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在荒郊野外的布如一,忽然覺得心裡一陣灼熱,繼而疼痛加劇,整顆心好像被火燒一般,她蜷曲在地上,死死咬著唇,卻仍然疼痛的呻吟出聲。
最後疼痛愈演愈烈,布如一爆發出一聲尖叫,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朦朧間,她看見了一個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不正是她未易容之前的模樣嗎?
「我們終於見面了。」
「你是夜奴?」
「你就是太子口中經常喚的一一,原來你的模樣是這樣,很可愛。」
「我們怎麼會見面?」布如一疑惑極了,感覺這兒虛無縹緲,而且自己的身體好輕,風一吹就能飄走似的。
「因為我的身體已經冰冷,她死了。」
夜奴的話,讓布如一冒出一身冷汗來。
「現在我是在跟你的魂靈說話。」
「夜奴,我是異世穿越而來,我在這兒生活了十四年,但是一切似乎都不受控制,夜惹歡將還是嬰兒時期的你,或者說是我,假裝是蝮國公主被俘虜到了大厲國……」
「你出現的時候,我便隱去了,直到你在蝮國的時候,我才復甦,要潛入夜惹歡的意識,並不難,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妨全部告訴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無條件聽從我的安排。」夜奴這樣說。
「我不確定……」
「你沒得選擇,你知道夜惹歡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嗎?他要大厲國滅亡,他想讓世界恢復到幾百年前的模樣,只有蝮國統領天下,並且他還有一個可怕的計劃,就是利用我是玉蛇仙子的精元之身,創造出更強大的後代,來統治這個新建的王朝。你來自異世,應該能明白我所說的,改朝換代,將會犧牲多少無辜人的性命,只為了某一個人的野心,要那麼多人陪葬,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夜奴眼神堅定,她娓娓道來自己的身世,對於被貶入山澗之後,空白的那一段也一併補充了上去。
說完,她沉沉的歎了口氣。「過了幾百年,夢郎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厲郡桀和楚子胥不過是五老在她體內種下的蠱。
「現在你知道了真相,我需要你配合我,阻止夜惹歡的陰謀。」
「我需要做什麼?」
「現在我的肉身是因為被施了亡身咒而死,夜惹歡一定能找到我,之後會帶去蝮國,五老會讓我復活,我要你離開我的肉身。也許這個朝代的事,本就不該將你牽涉進來,你可以選擇附著在其他的身體上,也可以等事成之後,我幫你回到原來的世界,作為你幫助我的報答。」
從前,布如一還想過回去自己的世界,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她漸漸可以放下原來的世界,安心在這兒過屬於她的小日子,但是她和夜奴的命運卻緊緊的牽連在一起。
如今,到了她抉擇的時候了。
布如一朝著夜奴點點頭:「我答應你。」
「好,等到五老施法復活我的時候,正是你的靈魂離開的最佳時期,我要提醒你的是,等到那個時候,你沒有肉身可以附著,我會把你裝入隨身攜帶的一件器具裡面。等到事成之後,你再選擇是去是留。」
「夜奴,你體內的蠱會讓你……」
「你放心,等到復活之時,你的靈魂不存在這具肉身之中,蠱咒自然就被打破了。我知道怎麼做。」
「這也許要花一年,五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你做好獨自一人忍受的準備了嗎?靈魂被封在某件器物上,滋味應該不好受。」
「我想帶句話給他們……」
……
布如一已經冰冷的身體被夜惹歡帶回了皇宮,對她的死,他更多的是自責。因為他根本沒想到,厲郡桀的手裡會有姬氏一族的人,更沒有想到,厲郡桀會這麼果斷的要了她的命!
「五老,我要她復活!立刻,馬上!並且,恢復她的容貌,無論如何,喚醒她!」
「是,皇上,此番施咒之人,應該是我那痛恨姬家的兒媳,老奴有罪!定當全力以赴!」
五老拼盡全力,將夜奴的靈魂喚醒,同時在她恢復生命之前,換回了夜奴原先的那張臉,因為她當時已經死了,便無所畏懼,易容術輕易被攻破。
待夜奴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從靈魂到肉體,她是真正的夜奴。
望了望手上戴著的那個翠綠鐲子,夜奴對她說:「暫時委屈你了。」
……
事成之後,五老卻驚恐萬分的跪在夜惹歡的身前道:「皇上,夜奴已經覺醒,之前的異世魂靈已經離開夜奴的肉體。老奴該死,她體內的蠱咒也已經自行解開,不復存在……」
夜惹歡的眸子動了動,這麼說那個有趣的靈魂已經不復存在了。
夜奴一襲火紅長衣出現在夜惹歡的面前,長髮垂落,鎖骨以下的蛇形胎記隱隱發著血紅的光。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是令人無法抗拒的魅惑。
她美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覺得她的出現,令整座房間都霎時明亮了起來。
「夜惹歡,我該感謝你讓我以蝮國公主的身份出現。現在,我想去見我的夢郎。」
夜惹歡妖冶的笑了起來:「你一出現,果然對我的胃口,比之前那個無趣的布如一要有意思多了。知道我正打算做什麼事嗎?我會將你獻給大厲國的皇上,他正是你的夢郎。你很快就能如願以償。」
夜奴也笑了起來:「很好,至於你在我的體內種了兩道蠱咒的事,我們一筆勾銷。我會前大厲國,如你所願。」
「慢著,朕還有個條件。等你答應了再說這番話不遲。」夜惹歡走到夜奴的面前,單手挑起她的下巴。
「你知道厲郡桀就是你那個夢郎的轉世對不對?」夜惹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暗。
「我們應該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你妄想通過我重建你的偉大王朝,是你的事,而我只要夢郎。你應該相信,我絕對有把握帶走夢郎,到時候大厲國和蝮國會有怎樣的對決,與我無關。」
夜惹歡冷笑一聲,原來她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