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一抹狐疑的神情,當看到後面那一長排的奔馳時,南宮瑾突然笑了起來。
「臭小子,搞什麼啊?」
「算不算是一個特別的驚喜?」雙手環胸站在那裡,風司峻好整以暇的說道,那長長的車隊排在那裡竟然也成了一道絕妙的風景。
「驚喜倒是沒覺得,就是覺得受了點驚嚇。」南宮瑾絲毫不給面子的說道,半晌,他突然轉過身來,「你不會是——」
「賓果」打了一個響指,風司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還是你聰明,所以說,不用太感動,純粹是為公司形象做個宣傳而已。」
「你真的涉足汽車業了?」南宮瑾仍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小子的手腳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也沒什麼啊,只是我兒子喜歡車,所以,我就投其所好了,反正怎麼著都是賺錢,喜歡就好。」撫摸著溫展的頭,風司峻志得意滿的說道。
「呵呵~~~」看著他,南宮瑾無奈的搖了搖頭,衝著他比了比大拇指,隨後,毫不客氣的坐進了那輛加長的林肯房車。
甫一打開車門,登時,香檳、氣球、綵帶一股腦的向他撲了過來,好好的一身西裝在瞬息間被弄的面目全非。
「這次應該是驚喜了吧?」風司峻涼涼的說道,指指慕雅,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
「驚喜,絕對是驚喜。」南宮瑾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張臉上的表情卻活像是踩到了大便。
看著他那吃癟的模樣,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瑾哥哥,歡迎出院。」慕雅走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來而不往非禮也」說話間,南宮瑾猛的抓起一塊蛋糕塗到了她的臉上。
一時間,尖叫聲、笑鬧聲充斥了整條街道,路人紛紛駐足觀看,猜測著這到底是在拍電視還是只不過又是哪個有錢花不完的富家子的噱頭。
車隊浩浩蕩蕩的向市中心進發,最終停在了那家富麗堂皇的香格里拉門口。
「好好慶祝一下,給你去去晦氣。」風司峻笑著說道,但願這次他會覺得是驚喜。
「我已經領教了」看著那一整排的服務人員恭恭敬敬的列在門兩邊,南宮瑾的臉上劃過了一道狐疑的神色,「喂,你不是把整間酒店都包下來了吧?」
「不可以嗎?」眉尖微挑,風司峻拋給了他一記媚-眼,登時,就聽見周圍傳來了陣陣作嘔聲。
「當然可以,你現在就算是把航空母艦擺在我面前,我的眉頭都不會多皺一下的。」輕輕的捶了捶他的胸口,南宮瑾握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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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當霓虹暈染了整片夜色的時候,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洛晴柔無聲的出了一口氣,看著那被星光和燈光照亮的夜空,那雙眸子裡卻全是一種迷離的神色。
「真的決定了嗎?」淺啜著杯中的咖啡,樂曉婉靜靜的看著她,打從心底講,她是希望她能留下來的。
「嗯,不管基於什麼理由,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聲。」轉過頭看著她,洛晴柔微微的笑了,「曉婉,知道嗎?我真的特別特別的羨慕你。」
「呵呵~~~~」攪拌著杯中的咖啡,樂曉婉的臉上籠上了一層淡然的笑意,可嘴角卻分明有一種苦澀的味道,「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我當初在瑾的面前發過誓的,等他好了以後,我就會離開這裡,遠遠的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他的面前,我說過的就一定會做到的。」洛晴柔喃喃的說著,視線轉向窗外的時候,那裡面依稀有淚光在盈盈閃動。
當初執意的要留下來是因為愛他,而現在不得不走,同樣也是因為愛他,他用他的方式守護著那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愛情,她想她也會那麼做的。
「瑾知道這件事嗎?」樂曉婉輕聲問道,突然覺得這一刻莫名的傷感。
「不知道,我想找個時間再告訴他,在這之前,可以為我保密嗎?」
端起咖啡,洛晴柔淺淺的喝下了一小口,當那股甜中帶著一絲苦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時,她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知道卡布奇諾的寓意是什麼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聽到她的話,樂曉婉一下子愣住了。
「瑾說是等待愛情,其實我不喜歡卡布奇諾,可是瑾喜歡,所以這麼多年,我也一直強迫著自己喜歡,但是到頭來,我依然喝不慣這個味道,如同我依然走不進他的視線一樣。」
說著,洛晴柔將杯子輕輕的放在了桌上,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在淡淡的迴盪的輕音樂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看著她那張異常平靜的臉,樂曉婉突然覺得愧對了他。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雖然她不是直接導致這一切的人,可是她卻是那個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存在,有時候她也在想,如果沒有她,瑾是不是也會和她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每每想到這些,總覺得有一種特別的無力感。
「曉婉,答應我好好照顧瑾,即使不能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至少也請你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好好照顧他,在他的生命中,你永遠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就像魚離不開水一樣,沒有你,他會活不下去的。過去、現在或許直到永遠。」
說這些話的時候,洛晴柔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傷感,她以為時間會改變一切,她覺得只要自己賴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可是四年了,在他的眼裡,她依然什麼也不是。
「小柔,其實瑾他……」樂曉婉剛想張嘴說點什麼,卻被洛晴柔突然抬起的手給制止住了。
「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你想說的我明白,可是我決心已定,而且機票我也已經買好了,呵呵~~~」洛晴柔一臉淒楚的笑了,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要靜靜的等待著那個時刻的來臨就好。
張了張嘴,樂曉婉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好了,不打擾你了,別忘了答應我的事。」說著,洛晴柔站了起來,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嘴角的笑意燦爛的讓人心酸。
回去的路上,樂曉婉的腦海裡一直都迴盪著那抹笑,明明知道該挽留的,可是卻也清楚的知道,那個能挽留住她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直到回到家裡,她的神情仍是有一點恍惚。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啊?」看著她走進來,風司峻連忙迎了上去。
「哦,一個認識的人罷了。」環顧四周,她一下子愣住了,「瑾呢?」
「和孩子們在後院玩呢。」說話間,風司峻嘟著嘴將她摟在了懷裡,「老婆,我的心受傷了。」
「又怎麼了?」樂曉婉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為什麼他最近總是在受傷啊?
「你要好好安慰我。」頭親暱的靠在她的頸間,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風司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啊,真是的,怎麼比笑笑還難纏。」說完,樂曉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拖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了,小柔要走了。」
「走?去哪裡?」風司峻興致缺缺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她不肯說。」
「走就走吧,該走的人遲早都要走。」對於這件事他倒是看得很開,「反正瑾對她沒意思,天天對著彼此也尷尬。」
「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老婆,強扭的瓜不甜。」說著,風司峻猛的坐直了身子,神秘兮兮的看著她,「老婆,你知道剛剛瑾和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啊?」
「不告訴你,除非你先親我一下。」
「風司峻,你的皮又在癢了?」
「是啊,等著你給我打針呢。」
說話間,風司峻猛的將她抱了起來,輕輕地拋向空中,然後又穩穩的接住了她。
「你是我的女人,以後不許皺眉頭,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