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是不是回來了?」楚翼忽然說道。
「是,四王爺回來得知四王妃慘遭不幸,生生將楚韻公主的手臂,給砍斷了。為此,夜帝還將楚韻公主幽禁了。」追星如實說道。看來四王妃的不幸,是與楚韻公主有關的。
「嗯。」楚翼點了點頭,黑曜石的眸子,倏地閉了起來,整個人有些疲累的靠在太師椅上。
「掬清殿的事,再仔細查一下,孤……不信她死了。」
就在追星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想要退出去的時候,他又驟然出聲。
追星一凜,領了命,才退出了書房。
……
百集谷。
藍月光枕在楚寒的腿上,如瀑的青絲披散著,有一攝被他纏繞在指間,恣意玩著。
靜謐的房間,楚寒的聲音緩慢的響起,對她述說著他以前的事情,而她靜靜的趴在他腿上,很認真的聽著。
原來相公的娘親死後,他拒絕了與夜帝一起回宮,獨自一個人四處闖蕩,後來因緣際會,遇到了他的師父,並傳授了他一身的武藝,可是不久,他的師父便去世了。
「相公就是在那個時候,與玄澈認識的嗎?」見他忽然停頓,似乎陷入記憶中,沒再說話,她忍不住輕聲問道。
「嗯。」楚寒點了點頭,想到什麼,薄涼的嘴角勾了笑意,「玄澈是軒星宮的少主,但為了避開一個女人,在鎮南王府一藏,便是五年。」
藍月光忽而有些同情的說:「與他訂婚的那個女人有那麼可怕嗎,竟然教他一躲,就是五年。」
「嗯,還著實挺可怕,那個女人太凶悍,可能是玄澈怕了吧?」他語氣微頓,笑了笑說,「不過那個女人卻很喜歡玄澈,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放棄他,但她就是踏遍天涯海角,也不會想到他就在鎮南王府。」
藍月光微怔,看著他唇邊的笑意,問道:「那相公也怕那個女人嗎?」
他低下目光看她,長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著,「不怕。」
想到什麼,藍月光低聲說:「相公,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楚寒見她突然壓低聲音,臉上出現了一絲忐忑的模樣,不禁失笑道:「你想說什麼?」
「就是你的那三個侍妾……」藍月光忽有些不好啟齒。那天被紅瞳三人設計,若不是玉自寒救了她,恐怕遭到那種待遇的,便會是她。
想著,身體不禁顫了下。那天紅瞳三人的遭遇,只一隔之牆,她是親耳聽見的。
「你將她們怎麼樣了?」他隨口問道,俊顏上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其實他並不關心這些事情,除藍月光以外的女人,他從不上心。她們是死是活,與他何干?只是藍月光的身體突然顫了下,他明顯感覺到了,大手不禁輕撫上她的背。
聽他這樣一說,藍月光便將當日的事情說給了他聽。
最後覷著他的臉色,以為他會生氣,然而當楚寒聽到她遇到過那麼危險的事時,一張俊顏緊繃著,寒眸閃過殺意。
「她們該死。」他沉聲道。
「啊?」藍月光驚訝的看著他,他不對自己生氣嗎?紅瞳她們三個被吊在城門上一整天,險些被京城百姓的口水給淹死,後來聽說實在沒有臉面在京城待下去,便離開了京城。
楚寒長指劃過她的眉眼,勾了勾唇,「如果她們現在還在京城,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她們居然敢這樣對你,真是該死。」
藍月光看著他臉上的一片肅殺之意,不禁嚇了一跳,杏眸眨了眨,才出聲喚道:「相公……」
「嗯?」他低眸看她,眸內的肅殺之意,淡去,撫了撫她的臉,柔聲道:「睡吧。」
「好。」她微打了個呵欠,的確是困了,便依言閉上了眼睛。
楚寒笑了笑,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摟著她,一起睡去。
……
睡到半夜的時候,房內驟然出現一道鬼魅身影,「王爺。」
楚寒睜開眼睛,迅速點了藍月光的睡穴,將被子拉高了些,蓋住了藍月光,才擰了擰眉,沉聲,「何事?」
「皇上今日已經詔告天下,王妃……」魅影跪在床前,突然沒有說下去。
楚寒卻明白他的意思,那天回到宮裡,夜帝其實已經跟他商量過,想利用掬清殿失火之事,將計就計,讓月光詐死。
他答應了,等諸侯平亂結束,他便要帶著月光離開。幽眸落到懷中女人絕美的臉上,他勾唇笑了,她永遠只會是他的,任何人休想覬覦。
為了她,他寧願放棄所有,與她男耕女織又如何?
而她也是喜歡這種簡樸的生活的。
魅影見他久久陷入沉思,不禁垂下了頭。
良久,楚寒才道:「你回王府,準備一切假喪事宜。」頓了下,「將若溪帶過來。」
「是。」魅影點了點頭,如來時一般,迅速消失在房內。
×××
皇宮,麗和殿。
媚妃緊咬著唇瓣,她不相信藍月光已死,因為她派去的兩個殺手,至今也沒有回來。
如果藍月光死了,倒好,但她有種感覺,那個女人沒有死。
夜帝卻突然詔告天下,藍月光已經在大火中死去,他這樣做,無非是做給離暄看的吧?
她知道楚寒已經回來了,瓊華宮現在被整個看管了起來,她就是想去看看,也無能為力。
那晚除了掬清殿失火為以外,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她派出去的人,根本探聽不到任何消息,那天守在掬清殿外的禁軍,一夜之間,全部失了蹤。
這太過蹊蹺,她不得不懷疑。
想著,她招來貼身婢女,「準備一下,本宮要出宮。」
「是。」婢女雖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要出宮,但沒敢多問,逕自下去準備了。
媚妃眸內劃過一抹微光,她要親自出宮一趟,證實藍月光是否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