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
雲杉終於理解到這個詞語的意思了,花邪她現在,沒有任何知覺,沒有任何愛意,只不過是拖著一條命跟他耗在一起。
或許,她真的不喜歡他的。
只是,不願看到他死,所以拖著這半條命呆在他身邊。
雲杉,整整兩年如一日的照顧著花邪,甚至自學醫術和心理學,看了很多神經科和心理學的書籍,慢慢地開導著花邪。
他相信來日方長。
可是,來日方長,他真的等得到她好起來的那一天嗎?
雲杉突然很絕望。
最絕望的不是等待,而是等待的盡頭,是空,是無,什麼都沒有,就像你在沙漠中去尋找綠洲,好不容易跨過一片沙漠,卻發現沙漠的另一邊還是沙漠。
雲杉是那般自信甚至到自負的人,可是此刻,當她倒在他懷裡,生死不知,卻全然毫無任何感覺的時候,他真的心灰意冷了,真的疲倦了,真的等不下去了。
很快的,花邪便送去搶救,到後來,楚離也來了,他是神醫,一來,便二話不說走入急救室。
西無情自然是跟了過來,他是天然冷酷的氣場,擱古代就是一楚霸王似的人物。
可看到自家女兒生死未卜,自然是覺得雲杉沒有照顧好她的。
他拍了拍雲杉的肩膀,冷冷地吩咐:「你來。」
西無情是花邪的生父,又是雲家的世交,雲杉此時沒有半點多餘的感覺,只是下意識地跟著他走。
這種時候的雲杉,那般風度翩翩的人,饒是再怎麼會掩飾,卻無法遮掩他心底的死寂和悲涼,像是一個心死的人。
又一具活著的屍體。
西無情把他帶到醫院後院,樓下,他一過來,西無情重重的一拳便砸了過去,西無情是什麼人,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他的拳頭有多重,有多狠,誰都無法想像。
雲杉被這一拳打得肋骨都斷了幾根,狠狠地摔倒在水泥地上,滿口滿口的鮮血,狼狽到極致,可他卻是毫無知覺的。
好像,西無情剛剛打得不是他。
緊接著,西無情更猛的拳頭襲來,甚至直接一把抓起雲杉,舉到頭頂,重重地摔了下去,這樣的摔技,類似日本相撲選手的技巧,這樣摔下去,絕對是半條命。
好在,沐邪司和雲無雙正巧趕來了,沐邪司身法快,一個閃身,便墊在兒子身下當肉盾,頓時心都差點給擠出來,疼得他倒吸一口氣。
好在,他武功好,這時候起身,笑容邪肆的看著西無情:「西無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女兒傻了,被人插了一刀,還怪在我兒子身上來了。西無情,你說句良心話,這兩年,我兒子對你女兒是什麼樣的,你不會睜著眼睛看嗎?」
沐邪司其實是極其不願說這番話的。他的性格,是那種邪肆而張揚的,灼灼如墮天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