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稀愣住,葉瀾匆忙趕過來,只是因為她可能會喝冷飲?肖星稀站起來,她追了出去,叫住葉瀾,說:「葉瀾,你……」見葉瀾轉身,肖星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那樣特別的傲立在人群中,她卻好像只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離她越來越遠。
直到葉瀾走到她面前,她才回神,說:「你去吧,路上,小心點。」
葉瀾抬起手,手指輕柔的滑過她的臉頰,然後低下頭,輕啄她的嘴唇。葉瀾抬起頭,看著滿臉通紅的肖星稀,說:「記住了,不能吃生冷,恩?」他抓起她的手,說:「快進去吧,外面冷。」
肖星稀點了點頭,她說:「我知道了,葉瀾,謝謝你。」
肖星稀回到肯德基,坐下,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漢堡,推到一邊,她去點餐檯點了一個飯。
文常看著肖星稀,他說:「肖星稀,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吃肯德基是什麼時候嗎?」
肖星稀想了想,說:「大概有五年了……」
肖星稀陷入回憶,大概五年了,那天,文常警校念完了回來;那天,她和葉瀾相親,誰也瞧不上誰。五年了,那個時候,她身邊誰也沒有,沒有葉瀾,沒有小福,沒有這麼普所迷離的人物關係。
看著肖星稀陷入沉思,文常輕咳,他說:「肖星稀,你現在是什麼打算,突然變得這樣……」
肖星稀微微抿嘴,她說:「常兒,說真的,我也很亂,有時候我想,既然有些事理了還亂,就不如直接剪斷,可是血脈親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剪斷,你說呢?」
文常點頭,他說:「我想,你這段時間也是過得焦心吧。」他笑著說:「怎麼樣,哥帶你去散心?」他見肖星稀興趣不大,說:「算了,看你和葉瀾黏糊樣……」
文常故意作出了一副寒顫的樣子,就沒見過那麼大兩個人了,還黏成那樣,著實噁心。
「呵,還來激將法了?」肖星稀不屑的看著文常,說:「去哪散心?」
肖星稀說完,電話就來了,她看了看,居然是小福的號碼,她不是不讓她上學帶著她的手機嗎。
肖星稀接起來,小福說:「星星,你為什麼不來?」
那語氣裡滿是責問,肖星稀有些愧疚,不過隨即,她便想通了,這是一個陷阱。
小福的手機一直是葉瀾在保管,看來,是葉瀾帶過去的,她說:「你把電話給爸爸。」
「不要……」小福說:「星星,你怎麼不陪小福吃飯?」
肖星稀歎氣,她說:「你媽咪不在,我在陪常兒吃飯,你不是有爸爸陪著嗎?」
「可是,爸爸每天上班都沒有人陪的啊,星星為什麼不陪爸爸?」
「肖平安……」肖星稀想明白了,葉瀾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手段,她說:「把電話給爸爸。」
小福看了一眼葉瀾,星星怒吼她,出大事了。她把手機交給爸爸,誰知道爸爸很陰險的笑著把電話掛了。小福翻了個白眼,估計星星以為是她掛的,她今天不想回家了,一點也不想回。
小福很無奈,又不是她想打這個電話,是爸爸說,如果不打這個電話,就只能吃青菜。她才不要吃青菜,她要吃肉圓子,她要長個子,林嘉語就是仗著比她個子高,欺負她。
葉瀾笑著看著小福,把她那支粉色的小手機收好,打開保溫桶,說:「吃飯了,小福。」
小福很無奈的歎氣,好像相比之下,爸爸比媽咪難對付多了。她怎麼就這麼苦命呢,以前要和媽咪鬥智鬥勇,現在除了要和爸爸鬥,還要和林嘉語鬥。算了,她還是吃飯吧,多吃點,長了個子,才能更有力氣去和他們爭鬥。小福突然覺得,還是和星星相處愉快,星星雖然是愛吼她,可是她從來不和自己玩心眼。
「爸爸,抱。」小福伸手,讓葉瀾抱她坐到他腿上。
肖星稀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再看了看文常,她說:「是不是什麼時候我沒注意,我女兒被人換走了?」
她真不敢相信,小福以前不這樣,為什麼喝葉瀾一起之後,好像變了個人。
文常搖搖頭,肖星稀以前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時候陪小福,她當然不知道肖平安的惡劣。他可能領教過了,肖平安人小鬼大,有時候把於婷婷都能玩耍一通。
他說:「你以為你女兒乖巧懂事得很?」見肖星稀疑惑,他說:「我看肖平安那份猥瑣就是遺傳了你。」
「我哪裡猥瑣了?」肖星稀不明所以。
文常卻是唱了起來,他學童聲唱:「媽媽,星星出來月亮去哪裡了?」隨後又學女聲,唱:「她回家了,星星小福就是猥瑣的一家。」
這歌把肖星稀逗樂了,她拿著勺子作勢要打他,說:「你真會編,我看以後你和於婷婷還有你們的孩子,才是猥瑣的一家,一家人都一臉猥瑣。」
「我們的猥瑣只是在臉上,你和小福的猥瑣是深入骨髓的。」文常癟嘴,他說:「還有,哥都說了你幾年了,叫你不要管哥叫那個?你倒好,不但一直不改,現在還多了個小猥瑣跟著一起叫,你們……」
「叫你什麼?常兒?」肖星稀故意裝作不知。
「擦,肖星稀,你故意的。」文常狠狠的咬一口漢堡,說:「我懷疑,你女兒也是故意的。」
肖星稀開心的笑了,她和文常好多年都沒這樣說笑過了。肖星稀斂了笑容,她問:「常兒,你說我們以後還有這樣的說笑的機會嗎?」
肖星稀又想到她現在混亂的處境,有些憂傷。人總是容易患得患失,有這麼一刻安寧的時光,又害怕這樣的時光過得太快。而肖星稀,比誰都敏感,因為命運已經折騰得她,怕了。
文常坐到肖星稀身邊,他說:「別想那麼多,人生在世幾十年,能開心過就不要去糾結那些不好的事,不是說了嗎,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什麼……」他看著肖星稀。
肖星稀嗤笑,她說:「莫使金樽空對月,你個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