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姨娘……。」
「好啦。」被縭妃鬧得有些頭昏,貞太妃的語氣難免不善,「你好待也算是一宮之主,大度些。若真是嚥不下這口氣,以後找個機會尋她的不是讓她受罪不是好了嗎?」
聽著貞太妃語氣變了,縭妃也清楚自己鬧得有些過了。何且這穆惋彤好歹是千壽宮的人,就算貞太妃再寵她,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臣妾知道了。」
這裡語聲才落,門口便出現席嬤嬤扶著貞太妃一直等候的人進來了。貞太妃打量著穆惋彤,她此時臉上淚痕斑駁,容顏悴憔,唇頁幾乎毫無顏色,似乎昨夜受了多大的折磨和迫害,還有這衣衫未整模樣可見來時有多匆慌。貞太妃心下冷笑,果真是個乳嗅未干的丫頭,沒見過世面才會這般沉不住氣,臉上又平靜的笑了,「二姑娘這是怎麼了?」
穆惋月推開席嬤嬤,正要作聲時,縭妃赫然起身,分外眼紅的仇視著穆惋彤,衝向前去狠狠的揚手甩下,『啪——』的一聲,直驚得停在中庭的麻雀群起騰空,「你這個賤人,居然在本宮宮裡勾引皇上。你讓本宮成了這宮中笑柄這筆帳還沒算,你到自己送上門來了,今日若是饒了你,本宮就不是縭妃。」
穆惋月被打得兩眼發黑,連如何倒地上都不知道。只知道一邊顏頰滾燙似灼,也偏偏是這巴掌,將穆惋月徹底的打醒了。她意識到自己此時出現在貞太妃面前是多麼的魯莽和失策,她能在自己身上動手腳,讓她去勾引皇甫宇,定會猜到自己能找來興師問罪。
她有什麼資格質問貞太妃?她們本來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此番冒然前來,也只會被貞太妃教訓,因為現在的她除了聽話外沒有任何說話的餘地。為了能接近皇甫宇,除了做他的女人外還有別的選擇嗎?有,可這條路卻是最近又最快的。貞太妃深知這個道理,她之所以事先沒跟自己言明她的計劃,只是在試探自己是否會對她忠心,而且將地方設計在綺央宮,就是為了讓她在以後的日子裡活得苟延殘喘,只有依靠她貞太妃,她方能有舒暢喘息的機會。
昨夜之事只怕已傳遍宮中的每處角落,現在的穆惋彤亦是個勾引皇帝的狐媚子,且綺央宮也會被人永無止盡的笑話。她注定孤單了,還只能靠著貞太妃這棵大樹。貞太妃也得逞了,縭妃現在的反應就是她最願意見到的結果。
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不是穆惋彤。
「縭妃,她現在可是皇帝的新寵,你這樣打她真不怕皇上降罪麼?」看著穆惋彤臉上那五個深紅色的指印,可想縭妃用力之大。
皇甫宇人未在,但餘威在。一聽到這話,縭妃再不甘心也只能放下再次揚起的手。只是仇視著穆惋彤的那雙冰冷視線,有增無減。
席嬤嬤想扶起穆惋月,徒然又聽到殿外蕊心傳話,她就這樣蹲在地上扶著穆惋月說:「太妃娘娘,汪總管來了。」
等了快一個整天了,這聖旨來得可真是晚吶。貞太妃心下冷笑,「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