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昶曦,我再問你一遍,你剛才所說的話,是否屬實?」歐陽落還是不甘心,她費了多大的勁兒才重新做回了歐陽落,豈能換得這樣一個結局。
「歐陽落,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像你這種不知羞恥投懷送抱的女人,你認為我會看上嗎?對於你,我只有恨。凡是和歐陽弘曜有關的人或事,我都要一一毀掉。女人,我從來都不要。你和趙子嫣一樣,都是我手中的棋子。不同的是,你不如她!」
一句不如她,比他千萬句拒絕欺騙,更讓歐陽落心寒。她確實不如她:趙子嫣在他身邊呆了十幾年,寸步不離;趙子嫣能嫁給他,還住著本該屬於她的菡萏院,做王府的女主人;趙子嫣能懷有他的子嗣,而她的只能被他生生扼殺掉。
如此種種,都只說明另一個問題,在他心中,歐陽落抵不上趙子嫣,更或者是說,完全一文不值。
明明知道是局,她還是跳了進去;明明知道是謊言,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不管是歐陽落還是暮落,其實都是一樣的傻,傻到了極點。放著好好的男人不要,偏偏惹上了歐陽昶曦這樣一個大惡魔。
緣何?
「歐陽昶曦,你可記得,我曾說過,一旦讓我知道你的陰謀,我一定粉身碎骨,毀你一切!」句句嘶喊聲嘶力竭,只為你終究還是負了她,叛了她。
既然不能是姻緣,就做一段徹頭徹尾的孽緣吧!
說著,就將盒打開,將玉璽連同龍玉一同拿了出來,高舉頭頂,做事欲摔:「你不是說你在乎這些嗎?今日我就毀個乾乾脆脆,看你究竟在不在乎?」
「歐陽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乖乖帶著玉璽和龍玉走到我身邊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別忘了,你的額娘還在這宮中,你忍心她像君韶翊一樣在地牢中受苦嗎?」看著愈加瘋狂的歐陽落,歐陽昶曦這才緩和了下崩潰的心智,好好和她談著。
「額娘?她是不是我額娘你心裡最清楚,你認為我會在乎她嗎?你說了,所有與父皇有關的人或事你都要毀掉,你絕對不會放過她!這個時候,你還想把我當傻子耍嗎?你休想!」
說完,她就將將手中的玉璽和龍玉重重地向地面摔去。歐陽落鬆手之際,歐陽昶曦就已騰空而起,直向那下落的玉璽而去。
你說你不在乎,騙誰呢?他心中的在乎與不在乎,她看得一清二楚,除了與她相關之事。
然,就在玉璽即將著地之際,遠處幾枚暗器飛速襲來,直向著歐陽落而去。
一瘋狂女子的聲音隨之響起:「歐陽昶曦,我看你究竟是要皇位還是要她!」
歐陽昶曦驚覺之時,六芒飛鏢已在歐陽落身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六芒飛鏢的毒性,他深深知曉,只是,來不及了。
此刻,他再也不管那些玉璽龍玉的事了,直向他飛去。即便我救不了你,我也要你落在我懷裡,躺在我身邊。
危機時刻,歐陽落的身子竟突然騰空飄起,就像天際的雲一樣靈活飄動,不僅躲過了那帶毒的飛鏢,更是在龍玉與玉璽間遊玩了一番。
歐陽落深知她的身子發生了何時,但眾人所見的卻只是一團刺眼的光芒,層層纏繞著歐陽落,不知其中究竟。
片刻之後,光芒散去,已是歐陽落穩穩的站在大殿中央,手中握著玉璽,而龍玉卻不知到了何方。
其中神奇詭異之處,眾人此刻已無心思知曉。歐陽昶曦狠狠地看著大殿之外的人,而殿外的趙子嫣卻是心有不甘地看著為救歐陽落被飛鏢襲中堯弘帝。
趙子嫣想不通,為什麼兩難之時,會出現這樣的驚天異象,讓她想要報復的心一樣都沒如願。
歐陽落能想的通這其中奧秘,卻是無瑕顧及。就算是沒有那麼多的父女情深,但看著他為救你而死時,心中還是有著萬分的不捨與千般的痛楚。
看著堯弘帝向她伸出的手,她慌忙地跑到他身邊,生怕來不及了。此時她方知道,這是一位多麼好的父親呀。只是,他們就這樣錯過了,一錯就是一生。
「父皇!」她含著淚叫他,卻看不見他的笑容。
「落兒,」他一臉的急切,要將最後的遺言留給她。這一次,不能再錯了,「記住了,瑤落,不為江山美人,只因國仇家恨!」
說完,他欣慰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離開了人世。
瑤落,瑤落,她為他們二人所做的瑤落,他到如今竟還記得。歐陽落不解,他臨死之前,苦苦糾結的,為什麼只是一曲瑤落?無論是江山美人,還是國仇家恨,都已不再重要了,不是嗎?
還沒等歐陽落為堯弘帝哀悼夠,另外一場殺戮就又開始了。
趙子嫣,從王府苦苦趕來,竟然就是為著暗殺歐陽落,不解。更讓歐陽落不解的是,那樣一個對歐陽昶曦惟命是從的人,竟也會這樣和他明目張膽地持劍相對,生死搏殺。
在她眼中,歐陽落看到了濃濃的恨意,化不開吹不散,比歐陽落眼中的更甚。
歐陽昶曦對於趙子嫣,除了利用她來控制趙家軍外,好像沒什麼恩怨了吧。她是那樣的愛著他,護著他,甚至還有了他的骨肉,怎麼就能狠的下心這樣對他呢?
歐陽落在一旁做著唯一的觀眾看著這一場主僕反目的好戲,心中充滿了好奇。說是好奇,還不如說是為歐陽昶曦擔心。因為,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殺手,並非那麼好對付。幾次,歐陽昶曦都是從她充滿殺氣的劍下險逃出來的。劍劍致命,處處要害,歐陽落實難不為他擔心。
終於,幾番擔心之後,歐陽昶曦辛苦地拿下了這顆叛逆的棋子,一劍正中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