噤若寒蟬。
顏如意暗暗嘗試解開穴道,終究是徒勞,她解不開。顧文浩揮揮手,示意沁兒與木措出去。
屋裡只剩僵立的顏如意及其面前一臉邪魅笑容的顧文浩。
「如果你深愛的朱瀟塵心裡有別的女人,你該如何做?」顧文浩摒退左右,只是為了問她問題?
顏如意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但他問的問題確實也是她來京途中不斷地問過自己的問題。她的睫毛微動,明眸閃爍,望著地面,沉吟一下,道:「如果他親口對我說,他心裡沒我,我會放手,成全他們。」
「愛是自私的!換作是我,我會把她的心上人殺了,將她搶到手!」顧文浩目不轉睛地盯著顏如意,臉上掛著志在必得的笑容,道:「愛得太深,就可以不顧一切!可以不則手段!只要能和她在一起,縱使很短暫,也無憾!顏如意,這些都是我的心裡話!」
顏如意頓生恐懼,覺得顧文浩會作出什麼極端的行為,忙道:「強扭的瓜不甜,即便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顧文浩一怔,知顏如意心有所懼,便故意湊近她耳邊,低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言罷解開顏如意的穴道,道:「我與溫爺正合作消滅一葉楓,你是溫府的人也是我愛的人,我不會傷害你。沁兒說你是溫府捕楓隊中最出色的殺手,我很好奇,在江南,你與一葉楓不是有些交情?為何你要進捕楓隊?」
顏如意睫毛輕眨,腦子飛快地運轉想著如何回答顧文浩的問題而不讓他懷疑溫鑫的身份。聽得她哼了一聲,柳眉微蹙,滔滔不絕道:「別以為一葉楓在江南多次救我就算有交情!他只是利用我的感恩之心幫他牽線搭橋!」
「牽線搭橋?此話怎講?」顧文浩很認真地聽著。
顏如意暗笑,知道顧文浩已經有幾分相信她的話,便解釋道:「你們只知道一葉楓是盜寶賊,殊不知他還是個淫賊!他以為我有漂亮的妹妹,所以多次救我,希望我能把妹妹介紹給他!哼,這個淫賊作惡多端,早就人神共憤!這是我進捕楓隊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和你家的靈素有關了,我被她趕出尚書府,身無分文,聽到溫府高薪招浣衣工,可憐的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舉目無親,只好去溫府打工了。」
顧文浩完全相信她的話,而且心裡很愧疚,便給她一塊令牌,可隨時進出尚書府。顏如意表面高興地收下令牌,心裡卻想:「誰稀罕去你們尚書府,殺了榮親王,我就和二哥回揚州泛舟採蓮!」
「顧盟主,有人找你。」門外的沁兒見顧文浩沒有殺顏如意的心,很生氣,看到丐幫幫主林葉走來,她通傳的語氣極不悅。
此宅院是顧文浩與各門派掌門開會之地,木措剛才殺的兩個人是天山派派來打探其掌門下落的弟子。顧文浩懶得理他們,便將其餵食嗜血殺手木措。
顧文浩剛走出來,林葉便高興道:「盟主吩咐的事我已辦妥,就等溫府大婚這一日的到來!」
「很好!」顧文浩指著一旁的沁兒,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溫爺的新娘沁兒。」
林葉忙給沁兒行見面禮,這時屋裡傳來一個罵聲:「一群披著羊皮的狼!」話盡,一個人影翩若驚鴻飛出來,落在庭院的圍牆上。
未等眾人看清,她已絕塵而去。沁兒方大悟,終於知道顏如意為何能在短暫的時間裡成為捕楓隊的出色殺手,因為她是習武奇才!顧文浩亦驚歎顏如意的輕功突飛猛進,不可思議!
木措看著顏如意消失的方向,心裡除了驚恐還有不捨。讓他驚恐的是顏如意的玉兮劍,而讓他不捨的是顏如意。畢竟,顏如意是他的恩人。若非顧文浩的血莫名其妙地控制了他的心,他只想永遠追隨在顏如意身邊。
林葉看到如此輕功,忍不住懷疑是一葉楓,見她的背影似女子,又不確定了,忙問:「剛才那姑娘是誰?哪個門派?」
「她是溫府的丫鬟。」沁兒回答時,有些得意之色,好像在告訴林葉,不要小瞧溫府。
顧文浩沉著臉,突然皮笑肉不笑,心道:「顏如意,你那麼優秀,教我如何捨得放手?」
終於,到了十五,溫府的大喜之日。京城各條大街,轎子與馬車挨挨擠擠,猶如長龍緩緩地湧向溫府。受邀參加婚禮之人多是富商與官吏,還有許多門派的掌門。賓客盈門,賀禮無數。觀景閣的三層樓已堆滿四方的賀禮,駐守在觀景閣的家丁各個精神抖擻。溫府數百名家丁各盡職守,忙得一片熱乎。府內的房屋樓閣,亭榭長廊,凡過道之處皆張燈結綵,喜慶紅火。
迎賓侍女淡妝濃抹,亦是光彩照人,引來無數稱讚:「溫府當真美女如雲啊!」侍女巧笑倩兮,彬彬有禮迎賓客至指定區域。
禮堂設在溫府的會客大堂,大堂側前方搭建一個臨時的舞台,用以歌舞助興。舞台四周劃分三個區域,分別為士、商、布衣區。官吏在士區,商賈在商區,武林人士以及街坊鄰里在布衣區。三個分區沒有明顯的界線,多數人由侍女引領至相應的區域,只有少數賓客不聽指揮隨意就座。
顧文浩與各派掌門已入座,靜觀舞台上的歌舞表演。不稍多時,賓客陸陸續續進場,很快便滿座。朱常青與榮親王是最後一批進場的賓客。侍女窈窕進場,給每一桌客人上酒菜。
眾賓客已入席,卻遲遲未見主人露面,這時禮炮響起,家丁高喊:「溫爺到!」
溫鑫著嶄新的新郎官服,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目若秋波,翩然至堂前,頓時迎來滿座喝彩。顧文浩見溫鑫如此魅力,不由得心生妒忌。他側目望去,見朱常青一臉期待,於是冷笑一下,把目光轉向大堂,繼續看溫鑫。
大堂一側走出一個須長鶴發,面如冠玉的長者,正是宮恆。他的出現,立即引起榮親王的關注。榮親王雙目狐疑,神情有些不安,拳頭攥得緊,心道:「他與溫鑫是何關係?」
溫鑫給宮恆行禮,呼師父。宮恆微笑坐於高堂,目光巡視堂前賓客,最後於榮親王目光相觸。他平靜客氣的目光與榮親王狐疑怨恨的目光一觸即過。榮親王看不出他的心思,只好繼續留意。
聽得有人高呼:「有請新娘子!」眾人望去,見一行侍女簇擁著新娘蓮步走來,緩緩地進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