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怔了下,隨即想起剛才楚寒的吩咐,只好無奈地跟上她,「我替你把把脈吧。」
藍月光腳步微頓,回眸,「為何?」
「你家王爺吩咐的。」玄澈無奈地聳聳肩。
藍月光狐疑的看著他,但還是伸出了手。
玄澈勾了勾唇,掀開她的袖子,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過了一會兒,他笑道:「好了,沒事了,看來你攝入的迷藥不多,否則對身體可是會有損害。」
「迷藥?」她挑眉問道。
「你與你家王爺同時中的招。」玄澈說道,目光中含了一抹促狹,「那人也著實厲害,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你們倆下藥,可見,也是個有手段之人。」
經他一說,藍月光終於會意,看來是段楚楚所為。難怪今早起來,她就覺得身體不舒服,原來是攝入了迷藥!
難怪楚寒會被設計!想來,昨晚兩人出去洗澡的時候,段楚楚又潛進了小屋,在兩人喝的水中,下了迷藥。
想到這裡,藍月光杏眸劃過一抹寒光,段楚楚這個女人,居然為了達到目的,而無所不用其極。
果然是好手段,十足的蛇蠍女子!
本來,段楚楚以為憑借一晚,便可以讓楚寒收了她的,卻不想,楚寒最痛恨被人設計,計劃失策,還差點死於楚寒之手,若不是其父段天德突然的出現,恐怕那女子已香消玉殞了吧?
不過,陰差陽錯,段天德居然會有楚寒之母的貼身玉牌,那是連楚寒都始料未及的。
這下,楚寒恐怕是無法擺脫段楚楚了。
而段楚楚也達到了她的目的。
現在就等楚寒查清楚玉牌如何到的段天德手中?如若一切皆如段天德所言,絕無半句虛假,以楚寒對其母的孝順,那麼,段楚楚進鎮南王府的日子,指日可待。
雖是山野村姑,但段楚楚的手段與狠辣的心思,恐怕府中的美人,都不及她的一分吧?
想著,藍月光杏眸微沉,若讓那個女子進府,是否會擾亂了自己的計劃?
這是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只以為段楚楚是單純的喜歡楚寒,卻不想,她竟是個無所不用其極之人。
她本想利用段楚楚與楚寒青梅竹馬的關係,但經昨晚一事之後,她改變了想法,此女,恐怕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玄澈站在她身邊,只見眼前這個絕色的女子,臉上變幻莫測,似乎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想了許多事。
「我說,」他伸手在她眼前,搖了搖,藍月光驀然回神,杏眸清淡的看向他,「怎麼?」
「你不用太過擔心,你攝入的迷藥只是輕微,要說你家王爺攝入的才是嚴重,雖然他是練武之人,這種迷藥對他無損,但攝入過多,也還是對身體有礙的。」玄澈以為她是擔心迷藥的事,因此安慰道。想到什麼,又若有所思的說,「你們是得罪了什麼人麼?怎麼出去一趟,居然會被下迷藥?而那人的膽子也夠大的,居然敢在你家王爺頭上動土,顯然膽子不是一般的小啊!」
藍月光杏眸微闔,「王爺的身體,就有勞你了。」
玄澈笑笑,「你太客氣了,照顧他,本就是……」他才說了一半,卻見她領著若溪,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幽幽歎了口氣,把手搭在青衣的肩上,「我說你們家王妃的性子,是不是太冷淡了一點?虧你家王爺還把她當成寶一樣。雖有傾城之姿,但這種性子,實在……哎!」
青衣也感覺藍月光的性子太過冷淡,但剛才為了救琳琅,卻是毫不猶豫,這種前後矛盾的性子,令他很是費解。
若剛才琳琅的處境,換成是王爺,她可會那樣毫不猶豫地相救?
青衣不敢確定,只因藍月光給他的感覺,有時實在太過冷淡。
……
「琳琅為何會落水?」回到水月閣,藍月光說道。
「你是在懷疑雨霖麼?」若溪皺眉問道。
「除了她,不作第二人想。」藍月光站在窗前,看著窗台上的蘭花,說道。「她們一起離開的,沒一會兒,便出了這樣的事,我只能說,雨霖做事的手段,實在太不高明,這麼淺顯的道理,誰都會懂,如果王爺要追究的話,她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預備如何處置她?」若溪問道。
「不,就當作是琳琅自己不小心摔進水的吧。我們不是嫌這個王府不夠亂麼,既然雨霖願意當這個推波助瀾之人,我們何樂而不為?只要別鬧出人命,即可。」藍月光回眸看著他,輕聲道。
若溪點點頭,「的確,雨霖這個女子,看起來聰明,實際上大愚若智,會比較好控制吧。」
「嗯。」藍月光輕應了聲,又道:「以後多注意一下那些女人,雖然我們希望她們越亂越好,但盡量不要鬧出人命。」
若溪會意,「我曉得。」
×××
皇宮。
過兩天便是夜帝的壽宴了,因此皇宮早已在做準備。
皇上壽辰,是大事。不僅各路諸侯會前來祝壽,就連本朝的文武百官,也是要準備的。
離暄身為離國的君主,千里而來,作為夜國皇帝,自然是要為其接風的。
所以今晚,離暄應邀而來,傍晚的時候,便已到了宮中。
來的有些早,離暄便在宮人的帶領下,閒逛著御花園。
雖已是深秋的季節,然而宮中的御花園,仍然花團錦簇,各種樹木鬱鬱蔥蔥,沒有因為秋天的季節,而顯現蕭條之感。
入目,以菊花最多。
離暄閒步走著,在經過一個涼亭的時候,陡然聞得亭中傳來陣陣嬌笑聲。
他微怔了下,恐怕裡面的都是夜帝的后妃。
想著,他剛要轉身避開,不料,亭中一個女子,妖嬈嬌嗲的聲音,倏地響起。
「外面的是何人,見到本宮,為何不見禮?」
離暄鳳眸微瞇,本不予理睬,然而身邊領路的宮人,卻朝亭中的女子,恭敬稟道:「回媚妃娘娘,這位是離國的帝君。」
媚妃自亭中走了出來,依然是一身妖嬈的紅色衣裙,細長的眼角,勾勒出一抹流光,目光淡淡落在離暄身上。
在看到離暄的剎那,媚眼中劃過一道驚艷,紅唇輕啟,「原來是離國天子,秦媚失禮了。」
離暄轉身看去,只見亭中一女子,玉頸修長,酥胸半裸,著一身火紅的衫裙,亭亭立於菊花叢中。
狹長的鳳眸,倏忽閃過一抹精芒,原來她便是夜國皇宮,大名鼎鼎的寵妃——秦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