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終於說:「這些事,不該是你操心的,我會處理好,但我絕對不能讓你去見離暄。」
藍月光怔了下,點點頭,「好。」
「睡吧。」他抱著她一起躺下。
她素來怕冷,睡覺也常常要很久,才會睡得暖,但此時因為兩個人一起睡,楚寒又緊緊將她抱在懷裡,所以很快,她便不再覺得冷了。
耳邊聽著她淺細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經睡著了,但他卻……注定無眠。
懷中溫香軟玉,掌下的肌膚,隔著衣服,似也能感覺到那其中的細膩軟滑,楚寒閉了閉眼,很想忽略體內傳來的躁動,但懷裡的嬌軀太美好,磨蝕著他快要告磬的耐性。
他努力了很久,想要驅趕體內的蠢蠢欲^動,卻是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起身,去泡了個冷水澡,才將那股燥熱驅散。
…… 第二天,藍月光醒來的時候,楚寒早已不在房內了。
看著透窗而進的陽光,她瞇了瞇眸,眼角流洩出一股慵懶的味道。
下床剛洗漱好,若溪便過了來,還將她的早膳也端了過來。
兩人一起吃過早膳,藍月光決定出去走走,出門的時候,卻碰到了阿碧。
藍月光跟她打了聲招呼,阿碧很高興地走了過來,要她一起去城門,說是今日有一場戰事,楚寒早已領兵去迎戰了。
藍月光怔了下,難怪一早,他便不在房裡了,原來是出城迎戰了嗎?
藍月光覆上面紗,攜著若溪,與阿碧一起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一段路,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快步往她們的方向走來。
若溪手握在佩劍上,警惕的看著對方,卻見少年對藍月光行了一禮,又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她,說道:「這是一位公子,托我轉交給您的。」說完,也沒等藍月光說話,便轉身走了,很快隱沒在人群裡。
藍月光蹙了蹙眉,將信拆開,取出裡面的信箋,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她面色微微變了下。
若溪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藍月光將手上的信箋遞給他。
他接過,只見上面寫道:想知道五年前北國覆滅的真相嗎?午時五里亭見。
若溪看完,面色也變了下,這封信上寫的內容,透著一股古怪,好像在透露北國覆滅沒那麼單。他心下一驚,難道北國覆滅還藏著別的不為人知的陰謀嗎?
他的心思剛轉到這裡,卻見藍月光已經拉過一個路過的行人,在打聽五里亭的方向了。
此時已快接近午時了,信中言明午時五里亭見,她是打算過去嗎?
若溪抿了抿唇,藍月光已經走回來了,「阿溪,我們去一趟五里亭。」
「嗯。」他點點頭。
阿碧並沒看信箋的內容,此時聽兩人忽然要去五里亭,不禁覺得奇怪,正要問明原因,藍月光卻先一步說道:「阿碧,城門我暫時去不了了,你先過去吧,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跟我說。」
阿碧點點頭,雖然很好奇她為什麼要去五里亭,但到底還是沒問。
……
到五里亭的時候,正好已到午時,藍月光與若溪是僱車過來的。
剛下得馬車,就見周轉一片荒涼,入目之處,全是光禿禿的山坳,連野草也甚少,只有半山處,一座涼亭孤伶伶地座立在那裡。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猶豫,往那涼亭走去。
此時涼亭裡已坐了一個人,是背對著兩人的,所以看不清容貌。
而涼亭的四周,卻駐守了一群勁裝打扮的男子,其中有一個,見到藍月光兩人走來,快步進了涼亭,對那背坐著的少年,低聲說著什麼。
少年轉過身來的一剎,藍月光正好踏進涼亭。
兩人一照面,藍月光杏眸劃過驚訝,「竟然是你?」
這個少年正是昨天在酒樓碰上的那一個,而這個少年還是她相識的,他正是離國公主——蘭茵。
昨天一身男裝,又帶了帷帽,藍月光只是覺得她聲音耳熟,卻是沒想到少年竟然就是蘭茵。
「別來無恙,鎮南王妃。」蘭茵嘴角微勾,美眸劃過一道微光。
藍月光沒有多餘的客套,只道:「不知蘭茵公主邀我出來,是所為何事?」
「我想我在信箋上說得很清楚了。」蘭茵背轉過身,走到扶欄處,看著山崖下的風景。
藍月光杏眸微瞇,現在兩國正在交戰,這個蘭茵到底是怎麼從離國進到夜國邊城來的?
心裡雖然疑惑,但這個不是她關心的,她淡淡道:「蘭茵公主似乎知很多事。」
「該知道的都知道。」蘭茵微側過身來,目光落在藍月光的臉上,微怔了下,隨即美眸劃過一道嫉恨的光芒,語氣不掩嘲諷的說:「鎮南王妃詐死一事,我不也知道麼?呵呵,不過現在整個天下可能都知道了你並沒有死的消息。」
藍月光杏眸微闔,「蘭茵公主的消息果然靈通。」
蘭茵笑了笑,但眼底卻沒有笑意,她的目光又落在藍月光隆起的肚子上,銀牙暗咬,面上不動聲色的說:「想不到幾個月不見,鎮南王妃已身懷六甲了,倒不知道這個孩兒的父親是……」
藍月光並不生氣,因為她知道蘭茵對楚寒是抱著什麼心思,今日約見,恐也是為了楚寒。
「公主真會說笑,你既喚得我一聲鎮南王妃,你說我肚裡的孩兒的父親,會是誰?」她淡淡反問。
見蘭茵面色丕變,一雙美眸再也掩飾不住恨意,不禁覺得好笑,這個蘭茵也不過如此。
「好了,公主既然約我在此見面,便說說五年前北國的事如何?」
蘭茵聞言,才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心裡升騰起的怒意,才漸漸平復下來,對藍月光道:「鎮南王妃請坐吧。」
說著,自己已率先坐到了石桌前。
藍月光也不推諉,既然她大費周章的將她請到這裡來,想來不會那麼輕易放她走。而且,她也想知道蘭茵對北國覆滅一事,有什麼說法,到底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