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看著那幅叫《春色》的畫,再看下面那幅《星稀》,表情變得僵硬。他站了好一會兒,然後對一個工作人員說找經理。
致遠過來的時候,葉瀾問:「這些畫我都買了,算一算,多少錢?」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次的畫不外賣,都是我們老闆的私人藏品。」致遠微笑著,說:「如果先生喜歡的話,可以多觀賞一會兒,因為,我們老闆這次畫展之後就要封筆了,也不會再辦畫展了。」致遠對葉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退了回去。
葉瀾看著季初人拉著肖星稀笑得春風得意,怒火沖天。肖星稀和季初人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肖星稀好不容易和人應酬完了,拉著季初人到角落,小聲的說:「怎麼還有我的畫,挺著個大肚子,多難看啊。」
「哪有,那也算小福的成長史……」季初人笑著看著肖星稀說:「你不知道你懷小福的時候多好看,比現在胖點,臉色也好看許多。」
肖星稀怒瞪他,然後指著那副《春色》,說:「那副都好意思拿出來展,你就不怕被人說畫技退步了,真是,啊……」她看到自己的名字,說:「你故意的吧,人家一看就知道哪部分是你季老師畫的,哪部分是門外漢畫的。」
「誒……」季初人很委屈的說:「我可沒那意思,只是想把我喜歡的作品都拿出來。」肖星稀突然看到那副《星稀》,她驚訝的看著季初人,季初人笑著說:「那是我見過最美的星空。」他低下頭看著肖星稀緋紅的臉,笑了。
季初人抬起手,把肖星稀耳側的碎發攏到耳後,他看到肖星稀身後不遠的葉瀾,勾起嘴角笑了。
肖星稀發現季初人的停頓,想要轉身去看,季初人拉著肖星稀往休息室走,說:「穿著高跟鞋站這麼久,累了吧,去休息一下。」
肖星稀微笑著點頭,她的小腿是很疼,生了小福之後,她就很少有穿高跟鞋,現在站了一會兒就累得要命。
季初人帶著肖星稀來到休息室,讓肖星稀坐在沙發上,他坐在一旁,俯下身把肖星稀的小腿抬起來。
「季初人……」肖星稀驚呼,她看見季初人把她的小腿放到他的腿上,她連忙要縮回去,但是小腿被季初人抓得很緊,她問:「你做什麼?」
「幫你揉揉……」季初人輕輕的捏著肖星稀的小腿,看著肖星稀緋紅的臉,他調侃,說:「想到哪裡去了,恩?」見肖星稀把頭埋得更低,他的手順著肖星稀的小腿劃上肖星稀的膝蓋,說:「當然,如果你想,季老師樂意效勞。」
肖星稀一巴掌拍在季初人不安分的手上,說:「不許胡鬧。」
季初人吃痛,笑著把手放回小腿,幫肖星稀揉捏著,他說:「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
「嗯,那我睡一會兒。」肖星稀說完就閉上眼睛,漸漸的睡著了。
季初人見肖星稀睡著了,把她的腿到沙發上,脫去她的高跟鞋。他蹲在肖星稀身邊,看著她不安穩的睡著,脫下自己的外套為她蓋上。季初人看到肖星稀的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什麼,但是太小聲了,聽不見。
他貼近自己的耳朵,聽見肖星稀小聲的說:「季初人……季初人……不要傷心……」
季初人的心突然一緊,原來肖星稀在睡夢中都還念著他的名字,看來她睡得這麼不安穩,是在擔心他的事。他笑著伸手撫上肖星稀的臉,大拇指來回的輕撫著她的雙唇,一切的守候都值得了。季初人湊近自己的臉,在肖星稀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然後站起來拉上窗簾,他想讓她睡得更好。
「季老師……」致遠進來的時候,看見季初人端了個凳子坐在沙發旁邊,守著熟睡的肖星稀,他小聲的說:「有客人找你。」
季初人點頭,他說:「我知道了。」看著肖星稀,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他走了,她會不會從沙發上掉下來。他看了看窗邊的吸煙室,對致遠說:「你讓那位客人進來說話吧。」
葉瀾進來的時候,季初人正依靠在吸煙室的門口,他對葉瀾說:「我們進去說話吧,她睡著了。」
葉瀾看著肖星稀安穩的在沙發上睡覺,身上披著季初人的外套,他只能點點頭,去了吸煙室。
他走進去之後,看著季初人說:「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他們母女嗎?」
季初人看著窗外,笑著說:「葉瀾哥,你想多了,這次畫展只為小福他們母女而辦,跟你放不放棄他們,沒有關係。」
葉瀾挑眉,看著季初人半瞇的狐狸眼,說:「哦?那麼,給我送請柬又是什麼意圖呢?」
「難道你不想來看嗎?」季初人反問,看著葉瀾轉過身來看著他,他笑著說:「葉瀾哥現在不是應該帶著感激的心嗎,如果沒有這次畫展,葉瀾要到哪裡去瞭解這些呢……」
季初人的餘光突然瞟到沙發的肖星稀要翻身,他趕緊拉開玻璃門,衝了過去。葉瀾也發現了,但是他終究是慢了季初人一步,他只能在季初人身後看著他輕輕的扶著肖星稀,讓她翻轉身去。
葉瀾看著季初人重新把衣服給肖星稀蓋好,他在沙發邊的凳子上坐下,說:「葉瀾哥,沒什麼事的話,您先請回吧,我要守著她。」
肖星稀醒來的時候,季初人正微笑著看她,一隻手還在她嘴邊。肖星稀不好意思的自己用手在嘴邊擦了擦,說:「我……」
她好奇,自己沒有流口水吧,季初人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看著季初人陰謀得逞的瞇著他那雙狐狸眼,肖星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幼稚。
「走吧,回家。」季初人看肖星稀坐起來,他把外套搭在她肩上,說:「天黑了,外面冷。」
接下來的幾天,肖星稀一直很緊張的關注著更大媒體的新聞,生怕看到了和季初人有關的。倒是季初人很清閒,他知道葉瀾不會把那個料爆出來了,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