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條件反應般看向風池,卻只看到了她冷漠的表情,眼裡早已沒有了他的影子。燭光下那張桃紅的臉,一再在他的腦海閃過,卻只是回憶。
「我只問一句,你對我可有感情?」辰王看向澹台明月,只想得到她的一個回答,似乎僅是這麼的簡單。
澹台明月冷笑:「我只不過是想要通過你控制整個巫馬皇朝,誰知你竟然這麼沒用,竟然得不到人皇的認可。最終決定要嫁給你,也是因為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母親便不會受重傷,更不會死,所以……我死了,你也別想活,哈哈!」
辰王痛苦的抱頭:「我愛你啊,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
澹台明月就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愛我?哈哈,若不是因為那一隻情蠱,你估計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情蠱,那是什麼東西?」辰王痛心不已,聽到心愛的人如此道來,可謂肝腸盡斷。
澹台明月被笑出的眼淚模糊了眼睛,卻沒有辦法去擦掉,只好冷冷的說道:「你歸朝第一天,作客將軍府,我給你奉了一杯茶,顏色微紅,那是因為裡面有我的血,還有一條紅色的情蠱。
辰王喃喃自語:「怪不得我喝了以後覺得有一股血腥味,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本來……」
後面的辰王沒有說出來,或許說出來,自己還是不相信。
因為現在的他,無論如何,還是很愛她,是真的也好,是因為那條情蠱也好,現在無法改變的內心世界。
「情蠱也是同生蠱,殺不了澹台父女,讓你死也算是為我的母親報了仇,哈哈……」
那笑聲帶著無盡的悲傷,辰王中情蠱而愛她,她何曾不是因為自種情蠱而愛上了辰王。兩者相輔相成,她沒有理由至身事外,只不過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才會愛上辰王。
也知道真正的自己愛的是問楓!
「情蠱,你對自己真狠!」問楓很想要一劍刺穿她的心臟,看看裡面的血是什麼顏色的,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拖著滿身的疲憊一下子憔悴了很多。
「楓哥哥,你沒事嗎?」寶珠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眼中全是擔心。
「公主,小心!」澹台將軍一掌將問楓震退,將寶珠拉至自己的身後,看著問楓道,「他乃蠱族之人!」
看著問楓受傷吐血,寶珠皺眉,掙脫將軍的手,跑了過去,邊跑邊說:「叔叔,他是好人,他與別的蠱族之人不同,若不是他救了寶珠,寶珠早就死了。」
「公……」澹台將軍皺緊眉頭,想要阻止,風池卻用眼神阻止了他。
風池緩緩的走了過來,她的身體依舊若隱若現,讓人看不清楚實虛。在辰王的面前,停了下來,手伸了出去,將辰王的凌空身體托起。
「我很想知道,什麼叫做情蠱,如果少了那條情蠱,你又會怎麼樣?」就當是為過去的風池問情,她那痛苦的感情如水般融合在她的腦海裡,除非抽乾了它,否則永遠揮之不去。
「哈哈,你果然還是與從前一樣天真,中了情蠱除非施蠱者願意,否則到死也無解!」澹台明月又笑了,眼淚再次笑了出來。
「哦?」風池只是『哦』了一聲,並沒有打算停止自己的動作,運氣在辰王的身上尋找著蛛絲馬跡。
良久,風池才感歎:「原來,這就是情蠱啊,為什麼它的樣子這麼難看,沒有聽起來那麼好看?」
風池搖了搖頭,一臉懵懂的模樣,如天真的孩童般無暇。
「如果,我把它取走,你會如何?」風池好奇的看著辰王,想要看穿他眼底下最真實的感情,最真實的他值得還是不值得。
「不要,不要取走!」辰王眼中劃過深深的恐懼與悲傷。
「你怕死?」風池好奇。
「我……對,我怕死!」辰王低下了頭,其實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怕面對事實,最愛的人最後成了最討厭的仇人,那種心情,不敢體會。
「可是……」風池蹙起了眉頭,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辰王,舒眉淺淺一笑:「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
澹台將軍無法看透風池的心思,但是他怕她真做了傻事,便開聲道:「池兒,不可,明月死不足惜,但是人皇只有洛辰這一個後人,巫馬皇朝不可無主。」
風池看向七祈,七祈微愣後馬上拍了拍胸口道:「岳父大人不必擔心,小婿醫術有幾分成就,定然能讓人皇再活多三十年,再生個十個八個皇子!」
澹台將軍只覺頭頂一陣烏鴉飛過,面色發黑:「混賬,誰是你的岳父,無知小兒,竟敢大放其詞。」
七祈縮了縮脖子,朝風池吐了吐舌頭。
風池一陣好笑,心中一絲甜蜜劃過,兩個靈魂的情感在這一次天劫中徹底甦醒,她不是過去的澹颱風池,也不是現代的風池,亦不是過去幾年那個懵懂的風池。
全新的她,卻擁有了她們所有的情感,對於辰王她也許還愛著,也許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可是對於七祈,她是打心底的喜歡的,相信日後有他定然快樂。
她,會愛上他的!
風池對著澹台將軍笑道:「父親,他的話,我信了,我相信他的能力!」
「你……」
澹台將軍嘴角微抽,心中暗歎自己怎麼會忘了,自尋著這丫頭,就發現她一直與這神醫混在一起。說不定……她還是他救的,在那種情況下,她能活著,應該是不可能的奇跡的吧。
「不,你們不能這樣,人皇早就不能人道了,你們不能害死他,巫馬皇朝會因此絕後的!」明月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