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風池淡淡的看了一眼辰王,嘴裡卻吐出一個足以讓辰跳腳的字。
辰王果然是跳腳了,這人不但偷窺了他的女人,還敢反罵她『賤』,伸手指向風池:「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賤民給我抓了!」
辰王自然而然的把那個『賤』字扣在了澹台明月的身上。但儘管如此,『他』罵他的妃,就等於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怎能嚥下得這口氣?
眾士兵面面相覷,眼睛頓時一亮,全數朝風池衝了過來,抓此人怎麼滴也比在這陰森森的地方尋覓好多了吧!所以他們毫不猶豫便衝了過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棟泥磚屋突然倒塌,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眾人皆駭住,扭頭望去……
只見倒下的房屋下立著一道道黑影,隱約可見破碎的黑影隨風起伏,一股深寒之意在每個人的內心中升起。
「那是什麼?」有人失聲尖叫。
「別出聲!」七祈開口制止,只是為時已晚。
只見那一道一道的黑影齊齊抬起了頭,一雙雙泛著幽光的綠眼,在夜幕的映襯下如毒蛇般陰森可怕。
眾人驚駭,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後退。
轟!又一聲巨響傳來。
身後又一房屋倒塌,露出了房屋裡隱藏著的暗影,眾人頓時停住了腳步。
前後均是危險,那麼左右邊呢?
轟轟!兩聲倒塌聲傳來,一股絕望的瘋狂氣息襲來,有人嚇尿了褲子,嚇破了膽。不是說黑夜他們不會出來行動嗎?那麼這四方包圍著他們的又是什麼?
一聲聲獸吼傳來,打擊著眾士兵們那弱小的心靈,想要暈過去卻又不敢。
「王……王爺,這怎麼辦才好?」一個小將領還有一絲的淡定,只是說話也開始顫抖起來。
「本王怎麼知道!」辰王摟著澹台明月,他的手也開始顫抖。
風池冷笑一聲,拉起七祈縱身一躍,飛上了一棵長得較高的樹上,二人坐好後靜靜的觀察著下面的一切情況。這些病變了的人,就算再厲害也爬不了樹上吧,如今飛到哪都不如在樹上安全就是了。
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蕭聲,這些病變了的人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開始躁亂了起來,發聲痛苦的獸吼聲,向眾人蹣跚而行。
眾人旁邊有幾棵大樹,他們不知道爬上樹有沒有用,但是風池這樣做了,他們便也如法泡製,只是因為人太多太擠,拉拉扯扯,最終能爬上樹的,也不知道會有幾個。
而辰王眼看形勢不妙,摟著澹台明月便朝風池所在的樹幹飛去。
辰王心中想到的是,他們所在的樹幹實在是位置最好,也是最舒適的一個。他是王,將這兩個賤民趕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他還沒有開口,一件讓他無法致信的事情就在他的眼前發生了。
迎接他的不是風池二人那討好的笑容,而是『他』無情的一腳!
「滾!」風池帶著厭惡一腳將那妄想要跟她佔位子的辰王踢下了樹下。
辰王本身功底就不是很好, 再加上摟著個美人,差點沒因為受不了那一點衝力而栽進了病變的人群。
「你敢!」辰王憤怒。
「你可以再試試!」風池挑了挑眉,支起的腳證明著她隨時準備著他再嘗試。
眼看病變人群越來越近,辰王胸膛不斷起伏,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下這口氣,等安全回去以後再一併跟『他』算了這賬。
找了一個還算可以的位置,辰王摟著澹台明月飛了上去,狠狠的瞪了一眼風池。
風池扭過頭,不再看他,皺眉看向病變人群,陷入沉思。
眾小兵們因為沒有秩序,最終爬上樹的沒有幾個人,眼看爬樹無望他們拔出了劍想要與之抵抗,但是這些病變了的人無知無覺,就算將他們的腳砍斷了,他們依舊用雙手爬過來。
勢力單薄的士兵們漸漸被病變的人群淹沒,它們就像是太久沒有吃過肉食的狼群,瘋狂的撕咬著每一個倒下去的士兵,最終將他們撕成碎片服食。
看著他們瘋狂的撕食,僥倖爬上樹的人一陣噁心,忍不住腸胃的翻滾。
他們是士兵,見過無數的死人,卻沒有見過如此淒慘的死法,這將是他們一生的夢寐。
當最後一塊人肉被搶盡,病變的人群開始緩緩的抬起了頭,幽幽的看著樹上那僥倖的人。還有償試爬上樹的,但最終因為身體太過機械化而失敗了。
他們應該慶幸這是黑夜使他們看不清那嗜血的一幕,不至於太過恐怖,還是該恨黑夜蒙蔽了他們的雙眼。是誰傳言它們黑夜不行動的?如今是避過了一關,但是天亮以後呢?又該怎麼辦?
「有人在背後指使。」風池若有所思。
七祈點了點頭,剛才那一道嘯聲他也聽到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進來的時候,也曾聽到了一次不同尋常的聲音,只是當時他們沒有去注意。
「他們身上的死氣很重,我感覺不到他們有任何的生命氣息,就像是被人豢養著的行屍一樣,而它們的食物便是新鮮人肉。」七祈將自己的猜測小聲告之風池。
風池點了點頭,對於這些,她只是一知半解。
「它們應該還會有一次行動,而那嘯聲應該會再響一次,你能找到它的準確方位嗎?」七祈望向風池,只看到了她的側臉,卻看不清她的臉色。
風池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
沒問題就好,七祈沒有再說話,有她在應該是安全的,現在最主要的便是要找出這一切的起因,好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