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夜晚,趙家長子趙子琛受父命前往主帳匯報軍情,並暗示這攻城一事,卻是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就被歐陽昶曦打發出來了。
帶著一身怒氣的趙子琛剛出來不久,便就逢上了同時往此地來的趙子陵。
趙子陵一見到他,便湊上前去關切問道:「大哥,這是誰惹著你了,這般生氣。」
趙子琛冷哼一聲,卻是不敢說出那埋怨之話,畢竟隔牆有耳。便隨口問了一句:「你來這裡幹什麼?若是要見王爺,我看還是免了吧。」
趙子陵聽他如此說,便是明瞭這火的來源了,出言相勸:「我說大哥,你明知道王爺現在正忙著,還進去打擾他,不是自找苦吃嗎?」
這話聽著倒是更像諷刺了,說他不長眼睛,得此結果,完全是活該。
趙子琛一聽這話,更是火了,當即指責:「子陵,你說話有點分寸。我應父之命進去匯報軍情,有何不可?」
「可你進去還是打擾了人家兄妹情深,不是嗎?」
面對趙子陵的反問,趙子琛確實是無話可說。他真的弄不懂,堂堂軍營之中,竟然會允許女子存在?還是在主帳之中,天天呆在主帥身邊,即使將領共商攻城之計時,也是毫不避嫌地讓她呆在一旁。雖是著了男裝扮作小廝立於一旁,但誰人不知那就是歐陽落!
難怪父親硬是要讓他前來匯報軍情?
這種時候,別人都是避之不及,他卻是每天都要惴惴不安地進來匯報軍情,看著他們兄妹兩人在那兒眉目傳情,有時,他甚至還會問歐陽落的意見,完全不將他看在眼裡。
見他如此,趙子陵側身走過,拍拍他的肩,輕言:「大哥,保重!」
「你!」僅是一句保重,卻是讓趙子琛氣極語塞。
「子陵,你這是要去哪兒?」見他走開幾步後,趙子琛這才想起這事來。若真的也是來見睿王的,情況令人擔憂呀!
像是感知了他的擔憂,帶著不羈瀟灑回道:「放心,我才不會去打擾王爺呢。我呀,去看看我們小妹過得好不好。」
原是為此呀。不過,也是枉然。
「我看你還是不必了,你看王爺現在這狀況,就知道小妹現在過得好不好了。再說,去了她也未必會見你的。」
像是頓悟了,趙子陵停住了腳步。轉身,慢悠悠地又回到了趙子琛身邊。
「大哥,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幫一幫小妹呀。」
趙子琛若有所思,瞇著眸子望著他,示意他繼續。
「你看,這王爺和十九公主畢竟是親兄妹,要想在一起,肯定是不被認同的。既然這樣,倒不如趁早把他們拆散,免得日後傷心。」
「你看王爺這除了歐陽落,眼裡容不下其它的樣子,會看上別的女人呀。」
「王爺拿不下,我們就從公主下手呀。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大哥出馬,一定會把十九公主追到手。到時,小妹不就有機會了嗎?」
「胡鬧,完全是胡鬧!」
一聽見趙子琛反對,趙子陵忙反思,這麼好的注意,怎會是胡鬧呢?細細回想一番,很快便想到了原因,忙致歉:「噢,大哥有那麼好的嫂子,怎會再去招惹上十九公主呢?即然這樣,那就只能是來了。」
說完,癟一癟嘴,好像讓他勾引歐陽落很委屈似的。
「子陵,你休要這般胡鬧。你不知道王爺當日在三軍面前那般做,完全就是做給我們看的嗎?這樣做,莫說你不會成功,就算真成了,王爺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們趙家也會跟著遭殃的。」
「放心吧,大哥,我自有分寸。」
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趙子琛真怕他不知好歹往火坑裡跳,斷送了整個趙家。
正欲開口,趙子陵確實搶先一步說:「大哥,你難道看不出來,公主跟著王爺,是心不甘情不願嗎?」
「就算是,那又如何?」
「所以,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究竟是怎樣的呢?」
趙子琛還要再規勸,趙子陵卻是大步離開了,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再來說說這趙家的兩兄弟,雖是一母所生,感情卻是不怎麼好,性子更是天差地別,大哥趙子琛是趙家長子,文武雙全,毫無疑問是趙家的下一任繼承人。而趙子陵卻是活脫脫一個不務正業之人,整天想著些亂七八糟的,被趙子琛訓了那麼多次了,卻是一點記性也不長,依舊是我行我素。這時間久了,兩兄弟的感情自然也是不好了。
本來就這樣也沒什麼。但是近年來,趙子陵在軍營中呆了幾年,混得有聲有色,趙霆雲時常誇讚他,尤其是他不時冒出的一些歪點子,更是得到頗多讚譽。所以,趙子琛不得不擔心,這被取而代之一事。
若是他前二十年的不務正業全是裝的,那該是多恐怖呀!
趙子陵反正是閒來無事,走著走著就來到主帳附近,剛好見著歐陽落從主帳中出來,遂跟了上去。
暮落在前東拐西拐,避開了所有人之後,才停了下來。回頭,淡然問:「不知將軍這般跟著我所為何事?」
「請問公主對我的提議考慮的如何了?」
暮落莞爾一笑,貌似羞怯地說:「找將軍,你可知道,這事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後果可是很慘的。」
趙子陵亦是輕笑:「若是公主想要王爺知道,我現在還會站在這裡嗎?」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我今日回去就告訴王爺了。」
「若真是這樣,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對王爺說一些有的無的。」
見她不語,他又好意提醒:「比如說你此時這麼久不歸,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事?」
不想再和他這般無聊地貧下去,直接入正題:「我想了一下,想要達到你的目的,其實沒必要那麼麻煩,只要你幫我從這裡逃出去便可以了。」
「十九公主,我幫你從這裡逃出去,然後你毫無蹤影,逍遙世間。我卻是難以保證不被王爺發現,整日惴惴不安地生活。這般吃虧不討好的事,你認為我肯做嗎?」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竟然還這麼小氣,暮落懶得再與他計較,爽快答應:「只要你幫我逃出去,一切悉聽尊便!」
「好的,就這樣,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誓,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