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了!
那個尊貴的俊美男人生氣了!
而且,他所列出的那些賭注條件裡面,似乎連講價還價的餘地都沒給!
腦海一片空白,海瀾公主深深的做了個深呼吸,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慘白的俏臉依然掩不住驚懼之色。
「父王……怎麼辦?」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拉了拉蕭國主的衣袖,看似鎮定的聲音中隱隱透著一絲顫音。
蕭國主也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無法掩飾的懼色在臉上張牙舞爪。難道說,就這樣栽了麼?
不,怎麼可以這樣!
「殿下!」心中一發狠,蕭國主像狼一樣紅著雙眼抬起頭,又像是溺水的人,急欲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瞪著皇甫夜,「您保證,只要海瀾贏了,得到莫大的榮耀之時,仍然『一切照舊』麼?」
他必須問清楚,他怕到最後哪怕自己的寶貝女兒贏了,如願以償嫁給皇甫夜當平王妃,也會因為現在惹惱了他而被孤立打入冷宮,一點權勢也得不到,而自己現在所享有的一切特權與榮華富貴,也會被收回。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嗯,只要你們贏了,一切如你們所願。」淡淡的尊貴嗓音,漠不關心似的從玉階之上飄下來,霎時,蕭國主海瀾公主兩父女就像如蒙大赦一般全身軟了下來,臉上重新蒙上慶幸而得意的神色。
他們就說,攝政王殿下怎麼會對他們這麼絕情,要知道,殿下的命,是他的兒子(她的哥哥)救回來的!
蕭國主冷冷的笑了笑,輕蔑的環視了整個大殿上沉默,卻眼睛精光閃爍的大臣們一眼,哼,別以為他剛剛沒看到他們那憐憫而冰冷幸災樂禍的鄙夷眼神。
都給本王走著瞧!
「殿下,既然如此,小王賭了!」蕭國主意氣風發的揚著頭大聲道,一語拍板。
雲洛然,你死定了。懸著的心放下來的海瀾公主恢復了儀態,笑容燦爛,趾高氣揚地眼神陰冷惡毒地看著洛然,等本公主嫁給殿下之後,會讓你嘗盡失寵的滋味,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你!
「那就一言為定,請皇太后娘娘與聖上做公正人吧。」皇甫夜嘴角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輕輕的揮手示意小太監把蕭國主手裡的宣紙呈上給哀怨的小皇帝與皇太后。
「那請問殿下,王妃與小女海瀾之間應該怎麼樣賭呢?」蕭國主打蛇隨棍上,追問道。
「然兒,你說呢?」絕世眸子瀲灩流光,皇甫夜微微一笑,寵溺的轉頭看向洛然,一副一切由她說了算的模樣。
「三局兩勝,如何?」她高高的翹起櫻唇,一點也不客氣,一雙黑瞳佈滿了陰險的算計,開心吧,腦殘父女們,你們就儘管開心吧,有句話叫做捧得越高,就摔得越痛,你們越開心,等會就會越痛苦……
「可以,但是不知道是哪三局才藝比試?」海瀾公主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唔……聽聞公主琴棋書畫歌舞樣樣精通,女紅廚藝與一身醫術更是驚艷於世,對不對?」洛然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閒閒地看著挑著自己毫無污垢的,宛若半片淡紅櫻花瓣的指甲,似笑非笑地問。
「是。」海瀾公主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得意而高傲,映襯著花容月貌光彩照人,卻令人見而遠之。
「本妃不才,卻也跟宮中御醫學過醫術,不如,第三局我們就比醫術怎麼樣?」黑瞳波譎雲詭,洛然笑吟吟的,甚是無害。
此語一出,大殿上再一次響起長長的吸口冷氣聲。
所有人除了皇甫夜之外,全部用「傻子白癡」的不可思議眼神看著那個滿臉繃帶卻淺笑如蓮一樣的清麗少女。
尤其是一直緊張到不得了的雲之煥,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當場昏厥過去,她是因為毀容而失心瘋了麼,怎麼能提出這麼荒謬的不利賭局啊啊啊啊!
醫術,她什麼時候學過醫術了,她娘去得早,他也不曾請過宮中御醫來教導她醫術,她從小到大幾乎連醫書都沒碰過,竟然提出跟這位名滿恆月的神醫公主比試醫術?
就算她認識那個人,那個人還是傳說中的藥聖,那也無法硬生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她的醫術拔高到跟海瀾公主同等的程度啊?!
海瀾公主與蕭國主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的那樣,滿臉狂喜,生怕下一秒洛然就會反悔一樣,異口同聲地答道:「好,一言為定,第三局斗醫!」
「那第二局,廚藝如何?本妃對廚藝頗有研究,聽聞公主廚藝驚世,很想討教一番呢。」洛然才懶得管下面的騷動,狡黠的笑著將兩父女拖進自己的設好的,一定令他們萬劫不復的陷阱之中。
廚藝?!聞言,皇甫夜的身體霍然一動,絕世眸子危險的瞇起,灼灼的注視著她的後腦勺,她居然還會廚藝?那她怎麼從來不曾為他下過廚?
洛然敏銳的感覺到了他不悅且佈滿的目光,安撫性的捏了捏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沒問題!」沉浸狂喜中的蕭國主父女,只是略略一想,便爽快的答應了。
「那第一局的題目,就交給公主來定吧,好歹公主也是遠道而來的貴客。」洛然漫不經心地丟下第二個重型炸彈!
什麼,開局的第一場題目還要交給海瀾公主自己來擬定!?
這個炸彈炸得整個大殿上的人,頭暈目眩,嘴角抽搐,雲之煥活生生的當場被氣暈了過去!
小皇帝與年輕的皇太后,更是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洛然,她這是……中邪了麼!?怎麼急著把自己的夫君往外推,還是往不懷好意,狼子野心的情敵上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