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溟澈第一次見到葉璃玥恢復容貌的樣子。
如果有可能,
溟澈希望從來沒有見過葉璃玥,
也就不會對她總有一些漣漪,
以及日後心痛的折磨。
白雲纏繞著藍天,葉璃玥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站在馬車橫木上,一頭黑亮的長髮如緞般隨意散在腦後,精細的柳葉眉下是卷卷的睫毛,琉璃般的靈動眼眸,帶著清冷的目光,小巧挺直的鼻樑有著優美的線條,水潤光澤的粉唇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撫媚動人,精緻的臉龐無一絲瑕疵,在陽光下美得驚人。
也不知道怎麼的,溟澈發現自己在那一瞬間都聽不見其它聲音,唯獨心臟的砰砰聲,極速跳躍。
葉璃玥冷冷的視線射向對面馬車上的溟澈,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意,放鬆身體靠在馬車邊上。
雲燁注意到葉璃玥嘴角的笑意,嘴角直抽,渾身一抖,苦哈哈地扔下馬鞭,快速地跳下馬車跑到一旁畫圈圈。
嗷嗷嗷,小主人那笑可沒那麼簡單,有可能上一秒對你笑,下一秒就能讓你哭,他還是遠離戰火點好。
暗帝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小子膽子就這麼小,話雖說如此,他還是將馬蹬蹬的往後退,小玥玥的威力他可不敢領教,不然哪天她讓小沐沐不給他煮飯吃,那個生活就會很悲催的。
溟少風皺了下眉,眼中露出疑惑,也只是一下子,然後騎著馬來到溟澈面前,邪肆地笑道,「四哥,你該不會是捨不得我走吧!」
葉璃玥滿臉黑線地看著溟少風,翻了個白眼,但琉璃般的眼眸仍止不住流瀉出笑意,他確實有那個資本。
溟澈被溟少風那一問給拉回了神志,心中不由一陣惱羞成怒,他怎麼會看癡了,深沉的目光瞪了一眼溟少風,沒有說話,轉身跳下馬車,拉開車簾說道:「清兒,下來吧!」
溟少風摸摸鼻子,他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吧!拉著馬回到暗帝身邊尋求安慰。
葉璃玥冷冷一笑,抱臂看著小心翼翼下馬車的秦清,慢條斯理的道:「秦清,昨晚的遊戲還沒玩夠嗎?」
對付一個普通人,殺了一了百了,是最簡單的方法,但若是對付一個厭惡的人,她便喜歡讓其身心折磨,痛苦萬分,這也是她不殺秦清的原因。
淡淡的話音落下,秦清猛然抬頭看向葉璃玥,臉色紅白交加。
她沒想到葉璃玥會出現在這,一早溟澈便跟他講有希望醫治好她的臉,只要找到絕塵谷谷主便可,難道那晚那個白衣少年就是……
葉璃玥好整以暇地看著川劇的變臉精彩地在秦清臉上表演著。
「清兒,怎麼回事?」溟澈看著秦清癱軟地站不住腳,臉上驚慌失措,情緒波動激烈,隱隱有答案呼之欲出,趕緊扶住她問道。
「我——」秦清眼神不敢直視溟澈,手中緊緊絞著絲帕,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溟澈一見秦清如此,眉頭皺得更緊了。
葉璃玥嘴角邪邪地一勾,琉璃般的眼眸流轉,淡笑道,可是吐出的話語卻冰冷至極:「四皇子,你那『漂亮』的側妃昨晚可是派人刺殺我呢,你說這筆帳要怎麼算呢?」
秦清聽著葉璃越故意將漂亮兩個字說得重點,想到那晚的情景,臉色頓時蒼白,抬頭緊張地看向溟澈。
溟澈聽此,深沉的眸光更加幽暗,轉頭沉靜冷漠地看向秦清,清兒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並不會武功,怎麼會派人去刺殺葉璃玥?
秦清見到溟澈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懷疑,但仍被她捕捉到了。
自嘲一笑,他終究會有懷疑她的這麼一天。
原來,他也不是那麼地愛她,否則,怎麼會因葉璃玥一句話而生出疑惑。
溟澈見到秦清紅了眼,抬著眸委屈地看著自己,那目光讓原本隱約懷疑的心再次變得堅定,他的清兒是多麼的善良,連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會派人去刺殺葉璃玥,他應該相信她。
溟澈一把將秦清抱住,氣惱不已,他恨不得將她捧在手裡,寵著,疼著,他怎麼能懷疑她呢?
秦清積蓄在眼中的淚水不斷滴落,埋在溟澈的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溟澈愛憐的哄著她:「好了,別哭了,是我的不是,我不該懷疑你來著……」
溟少風和暗帝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看著上演梨花帶雨的悲情戲,嘴角直抽,頓時感到無語,乖乖,要哭也回家哭嗎,在這裡上演哭戲給誰看呢?他們還要趕路呢。
葉璃玥心中冷哼,冷漠的看向溟澈和秦清二人:「秦清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早知道我昨晚應該將你做成人棍。」
暗底和溟少風瞪直了眼睛,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而馬車內的紫沐塵卻在淡淡的繼續淺眠,對於外界的一切並沒有什麼反應。
秦清一聽,渾身顫抖。
溟澈抬頭,厲光掃向那白衣少女:「葉璃玥,姑且不論清兒有沒有派人去刺殺你,既然你說你劃傷她的臉,不覺得對一個女人來說很殘忍嗎?你身為我的妻子,不回家,又成何體統,你不覺得犯賤嗎?」
此時的溟澈被氣昏了頭腦,嘴巴不由自主地吐出難聽地話語,早已忘記來這裡的目的。他不知道原來她是這麼冷酷無情的人,將人做成人棍,這種話她也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