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他是誰?
洛然還來不及細想是誰,就看見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閃掠進了院子裡。
「然兒。」喚她的淡淡的嗓音中蘊含著一種莫名的情緒,有些溫軟又有些說不出來的寵愛。
皇甫夜!洛然心尖一悸,彷彿被細微的電流在心房中流竄而過,泛起點點漣漪。他不是說這兩天有事情要處理,先回攝政王府不過來了麼?怎麼今晚反而過來了?
「君念生,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屬於他的清冷的香氣從身後鋪天蓋地的湧過來,極具佔有慾的將她摟進了懷裡,低沉的嗓音毫無掩飾自己的不悅。
「喝酒啊。」君念生勾著薄唇,玩世不恭的揚了揚手中的美酒,那勾人欲醉的美妙芬芳令皇甫夜的眸子危險的瞇起。
「然兒,你也喝了?」手臂收緊,危險的眸光涼涼的從君念生與他身後的斗笠黑衣人身上掠過,然後在黑衣人身上頓了頓,侍從麼?
收回目光,皇甫夜在洛然耳邊吐氣如蘭,其中蘊含的危險情緒幾乎呼之欲出,「這麼不乖,又想被懲罰麼?」
「只是一點點。」臉頰燙了一下,她懶洋洋的將身體向後靠,整個重量都壓到他身上,一點都不在意君妖孽與那隱藏起來的傢伙的目光,「你怎麼來了?」
斗笠紗布下的墨珣,見著她依賴而親暱性的動作,深邃而顯得神秘的黑眸中閃過一縷濃濃的傷色與……妒忌。
而君念生那雙佔盡世間風流瀲灩光華的狹長鳳眸,也再度流露出一絲邪異的玩味來,不過,他的薄唇,卻微微的抿了抿,似笑非笑的翹起了唇角。
熟識這妖孽的人都知道,每當他微微的抿唇之後再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肯定是君妖孽大人心裡不爽了……
「來接你去一個地方玩。」絕世眸子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霾與掙扎,皇甫夜唇角的弧度猶如銀色月光流淌,泛起一地的漣漪,哪怕是君妖孽那種妖孽的絕色,在這個笑容面前都有剎那的失色。
「什麼地方?」這個朝代這麼晚還有地方玩?黑瞳中閃過奪目的光彩,她饒有興趣的仰起頭,就這麼仰視著他低頭看下來的俊美臉龐,膚光勝雪,額頭上的妖嬈梅花在月光中美得驚心動魄!
皇甫夜的呼吸在瞬間被奪走,然後胸腔中泛起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以及苦得深入骨髓般的苦澀。
他在一瞬間,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今晚毀約的衝動。
但是,他不行,為了護她周全,再多的苦澀與痛苦折磨也只能是他一個人嚥下去,還要若無其事,雲淡風輕毫不在乎的嚥下去。
「去了就知道了。」絕世眸子仿若不經意的避開她在月光中璀璨流轉的黑瞳,他打橫將她抱起,側過俊臉對君念生微微一笑,笑得冰冷,笑得輕蔑。
「君念生,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他吐出這一句令洛然摸不著頭腦的話,逕直抱著她施展輕功離去。
「……珣,你看到了麼?」沉默了一會,君念生似笑非笑的開口。
「嗯。」斗笠的面紗下傳出墨珣低低沉沉的嗓音。
他與他都看得很清楚,皇甫夜說到最後的那句話停下來無聲的唇形是——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