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找阿星,可阿星她,已去受罰,吟風不忍告訴她,她便來找我。我只得告訴她實情,對她,我永遠都不會去欺瞞的。
「父君,阿月所說不無道理,離請罰。」我在她身旁跪下,聽著她說要替阿星受罰,心痛不已。
阿月,你怎麼可以那樣傻,你的傷才好,難道就這樣狠心的折磨自己嗎。你可知,你折磨自己的同時,我比你更加煎熬,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受罰。
我不知父君是如何打算的,他竟讓她再我同吟風之間選擇。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她竟選擇了吟風,原因還是那麼的可笑。因為『他』陪伴了她兩百年,因為『他』在她難過的時候,不棄不離。
「可是,帝君,若是如此選擇,對吟風也是不負責的,月牙兒心中有恨,恨著這個人,也正是因為這個人在月牙兒心中住著,月牙兒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個人,要麼將此人趕走,要麼,他能給月牙兒一個說法。」
她看著我,眼中含淚,我知她終是捨不下我的。
「阿月,有些事有誤會,但是有些事卻是真是我錯,當初前去丹穴尋你,確是因為你體內那縷青鸞的魂,可千年的相處下來,我早已將此事忘懷,你便是你,你是我的阿月。」有些事,我必須承認我的錯,可今時今日早已不同。
「你現下說這些有何用處,夜離,你若真心,受千年溺海之苦,方能明白我錐心之痛。那絲絲寒意進入你體內,你才知我那時多心寒。」我被過身去,說:「你若能忍得這千年,我便重新接納你。」
千年溺海之苦,這樣怎夠,怎能體會你所受之苦。
「阿月,等我,一千年後,我會回來。」我淺笑,如果這樣能讓你看到我的決心和真情,我願意做得更真誠。
抬手,捏訣,我快速將自己的仙魂從體內抽出,鑽心的疼。我將手中仙魂置於她胸口,輕輕一按,那魂魄便進入她體內。阿月,替我保管,待我歸來,再親手還我,可好?
這錐心之痛便是剝魂的痛苦吧,果然很痛,我尚覺得不能抵擋,奈何之前的阿月。我笑,終於,我連她受過的苦痛,也感同身受了。
我去了溺海,當寒冷的海水一絲一絲的進入我體內的時候,我才知為何阿月要我受這苦。大抵當日阿月知曉我是為了青鸞的魂才找上她,也是這樣的苦吧,絲絲入扣。
失去仙魂護體,我很快便有些吃不消,儘管盡力抵抗那種痛苦襲來,我卻還是被逼至一角。在我最艱難的時刻,我想起了阿月,她再等我,所以我不能完全承受。慢慢的,我學會了適應,甚至,溺海裡那些小海怪我也是赤手空拳的打倒他們。
溺海千年,最大的樂趣莫過於每年都能聽到少昊在上方吹奏《鳳求凰》。說好去見他的,怕是他一直在等吧,那個對音樂執著的人。數著日子過,是一種煎熬,也是一種樂趣。煎熬的是,總想著還有這許多年要等,而樂趣則是,數過一天便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