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原本是將你列為未來夜國的皇后人選,不過現在看來,你似乎更鍾情你的夢郎。」夜惹歡輕扯嘴角,不屑的笑了笑。
「是只鍾情他一人。」夜奴風情萬種,眼神堅定。
「五老說的是對的,夜奴無心,會為了所愛之人不惜一切代價。」夜惹歡鳳眸半瞇。
「如此不是更好?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事,你把我送給夢郎,兩全其美。否則的話……」
「成交,互不干涉。我贊成這個提議,只能歎息下半生不能與你共度了。我們繞彎子了說了太多跑題的話,現在說說我的條件。布如一去了哪?」夜惹歡神色一凌,不似之前那般調笑,多了一些認真。
「想不到你還會關心她的去向,她大概永遠不會再出來了。」夜奴望了望手上的翠綠鐲子,心裡道:布如一,你如今附著在這個沒有生命,無法感知的鐲子上,真是對不起,我利用了你的善良和軟弱……
……
十日後,夜惹歡修書贈與厲郡桀,表明願意將蝮國公主夜奴獻給他,以示兩國修好的決心。
大厲國剛剛打了一場敗仗,倘若這個時候拒絕夜惹歡,等於敬酒不吃吃罰酒,兩國一旦再次開戰,以大厲國如今的情勢來看,實在不足以抵抗。
厲郡桀也修書一份送往蝮國,表示願意與蝮國言和修好,接受蝮國公主夜奴,封為奴妃。
厲郡桀對這個蝮國公主夜奴雖有疑惑,但也要見到真人才能確定,她如果沒有死,又會是誰?不知為何,他竟抱著一絲不該有的希望……
等到新婚夜,看見那個等在床邊的夜奴之時,厲郡桀心跳猛然加快了一拍。
她只微微一笑,他便從她的眼中看出了情意。
是夜奴,她再一次走進了他的生活,這一次,他不想拒絕,也無力拒絕,她的愛,似乎由不得他說不。
……
大厲國皇帝迎娶蝮國公主,舉國歡慶,這意味著兩國終於平息了戰火,百姓們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不用再面對戰爭的殘酷。
陸齊卻在此時主動請辭,要求替換楚子胥,駐守邊城。
厲郡桀當然首肯,如今大厲國情勢頗為微妙,似乎他該劃分一下哪一部分屬於太子的勢力,哪一部分屬於他。
他從未真正拋棄過楚子胥,一直以來,他都信任他,調離他只是權宜之計。
在厲炎還未公然與自己對抗之前,是時候調他回來了。
於是在厲郡桀大婚當日,陸齊去了邊城,楚子胥回到京城,繼續統領楚家軍。
淒靜的皇宮,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尤其夜晚來臨的時候,蕭瑟的風,吹不盡的,是一個又一個女人得不到那唯一的一個男人寵愛時候的哀怨……
被軟禁在東宮的厲炎,這一次異常的冷靜,他的安靜讓厲郡桀一度不安,但是見他未有下一步動作,便放下心來。
他相信與厲炎之間的父子親情會讓他逐漸淡忘那個女人,卻忘記了,當夜奴再次出現在厲炎的面前,有可能造成的後果。
厲郡桀大婚後的第二日,夜奴首次以奴妃的身份伴在厲郡桀面前,出現在朝堂之上。
待看到楚子胥,看到常野,眼神祇匆匆掃過,未作停留。
布如一寄居了她的身體那麼久,這個身體的點點記憶都在,融合進了夜奴的身體裡。
所以當她看見楚子胥的時候,她知道,那是布如一心中所牽掛的人,但是她無心關注。因為她是夜奴,今後不會再與他有半點關係。
她只安心的依偎在厲郡桀的懷裡,略施粉黛的臉龐,明艷不可方物。睥睨眾人的美眸,閃著動人的笑意……
厲郡桀攬她在懷,毫不在意朝臣的目光,當然,他們更多的只敢匆匆看一眼,便都統統垂下頭去。
厲郡桀第一次帶著妃子上朝,朝中議論紛紛,這個奴妃,一連數日承蒙恩寵,幾乎與皇上形影不離,冠絕後宮。
大有封後的勢頭。
可是夜奴的身份,是蝮國公主,皇上該不會被她迷的失了心神,忘記了蝮國敬獻這個妖女的真正目的吧!
夜奴進宮一月之後,朝中眾大臣紛紛上表呈奏,大致都是勸誡厲郡桀不要沉迷蝮國公主美色,耽誤國情之類。
厲郡桀煩躁的扔開那些奏章,摟著夜奴道:「奴兒,你真的是蝮國派來魅惑朕的嗎?」
「一半一半。」夜奴笑著親了厲郡桀一口。
厲郡桀沉醉的咬了她的脖子一口。「此話怎說?」
「我是來魅惑夢郎的,不過不是蝮國派來的,是奴兒自己派自己來的,夢郎你覺得這個答案好嗎?」
「哈哈……」厲郡桀又一次笑倒在夜奴的懷裡。
這個女人,總是能給他太多的驚喜。
「夢郎,我不顧一切來到你身邊,那……如果讓你在帝位和我之間選一個,你選哪個?」數度纏綿之後,夜奴伏在厲郡桀的胸口,嬌紅著臉問道。
「朕有了帝位,還想有你,這樣不也很好?一定要選的話,有點難……」
「夢郎,你還是沒有想起從前!你騙我的。」夜奴翻身而起,一躍坐在了厲郡桀身上,怒氣沖沖的捶打著他的胸口。
「咳咳……奴兒饒命。」厲郡桀一把抓住夜奴的小手,深情濃濃的說道:「洞房那一晚,我就想起前世的事了,你是我的奴兒,我怎麼會騙你?你喜歡有山有水有花的地方,朕總有一天會帶你去的,但還不是現在。現在的話,朕有太多事情割捨不下,奴兒,再等等朕,可好?」
「夢郎,我都等了你幾百年了,如果非要再等等的話,我也願意,只要你心裡有奴兒。」夜奴這才滿心歡喜的貼上他的胸膛,安然睡去。
再次到了大厲國,見到厲郡桀的那一晚,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夜奴以自己的處子之血,喚醒了厲郡桀前世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