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沙也許對飛蟲有用,但是身邊的人若不小心吸了進去,也會斃命。七祈內心這一刻掙扎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著飛蟲已經到了身邊,七祈已經想要閉上眼睛了。
突然間,空氣似乎是被什麼凝結,飛蟲與十四名黑袍人保持著飛奔的狀態,不動。就好像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這是怎麼回事?」
黑袍女子大驚失色,飛奔過去想要搖醒一名黑袍人,搖瞬間黑袍人化成粉末在她的手中如沙漏般落下。
「十哥!」
黑袍女子又走向另一名黑袍人,情況依舊如此,她不敢再動,望向空氣中:「是誰,出來!」
虛空中緩緩的走出一個人,身形若隱若現,看著黑袍女子,淺笑:「怎麼了,我的好姐姐,你找我?」
風池,是風池,七祈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可是想到某些事情,他又提起了心,防備的看著辰王。
「誰是你姐姐!」黑袍女子一驚,快速的瞄了一眼辰王。
風池搖了搖頭,手指輕拂去她的斗篷,露出了那張傾城美顏。
吸!
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一身黑衣的她與一身白衣的她,同樣是這麼的美麗。可是白衣的她,是飄飄欲仙的美。現在的她,卻是帶著一身邪氣的妖魅,更噬人心。
「月兒!」辰王失聲。
而澹台明月卻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手握銀月,防備的看著風池:「放了我的族人!」
風池淺笑:「他們在那,我沒有動。」
說話間,風池的指尖輕輕戳碎了一隻飛蟲,向七祈踏了過去。
「月兒,是你嗎?」辰王失神的向澹台明月走去,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最心愛最體貼人心的妃子,竟然會是異族入侵者。
「別過去!」
承影抓住辰王的手,卻被辰王一把甩開了,寶珠也抓了他一把,同樣被他甩開。與承影不同,寶珠天真的認為澹台明月是自己的嫂子,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傷害辰王,所以她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感覺到辰王的接近,澹台明月握著銀月的手緊了緊,眼中劃過一抹莫明的情感。始終沒有動,依舊背對著他。
「我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非要致我於死地!」風池淡淡的開口,似乎說的不是自己。
澹台明月眼中布上一抹深深怨恨:「因為你該死,你父女都該死!」
風池沒有惱怒,而是繼續淡淡的問:「為什麼我們都該死?」
澹台明月:「你爹殺了我的母親,所以你們都該死!」
嗯哼?風池皺眉,這些事情,她還真的不明白哦,特別是……她們兩個明明就是姐妹,她為什麼口口聲聲都是說『你父親』呢?
風池疑惑:「大娘不是病死的咩?話說,我爹不是你爹咩,怎麼說得這麼怪異!」
澹台明月咬牙切齒:「當然不是!若不是你爹將她打成重傷,她就不會死!」
一個身著勁裝的身影從一處隱秘處走了出來,冷酷的臉上佈滿寒霜,聲音冰冷:「她這樣說的原因是,她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說這話時,澹台將軍的心不是不痛,而是被他深深的掩埋起來。
當年,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風池的母親,並不願意接受明月的母親。明月的母親便對他下藥,被他發現後偷偷換了過去,她自食其果。
他將此事告之風池的母親,風池的母親太過善良,認為一個女子若失了名節,恐怕……所以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娶了明月的母親進門。
進門後,澹台將軍從未虧待過她。
但是,澹台明月所說的將她打成重傷,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我母親的命來!」偽裝被揭穿,澹台明月露出了陰毒的本性,銀月在手向澹台將軍攻了過去。
還未等澹台將軍動手,風池就將她定在了途中……
「印象中,父親對大娘並不差,而大娘也是病死的,這一點,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風池表情與澹台將軍如出一轍。
「這一點,我也想知道。」澹台將軍也同樣皺了皺眉。
「十年前,重機閣,那一蒙面女子,你可曾記得!」明月全身不能動,眼中全是憤恨的表情,想要將澹台父女倆拆之入腹。
十年前,重機閣?澹台將軍條件反應的看了一眼辰王。
只見辰王面色蒼白,口中喃喃道:「十年前,重機閣,一名不知身份的黑衣人偷襲,本王不敵,險些命喪劍下,若不是為將軍所救……」
真相似乎一切大白,似乎又有很多隱藏其中,風池卻不想再問,因為再問下去一定是關於自己的事情。
現在,很好,真的很好。
風池看向七祈,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自己有他足矣。
澹台明月卻不想如風池所願,明知自己不可能逃出生機,她殘忍的笑了,再道:「辰王,也許你真的不知道,十年來與你書信往來的,真的是我的好妹妹,我只是代筆而已,哈哈。」
「我的好妹妹,洞房花燭夜那般散功酒可好喝?」
「辰王啊,你可真聽話,讓你壞她名節,你就真的壞了!」
「我的好父親,你知道二娘是怎麼死的嗎?哈哈……」
「可知人皇臉上的蜘蛛是怎麼來的?現在也快要死了吧,哈哈……」
「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了嗎?他們都死了,成為了我們失敗的試驗品。」
……
聽著她將一條條罪名道來,眾人沉默了,這個傳說中的蠱族,傳說永遠沒有眼見到的可怕。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們竟然下得起手。
這其中還有年幼的孩童,在他們中間穿插著,有些甚至因為走得太慢,被踩成了肉醬,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