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人很凶殘 第3卷 145 祭奠母親
    「準備好了沒有?」新娘化妝間裡面,柯斜陽看著寒冰唇角微揚。

    「嗯。」寒冰點點頭,在伴娘的攙扶下站起來。柯斜陽把臂彎在她的面前,寒冰感激的朝他笑笑,然後把手放進他的臂彎裡面。

    柯斜陽帶著她走過長長的紅地毯,在地毯的那一端,安林手捧著鮮花溫文儒雅,雙眼含情的看著寒冰,他等這一刻等了三年了,今天,他終於如願以償了,教他怎麼能夠不激動呢。

    這條長長的地毯終於還是走完,音樂響起,柯斜陽把寒冰的手放進安林的手裡,然後他說:「安林,我把我這個妹妹交給你了,往後你可要好好的對他。」

    「斜陽,謝謝你。」安林微微鞠躬,握住寒冰的手,兩人對視一眼,柯斜陽滿意的走下台,坐在底下觀禮。唇角始終微揚,他很喜歡看著別人幸福的模樣,這樣,他也會感覺很幸福,就如同當年見到於絲絲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暖意油然而生,沒有理由,就是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翻雲覆水而來,那是何等的天崩地裂。

    「爹地,我想吃哈根達斯。」柯斜陽想得正入神,一個胖乎乎的孩子突然跳到他面前,嘟著小嘴扯著他的衣角,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向陽想吃哈根達斯?」柯斜陽彎下腰,伏在柯向陽的耳邊說。

    「嗯。」柯向陽重重的點點頭。

    「那向陽可不可以背爹地昨晚教給你的詩給爹地聽呢?」柯斜陽刮刮他的小鼻尖,滿是溺寵,他愛極了這個孩子,這個於絲絲留給他的孩子。

    「好!」柯向陽的小手捧著腦袋,回想了一下,然後咧開嘴:「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柯向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容,他喜歡爹地對他讚不絕口的模樣,也喜歡爹地細心呵護他的樣子,那個時候,他總是會感覺好幸福。彷彿,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向陽真棒呢。」柯斜陽捏捏兒子的臉,彎腰抱起他,然後離開禮堂。

    走到外面,買來哈根達斯,跟兒子坐在長椅上,看著他笑得像一朵向陽花。一對父母牽著一個孩子有說有笑,柯向陽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揚起那張無辜的臉,看向爹地,然後脆生生的問:「爹地,為什麼我沒有媽咪呢?」

    柯斜陽突然停住腳步,看著那雙父母帶著孩子漸漸的離去,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面,他長長的歎息:「向陽,媽咪是個很美很美的女人,可是,在幾年前,為了要你平安的來到爹地身邊,所以,她走了。」柯斜陽說得很隱晦,怕傷到了孩子幼小的心靈。

    「那媽咪還會回來嗎?」柯向陽一邊吃著,一邊歪著腦袋問,他也好想有個媽咪,可以跟她撒嬌,讓她晚上陪自己入睡。

    柯斜陽看向遠方,嘴裡呢喃:「我也希望媽咪會回來。」

    隨後,便是一陣綿長的沉默。陽光下,俊俏的父親帶著可愛的兒子,坐在長椅上,一個臉上帶著不諳世事的笑,一個臉上有著萬年不化的憂傷。

    「向陽,爹地帶你去看看媽咪好不好?」很久之後,柯斜陽才跟兒子說,他想,於絲絲應該也很想向陽的。

    「好哇,好哇。」柯向陽跳起來,沒有人可以知道,他是有多麼的希望看見媽咪,哪怕只是一眼,他也好想好想。

    「那走吧。」柯斜陽牽著兒子,拿出紙巾替他擦拭嘴角的殘渣,百般溺寵,他把虧欠於絲絲的,全部都彌補在兒子身上。

    車子左拐右拐,終於來到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這是柯斜陽每次想於絲絲都會來的地方,他抱著兒子,讓柯向陽手裡抱著一束開得正旺的向陽花,兩人走到於絲絲的墓碑前。

    「向陽,這就是媽咪。」柯斜陽指著墓碑上笑得燦爛的於絲絲。

    柯向陽眼睛眨巴眨巴,然後脆生生的叫:「媽咪,我跟爹地來看你了。」小小的身子蹲下,把懷裡的向陽花放在墓碑下面。

    小小的兒子以為母親會回來,可是,三歲的他又怎麼會明白,母親早已去了另一世界,再也回來不來了。

    「爹地,媽咪在這裡做什麼呢?」柯向陽歪著腦袋問柯斜陽,滿是好奇。

    「向陽,媽咪累了,所以,她在這裡休息,我們不要吵她了好不好?」柯斜陽蹲在柯向陽的身邊,眼裡滿是酸楚,他隱晦的告訴兒子,媽咪累了。

    「好。」柯向陽甜甜的回應,然後嘟起小嘴,在於絲絲的照片上印下一吻:「媽咪,等你不累的時候就回家看看向陽好不好?」

    柯斜陽站起身,眼眶忍不住泛熱,或許給他希望是好的,等他長大就漸漸的明白了。他伸出手,覆上於絲絲照片上的臉:「絲絲,向陽很乖,很聽話,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這是他對於絲絲的承諾,也是他對兒子的承諾。他沒有好好保護於絲絲,但是於絲絲留下來的兒子,她一定要好好的呵護。

    「走吧,向陽。」柯斜陽輕聲催促。

    柯斜陽輕輕點頭,把手遞給柯斜陽,一步一回頭的看著於絲絲的墓碑,他實在在弄不明白,媽咪是怎麼在那裡休息的呢?可是,他不敢問爹地,因為,爹地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也很想媽咪吧?柯向陽小小的心理這樣想著,因為,他每次想媽咪的時候,心情也不好,會想哭。

    迎面走來一個女人,她手裡捧著花,戴著墨鏡,素顏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柯斜陽一眼就認出了她,她是午夜蝶。兩人漸漸靠近,柯斜陽朝她打招呼:「蝶,好久不見。」

    是啊,很久了,自從他抱走了向陽的那天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午夜蝶了,時間在飛逝啊,沒想到一轉眼就已經三年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午夜蝶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情,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不少,讓她早已忘記了要怎麼去笑,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情緒。

    「向陽,這是蝶阿姨,是你媽咪的好姐妹。」柯斜陽彎腰對站在一旁的兒子說道。他一直一直都很感激午夜蝶,可是,她總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他可以理解,換了誰都會這樣。畢竟,是他害於絲絲這樣的。

    「蝶阿姨好。」向陽開口脆生生的叫。

    午夜蝶在他面前蹲下來,伸手捏捏他的小臉:「向陽長大了。」可是,就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讓她哽咽。

    時間真是有點也不饒人,就如當年的那場車禍一樣,無情的奪去了她丈夫跟孩子的生命,可是,時間也並沒有在那一刻停留,它仍然在飛逝,把所有的痛苦跟無助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你也來看絲絲的嗎?」柯斜陽問。

    午夜蝶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摘下墨鏡,不施粉黛的臉上白得似雪:「我是來看我丈夫跟孩子的。」

    柯斜陽卻震驚了,在這裡看丈夫跟孩子,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想問她這些年出了什麼事,他也想安慰她,可惜,卻說不出話來。

    「蝶阿姨,你的丈夫跟兒子也累了,所以才來這樣睡覺的嗎?」柯向陽似懂非懂的問。因為爹地說媽媽是累了,所以才要休息,那她的丈夫跟兒子一定也是這樣的。

    「嗯,他們很累很累,所以才要想睡覺。」午夜蝶苦笑。其實,最累的人是她,死者已矣,留下生者每天念念不忘,傷心欲絕的生活。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當年柯斜陽的心情,也明白了這些年來,柯斜陽是怎麼樣生活的。

    「斜陽,帶向陽回到你小時候生活的城市看看吧。」午夜蝶不想說的太明白,可是,她總感覺於絲絲跟他的緣分還沒有斷,所以很委婉的提示著他。

    「呃?去到我小時候生活的城市?」柯斜陽不解。

    「絲絲曾經說過,她想去到你生活過的城市看看。你的過去,她來不及參與,但是,她想在你的過去走一遍。」午夜蝶說。

    |可是,就是這些話,讓柯斜陽的心理頓時天翻地覆的疼。他只能點點頭,微垂著頭來掩飾自己的難過跟悲傷。

    「那麼,我先進去了。」午夜蝶輕聲說到。

    「嗯,向陽跟蝶阿姨再見。」柯斜陽對一直安靜站在自己身邊的向陽說。

    「蝶阿姨再見。」柯向陽很聽話的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臉上甜甜的,帶著不諳世事的笑容,是那樣的純淨,不參一點雜質。仿若是天堂不小心跌落的天使。

    「嗯,再見。」午夜蝶移開腳步,朝墓園的深處走去。

    柯斜陽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好像她有些什麼不一樣,又感覺她好像有很多話要跟自己說。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乾脆就不再想了,他安撫自己說,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牽著兒子慢悠悠的走著。在思忖要盡快把手裡的事物處理好,然後帶向陽回到自己小時候生活過得城市,完成於絲絲的心願。他現在可以做到,也只要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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