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明晃晃的蠟燭搖曳出一室的燭光暗影,那首《生日快樂歌》依然在耳邊迴盪,深吸一口氣,南宮瑾的臉上始終洋溢著一抹暖暖的微笑,只是眼眶卻微微的濕潤了。
這麼多年,忙著生活,忙著奮鬥,忙著忘記,壓根就不記得自己還是有生日的,如果不是今天曉婉的那通電話,那今天會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沒有區別。
「許個願吧,心想事成哦。」
樂曉婉輕聲說著,一家三口,六道目光齊刷刷的射到了他的身上。
虔誠的閉上眼睛,南宮瑾默默的許下了自己的生日願望,隨後猛的吸足一口氣,將蠟燭一鼓作氣的給吹滅了。
「瑾,生日快樂。」
「兄弟,今晚不醉不歸。」
「乾爸,生日快樂哦。」
……
看著那一張張明媚的笑臉,南宮瑾的笑更加的燦爛。
那一天,那一餐飯他們吃到很晚很晚,晚到城市的萬家燈火已然亮了起來。
給他們泡了兩杯咖啡,樂曉婉開始清理著桌子,而笑笑則是趴在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著動畫片,坐在沙發上,南宮瑾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那種幾近透明的顏色讓風司峻不由得出了一口氣。
「峻,我要和你談談。」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南宮瑾輕聲說道,眼睛朝著樂曉婉那裡示意了一下。
「 老婆,我有點要和瑾談,我們先出去了。」見狀,風司峻連忙站了起來。
「外面那麼冷,就在家裡談不行嗎?」
樂曉婉頭也不抬的說道,搞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馬上就回來。」
說完,不等她說話,風司峻和南宮瑾已經走了出去。
室外,當門在身後悄然合攏的時候,南宮瑾的身子也順著牆壁慢慢的滑坐下來。
「瑾」風司峻一下子愣住了,難不成他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噓~~~」指了指屋內,南宮瑾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額頭上已經有豆大的汗珠滲了出來。
「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司峻小聲的說道,剛要扶起他,卻在他身子直起的一瞬間又軟軟的癱在了他的懷裡。
「瑾」
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拖住他幾欲下滑的身子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曉婉,曉婉……」
在白茫茫的大雪中,車子艱難的向醫院駛去,初步診斷是因為手臂和腹部上的槍傷而引起的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
手術室的燈亮了很久,轉眼間一個多小時已經過去了。
風司峻不停的在走廊裡踱來踱去,臉上被自責和內疚的表情充斥著,「該死的」他狠狠的咒罵了一聲,然後猛的一拳捶向了牆壁。
「你先冷靜下來行嗎?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樂曉婉淡淡的說道,如果早在一開始她就執意追問下去的話,那也不至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既然已經成這樣了,他們能做的也只剩下等待和祝願。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拉開了,一個護士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護士,怎麼樣了?」風司峻轉身一把拽住了她,那雙眸子裡通紅一片。
「病人現在急需要輸血,可是血庫裡這樣的血已經用完了,需要馬上聯絡其他醫院。」甩開他的手,護士急急的說道。
「抽我的吧,我和他是一樣的血型。」
樂曉婉緩緩地站了起來,曾經瑾的血流進過她的身體裡,現在,也是該她為瑾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你……」
看著她那瘦弱的身體,護士有著一絲猶疑。
「還等什麼啊?快點啊。」說話間,樂曉婉已經率先向前面走去。
看了她的背影,風司峻有著片刻的呆愣,隨即也大踏步的跟了上去。
一大管鮮紅的血就這樣被抽了出來,即使這樣,這點血無異於是杯水車薪,也只能是暫時救急。
「繼續抽吧」閉著眼睛,樂曉婉低聲說道,靠在風司峻的懷裡,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看了她一眼,一咬牙,護士又抽出了一針管。
艱難的睜開眼睛,樂曉婉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彷彿置身在冰窖裡一樣,找不到一點暖意。
「血送到了嗎?」她喃喃的說道,聲音細如蚊蚋。
「正在途中,大雪導致路面結冰,至少還要一個小時。」
「現在的血還能堅持多久?」將樂曉婉緊緊的摟在懷裡,風司峻替她問出了接下來的話。
「半個小時」
「接著抽吧」樂曉婉少氣無力的說道,臉色早已是蒼白如雪。
「不行,再抽下去你會受不了的。」
「抽吧」樂曉婉喃喃的說著,眼睛緊緊的閉著,連說話都覺得吃力。
「抽吧,有我在呢。」
說出這句話時,風司峻已是心如刀絞,一個是他看得比命還重的女人,一個是他可以拿命去換的兄弟,如同是手心和手背一樣,他不想他們任何一人有事。
血一點一點的被抽了出來,手術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