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鑫為了捉拿一葉楓,便廣邀武林高手,欲組成一支溫氏捕楓隊。因為賞金誘人,許多武林人士都排隊報名參加。參加的人都必須經過沁兒這一關,方能加入捕楓隊。經過幾日的試武,報名之人十之八九被淘汰,真正進入捕楓隊的人只有三四個。
溫府除了招武人,還招僕人。誰都知道進溫府則衣食無憂,因此每日排隊在溫府門前等候報名之人不計其數。這也是給顏如意接近溫鑫的一個好機會,顏如意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她也在報名的隊伍中。
「你為什麼進溫府?」一個負責登記名冊的女子問顏如意。顏如意掀開袖子,指著手臂上的諾大疤痕以及脖子上的大傷疤,可憐兮兮地告訴她:「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又長得醜,只能每天幫人洗衣服…能在溫府幹活,那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除了工錢,你還希望在溫府得到什麼?」那女子繼續問。
「做人的尊嚴!」顏如意沒再悲慼戚,微笑道:「我的確長得醜,如果有幸替溫府幹活,我希望溫府不會因此歧視我!我會全心全意幹活,不會偷懶!」
「好吧,一會兒你到浣衣坊接受考試,如果你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就能成為溫府的下人。」那女子說完,繼續問下一個人。
顏如意看到身後那些排長龍報名的女子,從她們的目光中,她看到了譏笑與歧視。
「果然人長得醜就被人看不起!」顏如意摸了摸脖子上的假傷疤。 顏如意找到浣衣坊。浣衣坊門前也排著長長的隊伍。顏如意跟在隊伍後面。隊伍緩緩地走進浣衣坊,聽得一個四十來歲的紅衣婦人(人稱溫嬸)扯著尖銳刺耳的嗓門道:「溫府只招一個浣衣工,現在有五十個人報名,所以我們採用優勝劣汰的法子讓你們比試!」溫嬸說著,指了指坊內的露天廣場上堆積如山的髒衣服,繼續道:「半個時辰內,誰洗的衣服最多,她就能成為溫府的浣衣工!現在開始!」
一聲令下,那些女子便爭著搶著拿盆拿桶裝衣服,場面混亂激烈。顏如意皺眉站在一旁,想著自己從未洗過如此多的衣服,怎能贏得了這些地地道道的農家女。
「有了!」顏如意迅速地把髒衣服晾於繩,動作極快,未到片刻就拿走大半衣服。那些女子哈哈大笑,嘲笑她不懂洗衣服。
溫嬸生氣地走過來,指著晾衣繩上的髒衣服道:「你連衣服都不懂洗,你走吧,走吧!」
「我這個洗衣服的方法和平常不同,既省水,又省力,還能夠快速清除衣服上的污跡!」顏如意一副認真的表情。溫嬸只當她腦子有問題,便吩咐人把她拉出去。顏如意溜到衣服後,道:「我不是無理取鬧!是真是假,您至少讓我證明給您看吶!」
「好,你洗給我看!」溫嬸讓眾人過來作見證。顏如意從懷裡取出一個瓶子,阿彌陀佛求保佑之後,她解開瓶蓋,將一滴液體滴在有污跡的地方,數秒鐘後,那污跡漸漸地淡去,最終消失殆盡,衣裳乾淨如新,還帶著淡淡的芳香。
眾人驚訝地看著衣裳上的污跡消失得無影無蹤,都大讚神奇。
「這是顏家獨門香露,可驅蚊止癢,提神醒腦,還可以去污漬!功效多多!」顏如意揚著香露瓶炫耀。
「把你的香露賣給我吧?」「我也買,我也買!」「太神奇了,我要買幾瓶!」那些女子放下手中的衣服,把顏如意圍成圈,嚷著買顏如意的香露。
「那怎麼行!僅此一瓶,我賣給你們豈不是輸給你們了?」顏如意躲閃到一邊,繼續乾洗那些髒衣服。
「你叫小意是不是?」溫嬸眼神閃爍,緊盯著顏如意手中的香露,道:「這個顏家香露哪裡有賣?」她覺得顏如意手中的香露若廣為推銷,一定大賺特賺!溫爺若知道此事,肯定很高興!
「沒有得賣!這是我的發明!只有我才能研製得出來!」顏如意看出溫嬸對這個香露充滿興趣,何不以此作為進溫府的籌碼?
「嗯,這丫頭雖長得醜,但她研製的香露價值很高!」溫嬸經過數秒鐘的考慮,便朗聲道:「小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溫府的浣衣工!」
「太好了!」顏如意歡呼著,親吻那瓶香露,暗暗高興道:「想不到我的汗水如此神奇!難怪小梅總說我的衣裳穿多久都不髒!」
溫嬸把顏如意領回溫府,向沁兒報告情況。沁兒聽罷,亦覺神奇,忙把顏如意傳來問話。顏如意從容鎮定地和她相見。沁兒見她脖子上的大傷疤,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神奇的浣衣工是個醜女。看到那塊傷疤,沁兒覺得反胃,忙側過頭,道:「以後你就留在溫府,專門研製浣衣香露。你的工錢比一般的浣衣工高出兩倍,你看如何?」
「謝謝!能不能讓我提一個條件?」顏如意的話讓沁兒與溫嬸倍感疑惑。
「我孤苦無依,希望溫府收留我,讓我有地方住。」顏如意可憐兮兮道,「哪怕是柴房也行。」
「既然你是浣衣工,那就住在浣衣房好了。」沁兒言罷吩咐溫嬸把顏如意帶走。
路過花園,遠遠便看到溫鑫閒坐在涼亭把玩著一片殷紅的楓葉,那坐姿,那把玩楓葉的動作都像極了朱瀟塵。
「臭黑炭,你和二哥究竟有何關係?」顏如意的目光被深深地吸引,不慎撞上了在前面引路的溫嬸。
「溫府好大,不知道誰是當家?」顏如意故裝無知。溫嬸聽到她自稱是孤兒,便生憐憫之心,已然沒有歧視的態度,和藹道:「溫府的當家是溫爺!溫爺年輕有為,深諳經商之道,積累的財富足可敵國!你在溫府不用愁吃愁喝,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就安心地留下吧!」
「溫爺好厲害!」顏如意繼續打探消息,「溫爺的兄弟應該很多吧?」
「其實,溫爺和你一樣,也是孤兒。」溫嬸眼眶濕潤,駐足,望著涼亭的溫鑫的背影,道:「爺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姐妹,只有一個師父。爺一人撐起整個溫府,整個溫氏的生意,很不容易!」
「怎麼,溫爺還沒有兒女麼?」顏如意覺得奇怪,怎麼一個京城首富的家庭竟如此淒涼。
「爺至今尚未娶妻,何來兒女?」溫嬸的口氣有點無奈和惋惜。一般人到二十八歲都是兒女成群,而溫鑫卻還孑然一身,溫嬸一直不明白他的想法。
「那天在書香雅苑聽到他說等事情辦妥之後便娶沁兒過門,是什麼事那麼棘手,非得辦完才能成親?」顏如意看著溫鑫的背影,更覺得此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