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呼救的喊聲,府中侍衛紛紛趕來,但時間已過去了大半,眼看著琳琅就要沉入湖底。
有侍衛連忙跳進了湖裡,將琳琅撈了上來。
琳琅被放在草地上,面色一片慘白,嘴唇也呈紫色。
「快,去稟告王爺和王妃。」有侍衛反應過來,急聲說道。畢竟這個落水的女子,前不久才被封了側妃,現在突然出事,大家自然害怕。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怕是會禍及他們。
有人快步分別往水月閣和西居而去。
×××
西居。
「如何?」幽眸睨向玄澈,楚寒淡聲問道。
「的確是中了迷藥。」玄澈收回給他把脈的手,俊眉微蹙了下,「而且下的劑量很重。」
聞言,楚寒幽深寒眸,倏忽劃過一道冷邃光芒,突然想起什麼,道:「給月光也看一下,她應該也中了迷藥。」否則,昨晚在院中,段楚楚對他做的事,她不可能一點兒也不知情,顯然,他們兩人同時都中了迷藥。
迷藥若殘存於體內不散,對人體的傷害也是很重的。
玄澈自然最是清楚這個道理,所以聽得楚寒如此說,便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吧。」說完,剛要走出去,門外卻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門外,青衣擰了擰眉,攔住府中侍衛,沉聲道:「何事如此驚慌?」
「稟告青衣護衛,大事不好了,琳琅側妃落水了……」
青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說完,轉身進了寢室。
「王爺,琳琅側妃……」青衣走進去,剛要對楚寒稟告琳琅落水的事,卻陡然被楚寒不耐煩打斷,「你去看看就好,就這小事,不要來煩本王。」
「是。」青衣一凜,剛要出去,卻被玄澈拉住了,「我與你一起過去看看。」說罷,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男人,「這下,王府有好戲看了。」
楚寒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事不關己的在床榻上躺下了。
「嘖嘖,真是個無情的男人,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人,居然一點也不上心,如果現在出事的,換作是我們的月光王妃,不知他還能不能如此鎮定?」玄澈這話是對青衣說的,目光卻調侃的看向床榻上,已經閉上眼睛的男人。
「滾。」玄澈話音剛落,楚寒冷邃的聲音,卻驟然響起。玄澈回眸一看,空中一個瓷碗,正對著他的面門飛來,他一凜,拉著青衣,快速閃身出了寢室。
兩人剛落地,門內,瓷碗落地的聲音,霎時響起。
兩人對看一眼,玄澈突然朝門內,用誇張無比的聲音說:「看,你家王爺真的有夠見色忘義的,我不過是提了你們王妃一句,他就想要殺了我,真是枉費我跟他多年的交情,居然比不過他們夫妻間,實際上淡薄得可憐的感情。」
青衣驚悚的看著他,覺得他實在很口沒遮攔,王爺能容忍下他,實在是氣度好。想著,立即遠離了他好幾步,以免遭受因他帶來的無妄之災。
門內,寂靜如斯,楚寒似乎睡著了。
青衣鬆了口氣,扯住玄澈的手臂,壓低聲音說:「快走吧。」
玄澈點了點頭,一副命令的口吻,「那帶路吧。」
青衣翻了個白眼,卻不想與他計較,快步出了西居,往湖邊走去。
……
兩人到得湖邊的時候,藍月光已經在那了。
她衣衫略微有些凌亂,長長的墨發,也不似平素那麼整齊,顯然也是事出突然,來不及整理。
看到玄澈與青衣過來,連忙小跑著過來,急聲說道:「玄澈,你快去給琳琅看看,她溺水了。」
玄澈見她如此慌張,心下一凜,忙走向那躺在草地上的女子。
玄澈蹲下身子,給琳琅檢查了下,忽而有些凝重的說:「誰來給她渡氣?」
藍月光就在他身邊,聞言,沒有絲毫遲疑的說:「讓我來吧,不過要怎麼做?」
玄澈看了看她,才道:「你把嘴湊到她的嘴上,然後用力往她口內吹氣,即可。」
「好。」藍月光應了聲,便俯下身子,捏住琳琅的兩頰,迫使她的口張開了,才將嘴湊到她的嘴邊,往裡面吹送著氣。
眾人看著她的做法,一顆心跟著提了起來。
雨霖站在旁邊,原本僥倖的心理,此刻卻被陰霾籠罩,美眸死死盯著藍月光。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琳琅總算醒轉過來,不過一張臉仍然慘白如斯。
藍月光鬆了口氣,不管她當初將琳琅帶進府來的目的是什麼,她都有責任保護好她,因為她是十個美人裡,最單純無垢的一個女子。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下去吧。」藍月光從地上站了起來,揮手將眾人遣退。
眾人應聲退下。
在離去前,雨霖不甘的瞪了眼已經醒來的琳琅,只恨她呼救的時間太早了,若是再晚一點……
心裡縱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隱藏,隨著眾人離開。
見散去的眾人,琳琅有些茫然的看向藍月光,及玄澈還有青衣,最後目光落在若溪身上,目光微滯了下,隨即快速移開。
藍月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對青芽說道:「扶你主子回去休息,現在天氣寒涼,恐怕受了凍,給她熬些薑湯,暖暖身子。」
「是。」青芽應了聲,將琳琅扶起來,「主子,我們回去吧。」
琳琅點點頭,對藍月光行了個禮,便在青芽的攙扶下走了。
藍月光抿了抿唇,對若溪道:「剛才與她在一起的人是誰?」
「是雨霖。」若溪應道。
「雨霖?」她蹙了蹙眉,杏眸中劃過一道利光,「是她?」
若溪點了點頭。
「沒事了,我們也回去吧。」說罷,對玄澈點了點頭,就要往水月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