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澀的看著我靠近,目光也變的熾熱起來,可是隨著我的靠近,我明顯看到麗塔眼中的熾熱急劇的褪去,瞬間轉變成為了冰冷,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我的肩膀上,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懼的冷漠。
我不知所措的停下來,順著麗塔空洞的,彷彿要把我看穿的目光,在肩頭上,我看到了陳梅賭氣時留下的那排紅紫且醒目的牙印。
「麗塔,你別誤會,你聽完解釋。」我慌亂的,想要和麗塔澄清這個誤會,
「我不想聽你解釋。」麗塔打斷了我的話,轉身去了我是,我忙跟過去,抓著麗塔的胳膊,一臉乞求的,「summer,事情不是你的那樣,是陳梅開玩笑弄上去的。」麗塔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開我的雙手,把我推搡到門外,「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很累,我要睡了!別打擾我!」彭的一聲,我被拒之門外。
我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剛才還是歡笑笑語,現在卻因為一個誤會變成了這幅樣子!我張口還想去解釋一下,但是看著緊逼的房門,只能歎息作罷。
接下來的幾天裡,麗塔面無表情的吃早餐,如無其事的看電視,沉默不語的「聽」我解釋,沒有情緒的讓我陪她散步、逛街、購物,當然散步和購物的請求都是通過各種顏色的便簽來完成的。
面對麗塔這種「冷戰」似的態度,我也從之前的滔滔不絕變成了現在的沉默寡言,我再一次親眼見證了女人這以怪異物種的特殊表現。我甚至在心裡怒斥麗塔的不可理喻和冷漠無情,當然僅僅只是在心裡。這種莫名其妙的不信任應該就是無數戀人分手、離婚、互相怨恨的根本來源。
期間,我的情緒大致經歷了這樣的三個階段:一開始的時候,我使勁渾身解數,尋求被麗塔原來的機會,並且天真的以為女人會理解,就算不理解,最起碼可以用你們管用的方式,爭吵或者怒罵,以此發洩心中不滿的情緒也好,可是麗塔這個女人,並沒有做其中的任何一樣,這讓我有失落,覺得她根本就不瞭解我。雖然失落,但是我認為還有希望。下一個階段就是我冷靜下來,開始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始反思和檢討自己的過錯,並且更加下定決心的誠心改過,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最後的一個階段,我開始從自己的過錯上去尋找麗塔的缺點,不夠成熟,不善於傾聽,不給他人改錯的機會,並且固執的把事情的危害無限放大,懷疑我對愛情是否忠誠,懷疑我是不是已經背叛了愛情,然後以偏概全的將我打如冷宮。所以我覺得現階段的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是無辜的,更是無罪的,所以我可以理直氣壯的不用解釋,可以名正言順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沉默,我堅信時間會把矛盾化解。
痛苦的經歷了前面的兩個階段,我就一直留在第三個階段停滯不前,我沒有進一步的爭取,麗塔也沒有絲毫的讓步,生活步入了無可奈何的平靜之中,在這種詭異的平靜中又渡過了不少時日。
在叢軍籌來了錢以後,我們通過各種各樣的關係找了電視、網絡、交通的傳媒,對公司進行了全方位立體化的包裝,公司的知名度、影響力以及收益都大幅度的提高,甚至在業內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總算是進入了平穩發展的狀態,公司的所有人都喜上眉梢,唯獨我不知道是喜是憂。和麗塔的矛盾一直是我心中的疙瘩。
「你那邊有事情嗎?沒有的話過來一下,陳梅說要開個會。」我整理好手頭的工作,給叢軍打了一個電話。掛斷了電話,我去了陳梅的辦公室,
「看你最近不怎麼正常!」陳梅上下打量我一會,按著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沙發上,「是不是嫌我給你的錢少了?」
我低著頭,不悅的說,「陳梅,我怎麼感覺你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的銅臭味呢!都改過了你的人味了。」我說的很刻薄,應該算的上惡語相向,但是陳梅卻一點都不在意,大笑的看著我,
「這就對了嘛!憋著早晚會憋壞的,還是發洩出來比較好。」對與陳梅的良苦用心,我有些無地自容。
「到底怎麼了?」陳梅認真的問了我一句,
我低著頭,很久沒有回答,陳梅也識趣的沒有再追問,我猛的抬起頭,「陳梅,你們女人是不是都特小心眼?」
「為什麼這麼說?」陳梅一頭霧水的問,我把我和麗塔的事情大致向陳梅講述了一遍,最後還不忘補充到,「只不過是一個誤會,她憑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不理解。」
陳梅聽的時候變化著表情,「那麼說「對不起啊,Tite,我的人性給你惹了麻煩,我替你向她解釋一下吧!」
「幹嘛要說對不起,錯的又不是你。再說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是她胡思亂想。」我說的滿不在乎,
「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向她解釋的嗎?」陳梅問,
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Tite,你還是和一起一樣,完全不瞭解女人的心思。」陳梅意味深長的說,我看著她,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她要的不是解釋,而是你在乎她的程度。你既然和她說好是去談工作,應酬的時候,你最起碼告訴她一聲,讓她知道你行蹤,不用太擔心。」
「我需要我自己的空間,我需要我的自由。」我反抗的說,聲音很高,聽的陳梅皺著眉頭,
「你所說的她都明白,但是她控制不住。她的在乎沒有緣由,不明所以,甚至不可理喻。擔心你喝酒傷身,擔心你酒後把持不住自己,擔心你會出現什麼意外等等等等。她做的所有的在你看來不能理解的事情都只有一個原因——你是她的全部。她現在的態度,也是在乎你的表現。你非但不理解,還在抱怨,並且嗤之以鼻。冷漠無情的不是她,而是你。她要的是你的態度,同樣在乎她的態度。」陳梅眼睛濕潤著,有些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陳梅的情緒有些古怪。
陳梅說些話的時候,我沒有去反駁。我一直認為自己是理解麗塔的,也希望她理解自己。但是現在我才發現我並不真正的理解麗塔,而我的希望潛意識裡變成了要求,用自己的意志去要求麗塔,以此來滿足自己可恥的佔有慾。而當自己的要求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就偏執的把所有的責任推卸給麗塔。這才是我犯的更深層次的錯誤,這才是麗塔希望我改正的地方。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我開始表面自己態度的時候,並沒有得到麗塔的原諒,我把問題拋給了陳梅,
「因為嫉妒而爆發出來的雌性動物的秉性。」陳梅的話讓我不明所以,看著我不解的樣子,陳梅繼續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和除了自己意外的女人有任何過分的親密舉動的時候,本性使然,她會有一種無法言明的不平衡,表現出來就是冷漠、抵抗和疏遠。僅僅靠犯下過錯的男人是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的,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事還得我出面才行。」說這些話的時候陳梅已經收拾好了之前的情緒,臉上帶著些許的得意。我卻有些擔憂,陳梅有些繞嘴的話在我總結起來無非兩個字——吃醋。既然麗塔的醋是因陳梅而起,誤會本質是兩個女人。而讓兩個有誤會的女人解決問題,只會加重誤會,而不會解除誤會。但是以陳梅的性格我想阻止,根本不怎麼現實,所以我也沒有打算阻攔。但是讓我好奇的是,為什麼陳梅會如此瞭解麗塔的想法,並且堅信可以幫我解決問題呢?
「陳梅,你為什麼會這麼瞭解女人?」我問,
「因為我們都是愛過你這個混蛋的女人。」麗塔說的波瀾不驚,可是我聽完卻是一陣啞然,說不清的感覺,很沉重。「陳梅……」
「不用企圖阻止我了,這事我是坐定了。你讓我做,也會做,不讓我做,我也會做。再說了我不想因為員工的負面情緒,導致公司的虧損。」陳梅看出我的異常,輕巧的轉移了話題,我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可是未等我說話,吱嘎一聲,門開了。
「什麼事情能讓陳總的公司虧損啊?」叢軍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剝奪了我說話的權利,陳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笑嘻嘻的說,「沒事,我剛剛開導了一些正在為情所困的某人,好了,說正是吧!」說著陳梅打電話把蘇芮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