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媽媽發來關心她的短信,她下不了手,她知道他家裡官大勢大,如果他死了,她肯定會被抓。到時候,她非但要手牢獄之災,還要讓媽媽難受。她輕輕的放下枕頭,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想洗乾淨自己。她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洗,都是污濁不堪的。她清理好了之後,穿上衣服,就離開了。
至此,她也知道了,他叫伊洛,現在是省檔案館的副館長。她每天都注意著他的消息,瞭解了,原來他是世家公子。難怪出了車禍,那麼大手筆,處理都那麼乾淨,難怪那樣年輕就是副館長。她不能硬來,只是再想辦法,於是她轉了專業,去學些信息管理。
同時,她也和室友一起,去月色做兼職。她希望能再次遇上他,能留在他身邊,找機會,摧毀他。可是,他好像不記得她了,一夜的歡愛,對他這樣的世家公子來說,本來就不算什麼。她不放棄,她相信,她這樣出色的外貌,能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她失敗了,他連正眼都沒看過她。她知道這個方法行不通,於是,辭了月色的兼職,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她要考進省檔案館,用另一種方式接近他。她知道她對在夜店遇見的女人,從來不長情,身邊從來沒重複過女伴。所以,她只能讓他認真對她,而不是把她看做和那些夜店裡混的女人一樣。
終於,她的努力得到了回報,她被保研了,教授說,等她實習的時候,就推薦她去省檔案館。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直到要去省檔案館實習的前一天,她去醫院,做了處、女膜修復手術。這一次,她要做回十五歲之前那個小雪,純潔的,無暇的雪花。
那是開年後第一天上班,他說,聚聚。於是她知道,機會來了,平日裡,他下了班就去夜店。終於,她逮到了機會,她乖巧的坐著,那些半老頭子都來給她敬酒。她無可奈何,只能一杯一杯的喝下肚,終於他發話了,讓大家別欺負女孩子。
終於,她醉了,模模糊糊之間,她看見他扶著她,送她回學校。回學校?她在心裡恥笑,她才不信他會這麼正經。果然,車在校門口停了一會兒,他載著她去了他的寓所。她知道,她就要成功,所以,她索性放鬆了警惕,發發酒瘋。
後來,她再也撐不住了,意識開始模糊了。不過,他終究不是正人君子,他要了她。當那道人工的阻礙被他衝破的時候,她知道,勝利在望。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他對她,果然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大概是因為她是同事,也因為她是『第一次』,他竟那樣羞澀,宛若第一次。
第二天一早,她回想著昨晚的一切,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隨即,她便故作驚恐的尖叫著。
終於,他緊張的跑了進來,她驚訝的發現,居然不是他,而是伊楠。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都白費了。她憤怒了,嘶吼著,發洩了,最後絕望的走了。命運和她開了不小的玩笑,為什麼給了她機會,又拿走了這麼好的機會。
伊楠的關懷,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她不能愛他。她只能騙他,對他說,她有喜歡的人,讓她死心。伊楠是個好人,她知道,在工作上,他總是不遺餘力的幫她。可是,她是個不幸的人,也並不是他心中那樣的完好,她不能耽誤他。
後來,她從伊洛和伊楠的對話中,聽出了蹊蹺,她總覺得這兩個人不止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果然,她打聽到,原來他們是親兄弟,可是,伊楠並沒有做錯什麼,她怎麼能對付他。
終於,蒼天開眼,他注意到她了。那天,她一個人在辦公室整理文件,伊洛進來伊楠,沒看伊楠,卻和她說起了話。
「小雪,伊科長呢?」他坐在伊楠的位置,看著小雪忙碌,問到。
小雪乖巧的笑著,她說:「伊科長說他有事,先下班了。」
「小雪,你不記得我了嗎?」伊洛聳聳肩,現在下班了,他恢復了花花公子的形象,他說:「你可是第一個,把我睡了就跑的女人。」
小雪的手微顫,原來他記得,他還記得那樣清楚。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神色閃躲,手裡的工作也忙亂了。她的大腦飛速的轉動著,既然他記得她,為什麼當初她努力靠近他的時候,他卻對她視而不見。他現在突然找到自己,是因為他發現了什麼端倪嗎,不會吧,自己分明很小心。
「伊館長,我不知道您在說,在說什麼。」小雪想,這個時候,不能輕易承認,他一定是對她設了防備,或者來試探她的。
伊洛輕笑,他說:「你還想不承認?」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逼近她。
她被他傾斜的身子,壓得只能抵住桌沿,他雙眼促狹,說:「吃干抹淨不負責任,小雪,我可是傷心得很,嗯,記不起來了?」
「你……伊館長,請你,請你自重。」小雪已經沒有退路了。
伊洛站直身體,看著小雪的慌亂,他說:「後來,月色裡倒是來了一個,和你很像,不過她畢竟不是你,她總是想法子靠近我,而且,卻半夜拋下我走了。」
「我……」小雪迷茫了,她不知道他這樣說是試探她,還是真的認錯了。
伊洛輕輕牽起她的手,他說:「從來只有我撇下女人不管,該沒被女人撇下過,小雪,你說,再次相遇,我們該做些什麼呢?」
她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慌張的說:「不,伊館長,你誤會了,不是我。」
伊洛輕笑,他說:「看來,我還真是遭人嫌棄啊,真失敗,第一次被女人嫌棄。」
「伊館長,我沒那個意思,您別太在意了。」小雪防備的說。
伊洛勾起嘴唇,他說:「那麼,你也試著像對小楠那樣對我,別老是見到我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我受不了。」
小雪愣住,她一直在他面前裝矜持,裝純潔,原來這反而讓他覺得她是在躲他。她不知道,世家公子沒那麼簡單,至少她知道伊洛沒那麼簡單,所以她恨警惕,只是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