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盲?」文常不服,他說:「哥和你是一個大學的畢業的,而且哥還是國際貿易專業的高材生,你那個什麼專業,經濟法?能和哥的王牌專業比嗎?」
「學國際貿易的警察?」肖星稀笑著說:「是啊,不學國際貿易的警察,不是好司機。」
文常癟嘴,他說:「胡扯,我們那年招政法幹警是沒限專業的,那會兒在警校的時候,什麼專業的都有,我這個算什麼,更離譜的都有,我還遇上到季初人的同……」
肖星稀和文常同時僵住了笑容,文常說:「肖星稀,季初人他並不好,你要不要……」
「常兒,我,我也不知道,我想,我應該去看看他,但是見面之後,見面之後我要說什麼,我說什麼對他都是傷害,也許,也許他看到我就會覺得,我是罪惡的存在。」肖星稀有些無奈,她是季初人父親背叛家庭的證據,她怎麼還能忍心去他面前。
文常搖頭,他說:「肖星稀,不要把所有的錯歸咎在自己身上,與你無關。」
「我該去嗎?」肖星稀想了想,她說:「或許是該的,算了,上一輩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她看著文常,自嘲的笑著調侃,說:「其實我和季初人都是無辜的。」
文常見她有所動搖,說:「好吧,我來安排你出國,或者你要告訴葉瀾哥?」
肖星稀想了想,說:「還是不了。」肖星稀知道,剛剛那個電話,一定是葉瀾讓小福打的。她和文常吃個飯,他都不放心,他明明知道她和文常只是朋友。所以即便季初人和她有血緣關係,他大概還是能安心讓她去的。
肖星稀和文常正說著,葉瀾的車就在門外停下了。文常看著葉瀾從車上下來,他調侃著說:「肖星稀,我真不知道葉瀾把你看這麼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肖星稀順著文常的眼光看去,葉瀾已經推開門進來了。他走過來,從懷裡拿出另一個熱水袋,換掉肖星稀手裡那個溫熱的熱水袋,說:「還要聊一會兒嗎?」
「你都來領人了,我哪還敢繼續聊,正好,我該去機場接文夫人了。」文常率先起身,在對面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說:「葉瀾哥,我先走了。」說完他穿上外套,往外面去了。
葉瀾只是淺淺一笑,也不否認,他本來就是來領人的,他的確不喜歡肖星稀和文常待久了。雖然他心裡也是知道文常和肖星稀之間只有友誼,但是他只要一想到,他們之間的相處是時間是他的幾倍,甚至十倍,他就會不安心。
再聯想到五年前,肖星稀失蹤那晚,她不看他也不看於睿,獨獨撲進了文常懷裡哭泣,他心裡總是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竟會肖星稀身邊每一個異性都這樣防備。
肖星稀看著葉瀾得意的笑著看著文常離去的身影,她拉了拉葉瀾的衣袖,說:「走吧,去取保溫桶,我拿回去洗。」
「我讓林叔去了,陪我坐會兒。」他笑著,看著肖星稀那個沒有吃的漢堡,好奇的說:「這個有那麼好吃嗎,這麼多人。」他拿起那個漢堡,咬了一口,然後皺眉。
肖星稀笑著說:「不喜歡就吐了。」
葉瀾對食物很挑剔,她是知道的。看著他那樣皺眉,又強忍著內心的不滿,那樣子,竟讓她有些樂了。
肖星稀這句話,讓葉瀾硬生生的把那口漢堡吞了進去,他微蹙著眉,說:「這有什麼好吃的,這些人都沒有味蕾嗎?」
他看著坐得滿滿噹噹的肯德基,十分不解。他也在外面留學幾年的,卻從來不吃這樣的洋快餐。從小家裡的教育就很嚴謹,對飲食,生活各方面的要求也很嚴格。爺爺本來就是個很傳統的人,不興洋人那一套。
肖星稀指著那一對一對的年輕情侶,和那些和和美美的三口之家,說:「你看,其實吃什麼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們都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葉瀾看著肖星稀那樣滿足的笑容,他說:「你呢?也喜歡嗎?」
葉瀾從來不知道,肖星稀也會喜歡這般熱鬧,他一心想著怎麼能讓肖星稀身邊的異性離她遠些,怎麼能將她綁在身邊。他究竟在害怕什麼,難道真的還想著肖星稀從前說過的那句:就算你把我綁在身上,我也不會愛上你。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再承受一次是去她。只是,他這樣做真的對嗎,這些日子他們的相處,讓他忘記了她的本性裡,是害怕束縛的。葉瀾蹙眉,他看見肖星稀手上,那枚他親自戴上去的求婚的戒指,已經看不見了。
肖星稀注意到葉瀾的眼神停留在她手上,她將手放進外套的衣兜裡。她不是要悔婚,只是近來,煩心事太多,太負責,她需要空間和時間,去思考,去重新接納。
她訕訕的笑著說:「下午不上班嗎?」她看著葉瀾的表情變得難看,只好率先站起來,說:「我回去睡會兒午覺。」
葉瀾拉住肖星稀的手,說:「星兒,有什麼事不要自己憋著,好嗎?」
肖星稀點頭,她說:「沒什麼事,走吧。」
葉瀾和肖星稀從肯德基出來,就攔下一輛出租車。
肖星稀見葉瀾跟著自己上車,她問:「你不去上班嗎?」見葉瀾不說話,她想他是生氣,只好說:「葉瀾,我……」
「年底了,事多,偷懶睡個午覺。」葉瀾打斷肖星稀,他知道不該生氣,她最近遭遇的事太多,加上本來就沒安全感,她會胡思亂想也難免的。
他笑著握起肖星稀的手,說:「星兒難道想把我送回公司去受罪,真是狠心。」
肖星稀也是看出葉瀾的疲態,她拍著自己的肩膀,示意他靠著她的肩頭睡覺,說:「喏,借你用一下,隨便用,別客氣。」
肖星稀笑著,她終究不忍心看著他那樣勞累的。他縱使能力再大,那樣大的公司,管理起來,也是很繁瑣的。即便有高層管理在,他做事謹慎的性格,就注定了他是勞累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