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光的黑夜看起來彷彿一潭平靜的死水。黑色是包羅萬象的顏色,越是黑,越是暗流湧動,遠離寂靜。
程一言琥珀色的眸中烈火熊熊燃燒著,眉心緊皺,額頭的青筋若若隱若現,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怒到了極點。
拿起手機,按下一連串號碼。
「為什麼爽約?」
電話接通之後,冰冷的聲音立馬通過電波傳到另一邊。
「臨時有事。」
電話這端,鄭倩皺了皺眉頭,她正在破解各大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信息網,鬼面醫修如此神秘,她查了無數資料,都沒有他的任何信息,就連徐洋的萬能數據庫中也沒有。徐洋要查的話最快可能也要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
她哪裡等得住啊!
查到他只是第一步而已,要請得動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傳說中鬼面醫修性情極其古怪!他看病只有一個原則:看得順眼!
看不順眼,即便是金山銀山他也不會理會;看得順眼,分文不取照救!
她不但要查到他的住所,更要弄清楚他的喜好,讓他看得順眼,這恐怕要花很多功夫,鄭倩自認為麼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所以,即便是冒險,她也要從這裡下手了!
她的心思全部花在電腦上面,接程一言的電話不免有些敷衍。
「有事?鄭倩,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詳細的解釋嗎?」程一言聽出了她聲音中的敷衍,怒氣便更加盛了!
這個女人,居然敢這麼明顯得敷衍他!
「解釋?」
鄭倩漫不經心地重複著,這個時候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個對話框,鄭倩眉頭一皺,她知道到關鍵時候了,必須心無旁騖、全力以赴!
「我現在有事,先掛了。」
她的聲音很急,話因一落便將電話掛了,修長的手指回到電腦鍵盤之上,開始輸入一連串代碼,全神貫注、聚精會神。
另一邊,程一言顯然沒有她這麼心無旁騖,他濃郁的劍眉擰到了一塊兒!
該死的!
他居然敢掛他電話!
有事?
她打發他的理由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
程一言緊緊地握著電話,手背上青筋暴跳,如果他再稍微大力一點點的話,那只可憐的電話肯定會壽終正寢。
「嘟——嘟嘟——」
那支堅強而又可憐的電話在它壽終正寢之前發出微弱的聲音。
笨女人!
終於後悔了,重新給他打過來了吧!
程一言好看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笑容中含著幾分得意,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各位地動人。
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到手機的屏幕上之後,笑容便僵住了,怒火「騰——」地再次爬上他的臉,比剛來更加嚴重,更加猛烈!
電話居然不是她打過來了!
那個女人,真是死不悔改!
「喂——」
雖然心裡極怒,但是在接起電話之後,程一言的聲音便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宇殿。」零恭恭敬敬地在電話那端叫道。
「嗯。」程一言應道,「有新的動態?」
「有。」零應道,「鄭小軍的最新醫療報告出來了,脊柱受損,現在下半身毫無知覺。」
「這樣啊……」
他說嘛!那個女人怎麼會突然爽約不來!原來是她的「恩人」出事了啊!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
程一言原本緊皺著的眉頭舒緩了開來,嘴角又開始上揚,看得出來,他心情大好,說話間更是走到酒櫃旁邊取出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將電話切換成耳機模式,空出手來開酒。
「具體情況怎麼樣?」
看著紅色的液體一點一點地流淌到透明的高腳杯之中,程一言瞇起眼睛,看似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受傷的位置很特殊,手術難度很大,除非鬼面醫修出手。」零如實回答道,「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鄭倩現在應該正在想方設法尋找鬼面醫修。」
原來如此!
難怪她剛才如此忙碌!
這場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今天錯過了向花宇澤「獻禮」的機會,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要重新導演一場戲了,沒想到上天給了他一個更有趣的素材,看來他要好好修改修改劇本了……
「既然她這麼費盡千辛萬苦地尋找鬼面醫修,那麼你就幫幫她吧。」程一言端起紅酒,輕輕地飲一口,目光迷離而又邪佞,「畢竟她是我的妻子嘛!怎麼能讓她太辛苦呢!」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冷冽,不過他比誰都清楚宇殿根本沒有把那個叫做鄭倩的女子當作「妻子」來看,他娶她根本只是他布好的棋局中的一步,而她對於他只是手中的一個「棋子」。
掛斷零的電話之後,程一言將手機放在酒櫃之上,端著紅酒一步一步地踱到自家寬大的露台之上。
今夜沒有月光,也沒有繁星,天地之間只剩下無止境的黑暗,程一言坐在露台的一把椅子之上,思緒不斷地往後飄,飄到了很遠很遠的過去,那個同樣黑暗的夜……
那夜也沒有一點光明,甚至還有恐怖的陰風陣陣,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大概對這世間有太多不捨和不甘,她怎麼也不肯閉上眼睛,任由他怎麼撫摸也不肯閉上那雙曾經美得一塌糊塗的雙眼……
「哼——」
陷入回憶中的程一言忍不住冷哼一聲,目光愈發地寒冷了,還……飽含著恨意: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一定會為把他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加倍討回來的!
不擇手段!
不計代價!
一定!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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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晚上就先發到這裡哈,睡一覺早上繼續!計劃一共發三萬,現在發多少了啊?
弱弱問一句,大家手裡有金牌嗎?有的話給俺丟一個哈,金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