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落回到帳內,只看見歐陽昶曦一臉怒容正對著她,冷言道:「你這一趟去的也太久了點吧。」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不想理會他,直接翻身上床欲睡,硬是把歐陽昶曦晾在一旁,不聞不問。
因想著關於攻城的事,歐陽昶曦也沒想再去折騰她,各忙各的,也是不錯的。
近日本就嗜睡的暮落這一睡,硬是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睜開眼,活脫脫一個雕像似的歐陽昶曦立於一旁,嚇得暮落只想鑽回去再睡一覺。
這大白天,他站在這裡幹什麼。
「起來!」
還沒等暮落來得及再鑽回去,就被歐陽昶曦從被窩裡拎了出來。
見這趨勢,暮落只覺不妙。坐正身子,等著他的下文。
「軍中傳言,說你看上了趙子琛,你難道不想給我解釋解釋嗎?」
聽完,暮落在心中暗自感慨,他的動作還真是快呀。但面向歐陽昶曦卻是莞爾一笑,戲謔回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紅顏禍水嗎?」
歐陽昶曦亦是一笑,卻是奸笑,湊近,沉聲說:「現在說的紅杏出牆的問題。」
紅杏出牆?
且不說這是不是事實,總之,在暮落聽來,特不舒服。
「信與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間,何必問我?」
「不管我信與不信,我只要你說真假與否。」
真是的,他要不要討論這種幼稚的問題。
「那你覺得是我看上他的可能性大呢,還是他看上我的可能性大呢?若是你硬要選擇前者,我也沒辦法。」
然,在歐陽昶曦看來,既不能是前者,也不能是後者。
俯身貼近,輕聲威脅:「落兒,你記好了,就算是禍水,也只能禍害我一人!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和他碰面。否則,後果自負。」
「腿長在別人身上,萬一見著了怎麼辦?」
「那你就試試看!」
暮落只覺無辜,哪有這樣欺負人的,不免說出了不該說的:「他可是每晚必來向你匯報的,怎麼可能不見面。」
「就這樣幾眼,你就看上他了嗎?」猶豫片刻,才又說道:「這幾日你先在簫筱帳中呆著,很快就給你安排新的住所。」
這樣甚好!
「好的,我這就去找簫筱。」
暮落直接穿衣下床,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拎著包裹出帳去了。能離開他的鉗制,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
歐陽昶曦不理她,就這樣看著她歡呼雀躍地收拾衣物,毫不猶豫地出帳去了。太醫說她身子過於虛弱,且先由她胡鬧一陣子,待身子養好後,再慢慢討回來。
三日後的夜晚,明蝶飄如約前來見歐陽落。進了主帳,卻是一個人影兒也沒有。只見案幾之上,落著一個快被柔亂了的紙團,懷著好奇接近,展開。只見上面寫著:「城西小樹林,不見不散!」
是凌亂潦草的字跡,肯定不會是歐陽落留下的。
饒是如此,明蝶飄還是決定到那裡去看看情況。
慢慢摸索而去,遠遠就見那裡火光沖天,肯定是出了事。還在猶豫是否前行之時,明蝶飄就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一隻手拉走了。
回頭一看,不是歐陽落還是何人?
「放心,那裡不是你們的人。事情都安排好了,我這就隨你進城。」
「等等。」
暮落回頭,只見明蝶飄將一隻不知為何物的小動物放在了地上,很快就鑽進泥土中,不見蹤影了。
見她疑惑,明蝶飄解釋:「它會去通知我哥,讓他們快速撤離。」
「他也來了?」
明蝶飄略帶些歉意地說:「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放心。」
「沒事,我能理解的。」
兩人相視一笑,消失在暗夜中。
再看那火光沖天之處,卻是歐陽昶曦領著一群人審著剛到城西小樹林的趙子琛。
本來,歐陽昶曦在暮落發現這字條時,並沒想著會有什麼的,不過就是暮落又在耍著什麼小心思而已。許是嫌這夜晚太過無聊,又因這字跡確實是自己不能識別的。所以,才帶著人在城西小樹林閒逛的。
可是誰能料到,竟然還真的等來了人。而這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子琛。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他必要被歐陽昶曦押回去審問一番。
這事怨不得別人,只怪他自己不夠聰明,上了暮落的當。更怪他心懷不軌,落了他人的圈套。
而同一時刻,和暮落一同合計此事的趙子陵,卻是被那突然著火的糧草纏上了,脫不了身,不知這方結果如何。
大軍糧草起火,為何?
這火根本就是他放的,他要轉移歐陽昶曦注意力,認為是陽國夜襲,助暮落成功逃脫。而且,白日裡,歐陽落閒來沒事剛好和歐陽簫筱來這邊逛過,即使燒了些許糧草,責任也是歐陽落來負,而那時她早已是不知何方了。
但是,那越發不受控制,從四面八方燃起的大火,卻是嚇著了趙子陵。只是想要設計陷害他們一番,他們要不要玩真格的,真的跑來放火。
火勢太大,早已引來的大批士兵前來救火,終是損失不算太重。
歐陽昶曦見此狀,卻是不管這糧草之事,火速來到簫筱帳中,哪裡還有歐陽落的影子。不僅歐陽落,連歐陽簫筱也一併失蹤了。找尋了多遍,一點兒蹤跡也沒有。
耳邊不禁又迴盪起暮落的話語:「歐陽昶曦,我勢必會將你的三軍攪得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