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光溫聲道:「兩位妹妹以後就在府上住下,好好侍候王爺,本王妃不會虧待你們的。」
兩位少女聞言,對看一眼,皆露出驚喜的表情。
原以為一定會受到奚落的,卻沒想到這個鎮南王妃那麼好相處。
「多謝王妃。」兩女同聲應道。
藍月光笑了笑,轉向管家,吩咐道:「管家為她們倆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勿必要環境清幽,切不可怠慢了兩位妹妹。」
「是。」管家抹了抹額際的汗,有些不明白王妃的做法,他就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女人。還是說,王妃是有後著?
不敢妄自揣測,領著兩個少女,便退了下去。
藍月光見她們下去,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媚妃送來兩個女人,明顯沒那麼單純。她正愁十個美人不夠用呢,她倒是主動送來兩個。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有沒本事,引起楚寒的注意了?
藍月光在大廳裡坐了一會兒,手上還握著聖旨,剛要起身回水月閣,卻見管家去而復返。
見管家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藍月光擰了擰眉,「發生什麼事了嗎?」
管家將手裡的拜帖遞過去,「易公子投帖來了。」
「易公子?」藍月光接過拜貼,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忽然明白過來,這管家口中的易公子,不正是經常跟在太子身邊的那一位麼?
她已讓若溪查過,知他是長公主的兒子,是當今夜帝的親外甥,不過,「他來做什麼?」
管家覷了覷她的臉色,「易公子指名要找王妃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
藍月光蹙了蹙眉,「就說本王妃不在。」
管家聞言,剛要開口,卻被門外陡然出現的一個聲音截斷。
「明明在,卻說不在,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麼?」易弦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隱約還帶著委屈。
藍月光瞥了他一眼,不太想理他。但在看到他身後的另兩名男子時,微微怔了下。
「管家,看茶。」她淡淡吩咐了聲。
「是。」管家恭敬應了聲,帶著兩名丫環下去了。
楚翼欺霜賽雪的容顏上,染了一抹溫暖的笑意,繞過易弦,逕直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過得還好麼?」黑曜石的眸子映著她絕色的容顏,一片波光瀲灩。
「很好。」淡淡的,並不熱衷的聲音,自藍月光口中逸出。
楚翼怔了怔,卻並不以為意,在離她最近的一個位置坐下了。
離暄從門外走進來,目光便一直落在她絕色的臉上,邪魅的眸子,陷入某種癡狂。
那雙獨特的杏眸,傾世的容顏,與那張畫上的少女,此時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
原來他多年苦苦尋覓不著的人,竟在夜國!
邪魅的眸子,倏而染上狂喜。
他一個箭步走進去,雙手握住了藍月光的肩膀,眼裡有不敢置信,那雙眸子,近乎失態的猛盯著她。
藍月光皺了皺眉,第一反應,就是想掙脫他的手,然而這個男子的力道卻是那樣的強悍,無法撼動。
「放手。」她杏眸微瞇,已然有了不悅之色。
離暄卻似無所覺般,眸子只是緊緊的盯著她。
楚翼與易弦也是吃了一驚,離暄眸中的癡狂,是那樣的明顯,令人心驚,「暄,你失態了。」
楚翼黑曜石的眸子,同樣閃過不悅,微微壓低了聲音,在後面喊他。
但離暄卻渾然未覺,雙手緊緊握著藍月光的手,彷彿這個世上只剩她一人般。
見他依然不撤手,藍月光大怒,揚聲喊道:「來人——」
屋外的侍衛,聞聲,蜂湧衝了進來,見王妃被一個陌生男子握住了手,紛紛拔刀,向離暄砍了過來。
離暄的眼角微挑,嘴角冷冷勾起一個弧度,倏然攬著藍月光的腰身,縱身飛起,直直越過眾侍衛的頭頂,赫然往門外飛去。
藍月光一驚,身體已經離了地,獵獵的風聲,在耳邊吹過,臉上被風吹得生疼。
「放我下去。」她冷冷的看著離暄的側廓。
離暄緊抿著唇,對她的聲音置若罔聞。
楚翼與易弦,在離暄帶走藍月光的第一時間便追了出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知縱躍了多久,著地時,離暄已經帶著藍月光來到了一個山頂。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藍月光緊盯著離暄,冷道:「你是誰,為何要將我帶來這裡?」
離暄緊緊看著她,抬手想要去撫她的臉,卻被她躲開了。
看著她戒備的眼神,良久,他才說:「原來這麼多年,你就在夜國?!」
藍月光秀眉一挑,聽他的語氣,好像找了她很多年。
「我在哪裡,與你無關。」
「呵呵,與畫像上的你,真的是判若兩人。」離暄低笑了聲,狹長的鳳眸染了淡淡的笑意。
「畫像?」藍月光戒慎的看著他臉上的笑意。
這個男子雖然一身黑衣,卻難掩與生俱來的尊貴睥睨傲氣,那一雙狹長的鳳眸,蘊著傲視天下的霸氣。
這樣一個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什麼他說的這些話,都令她感到莫測高深?
他似乎早已見過她。
離暄看著她,但笑不語,側身看著這座山頭。
此時已是黃昏了,山頂上的風景很美,這裡遍種楓樹,因為是秋天,所以一眼望去,全是楓紅一片。
很美,很有意境的一個地方!
在夜國生活五年,藍月光竟是從未來過這裡。
忍不住,也被眼前的美景給懾住了心神。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離暄悠然開口,語氣中含了些許惋惜之意。
藍月光心裡一動,抬眸看了一眼,那臨山而站的男子,一身黑衣,負手站立的姿態,孤傲睥睨。
察覺到她的目光,離暄回過身來看她,嘴角慢慢掀起一抹笑意,「我叫離暄,記住了。」
藍月光一愣,「你是離國的天子?」
忽然想起幾天前,在長街上,製造的那一場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