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男人友好的伸出左手,我禮貌的回應。
「這是我的男朋友Tite。Tite這是我的同事王博,王醫師。」麗塔給我們做了簡單的介紹,我向王博禮貌的點了一下頭。
我盡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比較自然,雖說已經生活了二十幾年了但是這種富麗堂皇的場面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應對。一來不知道此行的目的,麗塔沒有告訴我;二來不知道對面人的身份。鴻門宴裡劉邦最起碼還有所提防呢,煮酒論英雄裡劉備也是早有防備,可是我卻連絲毫的準備都沒有,這讓我情何以堪。
還有這個所謂的王醫師給我一種不詳的感覺,說不出哪裡有問題,但是隱隱覺得對方展現的肯定不是真實的一面,算是偽善嗎?但是又有點不確定。
一看這個男人就知道什麼公司或者家族的公子哥,眉宇間帶著一股富貴之氣,面目和善,談吐舉止優雅,最讓我不能心安的是無論怎樣他總是面帶微笑,這種微笑表面上給人的感覺很是和善,沒有一絲的破綻,可是在我看來卻是著實的不舒服。
如果是敵人,他一定是一個實力強勁,棘手,老謀深算的敵人。無論是敵是友我都需小心謹慎的行事。
在穿著燕尾服的服務生的引領下我們來到了一個裝飾奢華的宮殿似的地方。
推開重重的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大的有點恐怖的長桌,晶瑩剔透水晶吊燈,金色鑲邊的肖像油畫,怎麼看怎麼厭惡。
我們各自入座,做作的交談著,什麼無聊就說什麼,什麼沒勁就侃什麼。比如他會說心臟移植手術開始於1967年,知道80年代才被確定為終末期心臟病人的治療方法。從1994年國際心臟移植中心登記的數據來看,移植案例已經超過30200,而在1980年前的總數還不到360例,這一數字表面心臟移植技術在近期飛速發展;為病人局部麻醉時,病人可以看到自己被掏出的腸子,或者看到自己的血肉裡面有一層難看的脂肪,甚至有病人會嚇哭等等;我則會回應世界上最早的電影發明與1880年10月;電影的膠片一秒鐘分為二十四格,而現在電視的記錄則是一秒鐘二十五格;中國電視的現場直播叫做延時直播,播出的畫面於真正的現在差了十秒左右,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產生什麼意外情況,比如某領導在申辦奧運會的時候遇到了破壞份子導致該領導講話時從平和到了後面的激憤,諸如此類。我們各自說著自己擅長領域的話題,對於這種人來說這不是一種無意義的吹噓或者展示自己才能的手段,而是一種交際的方式。
麗塔不時的像我點頭微笑,我也彷彿得到鼓勵一般,更加專注的聊著無趣的話題,那個所謂公子哥王醫師完全沒有佔到什麼優勢,他也會偶爾拿一些世界著名電影來挑釁一下我的專業水準,我則客氣的一一回應。他在一個觀眾的角度看電影,我在專業加觀眾的角度從電影構圖、色彩、鏡頭運用;故事結構、矛盾衝突、懸念設置;思想內涵等等全方位多層次去評述和理解一部電影,甚至我還說一些導演的私生活什麼的,比如蒂姆·波頓有自閉症,希區柯克的童年不完整等等。王醫師一直在挑釁我的專業水準,很抱歉他選錯了出手的方向。
王醫師被我說的只能訕訕的點頭,依舊微笑只是笑的略微的有些不自然了。
很快服務生上完了所有的菜,那個血淋淋的牛排還有杯中的紅酒讓我想到了剛才王醫師說的手術的過程還有歐洲電影裡的吸血鬼,實在倒胃口。我只能左手刀右手叉機械的劃著餐盤裡的牛排。氣氛再一次變的尷尬起來,
坐在一旁的麗塔也不忘出來打圓場,「你們兩個啊,既然出來吃飯幹嘛還談些跟自己工作有關係的事情啊,累不累,你們說的不累,我這聽的還嫌累呢!說點其他的,讓你們兩個說的我都一點胃口都沒有了。」麗塔故意撒嬌似的撅著嘴,我心裡看著卻著實有些不舒服。低頭喝了一口悶酒,
一旁的王博卻是顯得的極其紳士,忙點頭應是,我只能用一個文雅的詞形容他,偽善。至於不文雅的參考一種文具。
「王醫師,看來我家寶貝不喜歡這麼枯燥的話題,不如我們換一個話題吧,呵呵!」我故秀恩愛的夾起一塊鴨肉送到麗塔的嘴邊,麗塔不自然的吃進嘴裡,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回應了麗塔一個曖昧的眼神,把頭轉向一旁沒有回答的王醫師,
「我想王醫師破費請我們兩個人來這麼高檔的地方不是為了閒聊吧,反正我也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說的直接了當,實在不想再這裡忍受煎熬。
「呵呵,」王博臉上又露出那個賤賤的微笑,「既然Tite說的這麼直白,我也不用在拐彎抹角了。是這樣,我想追求麗塔,不知道Tite同意不同意?」王博說到這裡,收起了臉上的微笑,滿是敵意的看向我,
面對這種赤羅羅的挑釁,我心中的怒火早已經燃燒到了極點,但是我強忍著。輕輕叉了一塊牛排,面不改色的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啊!看來王醫生也是性情中人,不過這種事情好像不用特意和我說啊,我和麗塔在一起是我倆的事情,你追求麗塔是你的事情,你有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畢竟麗塔還不是我的妻子。」我又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抬頭給了王博一個自信的微笑,可是一旁的麗塔卻把他的那雙手伸到了我的大腿跟下使勁擰了一把,我疼的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的保持住原本的表情。我剛要開口繼續說話,卻被麗塔搶先一句,「多謝王醫師抬愛,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護士,跟你在一起不是很合適,還有我和Tite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的比較好。」麗塔說完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默契的點頭,同時給力王博一個大度的微笑,
王博聽完麗塔的話,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是舉起酒杯到了我的面前,「還有一個月呢,我還有時間。」
我也舉起酒杯,「既然王醫師這麼鍥而不捨,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我得提醒一下王醫師,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敢做就要敢當,有些事情是要承擔後果的。」說到後果二字時,我故意加重了語氣,
「Tite先生,這算是威脅嗎?」王博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意,
「看來王醫師的聽力不是很好。我說過了,是提醒,善意的提醒。」我淡淡的說到。房間裡的火藥味十足,一旁的麗塔看著「戰鬥」的二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一直對我使著眼色,意思是趕緊離開。
我卻並不想急走,既然要「戰」那便比個高下。我和王博就這麼舉著酒杯僵持著,誰也沒有退讓。
最終王博選擇了妥協,再一次露出那種賤笑,「呵呵,謝謝杜先生的提醒。」
我微笑著回答了一句,「不客氣。」
喝完了那杯酒,我把服務生叫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加了菜,澳洲鮑魚,TiteTiteX等等反正餐廳裡最貴的基本被我點了個八九不離十,點完我便一點一點的餵給麗塔,也不算秀恩愛吧,我記得我以前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女朋友的。
我和麗塔邊吃邊說,把一旁的王博完全忽略成了空氣,誰也沒有搭理他。自覺無趣的王醫師終於坐不住了,清了一下嗓子「麗塔,我忽然記起醫院裡好像有點事情,我先過去了。」
沒等麗塔開口,我搶先說到,「王醫師吃好了嗎?這就要走?」
「吃好了,醫院裡的事情比較著急,我就先過去了。」
「既然王醫師這麼忙,那就先回去吧!對了,別忘記把賬先結了。」我提醒到,好像他是那種請客不付錢的主。
我說到這裡王博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陰沉著臉,我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憤怒。停頓了幾秒,王博不是很客氣的說到,「再一次感謝Tite先生的提醒。」看著他現在的言行舉止,我頓時有了一種勝利者的喜悅。倒不是因為得了便宜,可以胡吃海喝,而是這樣做相當與給了王博這種有錢人一種教訓。請客是他提出,花錢也是應該的,可是錢花了自己非但沒有得到麗塔的半點歡心,反到是看了我們二人恩愛秀,花錢找氣受,下賤人的表現。本來引以為傲的資本,卻成了落敗成寇的禍首。自作自受,說的就是王博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