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救蠱】
阮先生臉一黑,狠瞪一眼天涼,根本不屑於答她,甩了袖後,跳下馬車去了———
「娘親……」
包子對他娘親的彪悍發言無耐了,「其實阮先生每夜都會血滯半個時辰,我身上的玄息自古有克制血滯的功能,阮先生不過是想借我幾日,尋徹底療治自身血滯方法而已。」
什麼戀童癖,什麼覬覦……他才五歲半,娘親你能不能注意下言辭?
天涼側首不解,血滯?聽圻暄說這阮美人醫術極高,果然是醫者難自醫,卻治不了自身頑疾麼?
帶著包子跳下馬車,天涼看到阮先生臉上幫著紗巾,捏著鼻一副全世界都贓污就他乾淨的嫌惡神情。
離老遠,他扔了一個玉瓶給那小童命令:「吃了裡面的東西,然後把你那半死不活主人的頭髮給我扯下一根過來。」
被馬踢的抽搐的小童,一聽有人要救,立即興起了希望,吃了那藥丸後,跑到那渾身發黑的人面前,扯下一根長髮,慌張的跑了過來——
「站那兒別動,再過來我殺了你」,阮先生在視線範圍內勒令,草草看了那長髮一眼,瞇了瞇眸低道,「命倒算大。」
「發無蠱絲,頭顱內並未進蠱蟲,還有的救。」包子同學繼續盡職,發揮自己這幾日學的知識。
天涼越感自己不思進取了,該學習人小包子走到哪兒學到哪兒的精神了……
阮先生立在遠處,掌心翻轉,騰出一道昏黃光色來,朝那躺著的人一投去,緩緩移動,最後停留在脖頸處,光色中竟吸出了一條與那人脖頸同粗的黑色短蟲來,那蠱蟲一被吸出,立即尋求目標,飛快的朝阮美人所在的方向撲飛而去。
極快,眨眼就能至面前的速度。
就在那一剎,阮先生眸光一動,昏黃色土武之氣頓時轉為灰暗之色,如一把利劍揮過,卡的一聲,將那蟲身斬至兩截,並迅速化在光色中,使之蟲身,變為了灰燼,淨化成無。
天涼望著,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日覺阮美人身上武氣類似土武,卻又總帶著一股陰暗武壓,那是因他體內這股沉灰所致。
阮先生是同時具了兩種武氣體質,一種為天生療傷的土武,一種,則為天涼也辨不出的武壓,也恐怕這世上,唯阮先生獨有。
聽聞這位阮先生在娘胎中待了第九月時,阮夫人被毒蛇咬死,屍體掉入谷內,那谷中毒物眾多,將阮夫人的屍體分遺,其中胎腹之處,被一隻活了上百年的蜈蚣獸寵吞至腹內,而後,大家都以阮氏一屍兩命已亡,卻不料五年後阮美人帶著阮家祖傳的牌子,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所以這名諱,是阮先生自個兒給自個兒起的,說明他內心真認為自己是個美人沒錯,可這名兒起了,又不興別人喚,喚了就翻臉……也足夠體現了這個男人極盡的扭曲心態!
至此,阮先生體中便帶兩種武氣,眾人都傳是那最後第十月時,阮先生是在獸寵腹中被孕出來,才造就了現在百毒不侵的體質。
此時,那位公子脖頸處的黑蟲一爬出,那黑了的臉面便迅速褪去,漸漸恢復了正常人的膚色,鼻翼間,也有了呼吸浮動……
「謝謝三位公子,謝謝三位公子救我家少爺……」小童磕頭道謝,阮先生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天涼見那公子未醒,急忙道:「你們可是入了宮,這蠱毒又是在哪裡中的,是何緣由向你們下這蠱?」
小童哭訴:「我與公子途徑這小鎮,誰料這南詔竟突然要每鎮供出一男子送入宮內,我們也不知是何事,公子便被當地鎮民五花大綁送入了詔都,我一路偷偷隨著想偷入南詔宮內,可著實尋不著辦法,只好在宮門前生生守著……當我守到第三天時發現公子與一些屍體被放扔了出來要入焚化池,我趁那些守衛放鬆之下,偷偷在那群屍體中,把公子抬了回來,誰料回了這陣子,不但沒有人為我們醫治,那些鎮民們還將昏迷的公子與我綁起來,扔到這城郊之外,立下了禁牌不說,還封了郊門……」
相傳,南詔皇室,熱衷於研蠱,害人的,瘋人的,治人的,控人的……無論哪一種蠱毒,都極為的沉迷,甚是不惜抓百姓以實驗之。
平日裡,不會這麼張揚,但聽聞最近,皇室竟開始定期向各城各鎮索要沒有中過蠱毒的乾淨人士入宮,以供研究。
鎮民們自然都知曉這索人是為何事,所以這一對外地來的公子與書僮,便成為了替罪羔羊。
南詔皇室靠狠毒高超的蠱術獨裁,這個眾所周知,只是到此才知,原來這南詔皇室,如此的慘無人道。
「暴政」,小包子在旁低言總結,「遲早失國。」
「害人」,天涼也模仿兒子總結,「遲早喪命。」
阮先生與君包子同時無語目光砸過去……
同樣是總結,深度和級別也差的太多了。
厲將軍含蓄一咳,轉頭看那方躺著的人好似醒了,便要上前問話,包子刻意伸手擋了一擋,搖頭示意就站在這裡不要靠前了。
天涼道:「醒了麼?」
那公子睜開眼,躺著還不能動,疲憊道:「多謝……謝幾位公子相救。」
「我只打聽一句」,天涼沉下眉眼,「那詔都皇宮在研治什麼蠱毒,你可知曉?」
那位公子陡然瞳孔放大,遍佈驚恐的顫著嗓音道:「蛇……天狗……龐大的動物……他們吃了很多中蠱活下的人……連骨帶血的嚼碎……好駭人……如此……可怕……幸而我……裝死……才逃過一劫……我……」
天涼唇抿起,面色一觫,是獸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