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向夜國宣戰,揚言令夜帝將你送去離國,否則便要開戰,所以夜帝才要接你進宮,在事情還未明朗以前,恐是要將你軟禁起來。現在你家王爺出征在外,對此事根本不知,就算知道,也鞭長莫及,根本救不了你。所以你不能進宮,今日必須跟我走,我會將送到你家王爺那裡,到了他那裡,你便安全了,誰也不敢動你。」玄澈語速極快的說著,俊眸看向院中的僧人,已染了殺意。
「識相的最好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
法清搖了搖頭,道了一聲阿彌陀佛,臉上也一片無奈,「皇命不可違,老衲也是無能為力,若施主執意要抗旨動手,那麼青隱寺為了執行皇命,也只好得罪了。」
說罷,身後的僧人,已執棍衝了上來。
青隱寺不比一般的寺院,僧人除了平時打座唸經外,還注重修身養性,因此青隱寺的僧人,都有著一身的武功。
玄澈將藍月光往身後拉去,若溪已經拔劍出鞘,與僧人戰到了一塊。
瞇眸看了一會兒,玄澈忽然說道:「若溪,你擋住他們,我先將你家主子帶走。」說罷,拉著藍月光,身形倏地躍了起來。
但半空中,一道更快的身影,陡然攔住了他。
「施主,莫要冥頑不靈,請將藍施主放下。」來人正是法清。
「老傢伙,想不到你如此深藏不漏,算本公子看走眼了。」玄澈看到擋住去路的人正是法清,不禁冷笑了一聲,「不過那得看你有沒真本事,將我等留下了。」說罷,忽然出手,快如閃電般向法清攻去。
法清卻不躲不閃,伸掌,直面迎了上去。
一聲脆響,兩人驟然分開,法清身形未動,但玄澈拉著藍月光,身形震了一下,在地上落下時,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玄澈公子,老衲與令尊,年前才見過面,公子一走就是五年,令尊甚是惦記,有空也該回去看看令尊了。」法清雙目湛亮,突然對玄澈說道。
玄澈一愣,瞇眸看著眼前髯髯白鬚的和尚,他……竟然認出了自己?
「老和尚胡言亂語,本公子不明白你說什麼。」他說著,已拉了藍月光,欲越過他,走出去。
但還未走得幾步,玄澈身子一麻,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了。
「老和尚,你對本公子做了什麼,快放開我。」玄澈急聲吼道。
法清走到他面前,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將藍月光推給身後的僧人,才道:「玄澈公子,這是皇家之事,老衲勸你莫要摻合進來為好,你這樣做,對你軒星宮,並沒有好處。」
那邊,若溪被眾僧人纏住,眼看著藍月光被法清帶走,卻只能乾著急。
藍月光回身,對玄澈、若溪兩人道:「你們不要擔心,不就是入宮麼?我會小心的。你們也不用想辦法救我,自行回王府等我回來便是。」
說罷,跟在法清身後,走了出去。
玄澈氣得咬牙切齒,對法清破口大罵。
法清搖了搖頭,不為所動,領著藍月光出了院子。
……
出了青隱寺,看到寺外駐守的宮廷禁軍時,藍月光不禁怔了下,想不到夜帝如此興師動眾,看來,她是非進宮不可的。
心底無奈,轉身對法清道:「煩請大師不要為難我那兩個朋友。」
「那是自然,請施主安心進宮去吧。」法清點了點頭,自然明白藍月光在擔心什麼。
「嗯,那就好。」藍月光也料定,只要自己進了宮,法清斷不會為難玄澈與若溪二人。
這時,有禁衛首領過來,請藍月光上了馬車。
馬車轆轆,往山下駛去。
藍月光坐於車中,心中茫然,對楚寒的思念更甚。
不知進到宮中又將會發生什麼,她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
進到宮裡,藍月光被直接安排到後宮,掬清殿。
夜帝並沒有召見她,只讓宮人安排了她的生活起居。
殿門外,把守的禁軍,讓她意識到,自己被軟禁起來了。
好在衣食住行,還不錯,她不至於擔憂,她現在是兩個人了,自然要為肚中的孩子考慮,所以對於那些未知的事,她也不去多想,只管安心養胎。
……
離暄突然發來戰帖,這令朝中上下都感到震驚與不可思議。
因為戰書上言明,若夜帝願意將四王妃送去離國,戰爭便可避免,離國還會贈送兩座城池,作為誠意,如若不肯交出四王妃,那麼戰爭再所難免。
離國與夜國世代交好,怎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離暄的翻臉,也令眾人摸不清頭緒,而他還指明要四王妃,那可是四王爺的王妃呀!
眾人詫異的同時,也感到心驚。
此時四王爺領軍在外,若然教他知道此事,斷然不會再繼續剿反。
夜國此時的局面,是內憂外患,陷入了空前兩難的局面。
為此,夜帝一夜之間好似老了許多,因為他深深明白離暄此舉,完全是衝著藍月光而來的。
但那可是他最寵愛兒子的媳婦,他怎能交出去?
若交出去,不但會使原本就緊繃的父子關係,面臨斷絕的危機,更會令天下人恥笑。
堂堂夜國,居然將一個女子送出去,作為和平的條件,這實在……
兩國世代交好,夜帝實在不願開戰,於是與群臣商議之後,決定將楚韻公主嫁往離國。
離國得知此事,已派了使臣前來,明言,不要楚韻公主,只要四王妃。
這令朝中上下一片嘩然,更令本就傾心於離暄的楚韻,裡子面子都過不去。
×××
瓊華宮中。
楚韻剛得知此事,便勃然大怒,將宮中上好的瓷器全部砸壞。
好個離暄,竟然如此侮辱於她?她有什麼不好的,他竟然連考慮都沒有,就駁了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