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回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反問:「你希望我們做過什麼?」
藍月光聽出他話裡明顯的不悅,吐了吐舌說:「就當我沒問吧。」頓了下,「其實琳琅真的很不錯。」
若溪抿了抿唇,丟出一句令藍月光窘迫的話,「再不錯,也沒你好。」
呃?
藍月光忽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你真的那樣認為嗎?」
「嗯。」若溪悶悶的應了聲。
藍月光怔了下,倏而大笑,一長串悅耳的笑聲,從她嘴角逸出,消散在風裡。
……
兩國交戰,受苦的還是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更有流寇集結,搶財掠物。
因此作長途跋涉的人,都會結伴而行,以此壯膽。而且人多的話,相對會較安全,盜寇也會忌憚人多,而不敢肆意橫行。
藍月光在馬車中睡了一宿,馬車雖然顛簸,但無防她在裡面睡得安穩,醒來,是因為倏然停下的馬車。
她睜開杏眸,才發現外面天已大亮,而且是個大晴天,外面春光正好,從微敞的簾子中,有幾縷陽光洩了進來,將馬車照得異常溫暖。
但外面好靜,卻又有幾分詭異的氣氛,而且若溪居然沒叫她。
她正要掀開車簾,若溪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從外面低低傳來,「不要出來,不要出聲。」
藍月光雖然奇怪,但還是停止了要去掀簾的動作,安靜的坐在馬車裡。
這時,外面隱約有騷動的聲音,她赫然聽到一句粗暴凶殘的聲音傳來,「把所有東西,包括馬車留下,爺可以饒你不死。」
藍月光這下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遇到匪寇了,只是不知道這匪寇有多少人,以若溪一人之力有沒勝算?
若溪輕哼了聲,「不留下,又如何?」
剛才那個粗暴的聲音,傳了過來,冷冷笑道:「那爺便送你一程。」
藍月光知道若溪的心思,他是不會將馬車留下的,因為那樣的話,她便會暴露在眾人面前,東西是其次,但她的容貌……
想著,她皺了皺眉,既是匪寇,想來人並不會少。要不然若溪剛才對她說話時,也不會隱藏了一絲壓抑。
看來對方人多勢眾,且很棘手。
她才剛想著,匪寇似乎朝出手了,她聽到一陣吵雜的聲音,向馬車這邊靠過來。
「等下我牽制住他們,你便坐著馬車向前奔去,不遠就可以到邊城了。」若溪急迫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過來。
藍月光一驚,馬車卻突然劇烈地跑了起來,帶著一聲馬的嘶鳴,似乎撞到了人,但馬車仍然向前快速地奔馳著。她一凜,掀開車簾,若溪果然已不在駕座上,她迅速拉過韁繩,控制著馬車,但馬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往前面的方向,快速猛烈地奔馳著。
她一邊拉著韁繩,一邊回眸去看,但馬車的速度太快,她只看到一個青色的影子,與眾匪寇打鬥在一起,生生將那些人拖住了。
馬車很快撇掉了欲追上來的匪寇,向著前方快速地奔跑著。
她明白若溪的用意,匪寇似乎很多,一時之間若溪沒有把握能將他們盡數殺光,所以只能利用匪寇沒注意的時候,將馬車趕了出去,自己卻擋住了那些回過神來,想來追馬車的匪寇。
他讓她往前面直走,又說不遠處就是邊城了,她明白,那裡是楚寒的管轄之內,到了那裡,她便安全了。
可是他呢?他怎麼辦?
任何時候,他都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個位置。
亂世之中,匪寇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如果若溪落到他們手上,那麼……
藍月光不敢再想下去,握著韁繩的手,有些顫抖,但她卻更堅定的握住了,一隻手執了馬鞭,狠狠朝馬抽去。
她必須快,必須到邊城去,現在,只有那個人能救若溪了。
用力過猛之下,下腹忽然傳來一陣絞痛,但她沒有去顧及,杏眸閃著堅定的光芒,只要能救若溪。
×××
邊關,將軍府。
藍月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邊關,一路詢問,才找到將軍府的位置。
將軍府門外,她剛一扯住韁繩,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眼前一陣暈眩,她差點站不住腳,幸好及時扶住了馬車的車簷,但馬卻有些不支,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嘴裡吐著白沫。
這些,藍月光都沒有理會,她邁動腳步,想朝將軍府走去,但雙腳卻打著顫,令她舉步維艱,看著門外守衛的將士,她嘶啞著嗓子,喊道:「大哥,請幫我通報一聲,我要見你們大將軍王,我是藍月光……」
她只說得一句,便直直往地上倒去,離她近的一個士兵,眼疾手快,將她托住了。
藍月光並沒有覆面紗,眾將士見她長相不俗,且有傾城之姿,雖覺她的名字熟悉,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但到底還是不敢怠慢,有人更是快步進了將軍府。
此時,楚寒正在書房,與眾將領在議事,突然一陣緊急的敲門聲,阻斷了眾人商議的聲音。
坐在書桌後的楚寒,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色,此時更見寒霜,眾人一凜,皆在想,是哪個莽撞的士兵,敢在議事的時候打擾,但又一想,難道是有戰事傳來?
青衣本便守在門邊的位置,這時聽到門外緊急的聲音,便打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青衣又進了來,向來無波的面色一片驚駭複雜,又隱約有些驚喜。
眾人正奇怪之際,他已經快步朝書桌後的男人走去,附耳小聲說著什麼。
只見楚寒突然面色大變,大手一揮,「今日之事,延後再議。」
他剛說得這一句話,眾人只覺一陣疾風迎面,再看時,哪裡還有楚寒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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