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多,見解又豐富,一直給她講,也不嫌累,他相信多講幾遍她不見得會回憶起來,但始終會記住的。
倒是花邪,一直呆呆的,只攢著他的大衣衣袖,不說話,面無表情,目光渙散而呆滯,只要略有些眼色的人便看得出這女孩子精神不正常。
難免有些人沒事找事前來侮辱幾句,雲杉不說話,身邊的保鏢魂、魄直接便是動手,一下子,倒沒有人敢說什麼。
這是異國他鄉,便已經這樣,不知道回了A市,又會如何。
可雲杉並不打算逃避,臨近期末的時候,他還是選擇把花邪帶回了英廉。
這一下子,整個學校都震驚了,紛紛揚揚的都是議論聲,討論著花邪的病,覺得要將她送去精神病醫院,甚至有人嘴巴毒,說花邪不配來英廉,她的存在,簡直是降低英廉的水準。
這畢竟是學校,雲杉不好做什麼,只是,雲杉很淡定地記住了這些人。
沒幾日,這些人的家族紛紛破產,不得已,退出英廉。
這時候的雲杉,笑是笑著的,只是那暴君氣場,如一把劍懸在每個英廉的學子身上,每個人說話前都是思量再思量,謹言慎行,至少在學校,倒是沒有人敢說花邪的不是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兩年多,雲杉和花邪一起到了高三下學期。
花邪的情況還是不見好,不說話,生活不能自理,全都靠雲杉再打點,再加上高三本就忙,雲杉成績自然是極好的,但也不好翹高三那些變態老師的課。
因為A班除了家世還要成績的,花邪還能呆在A班,全靠著雲杉每次都是滿分的試卷。
這一日,班上的女同學在上完兩節課後早就領著花邪去上廁所,這是兩年以來花邪被訓練出來的習慣,倒也沒什麼。
雲杉是重點學生,老師自然是拉著又是一通訓話,所以這一次也就沒陪著去。反正走廊的盡頭便是浴室,這裡又是學校,有白言領著,自然是沒事的。
可是,到了上課,花邪和白言還沒來,雲杉隱隱有些著急,這時候,卻見一低年級的女生推門而開,氣喘吁吁地叫道:「雲杉,不好了,血,好多血……」
花邪和雲杉這一對也是英廉的奇話,自然是有人認得的。
那時候雲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情緒,只覺得全世界都崩塌了一般,整整兩年,他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居然還出了紕漏,雲杉隱隱知道接下來即將要面對什麼。
快速趕去女廁所,管不了廁所中女生驚慌失措的眼神,廁所單間內,白言昏倒在一旁,而花邪就那樣倒在血泊裡。
她的腹部插著刀,目光卻依舊是黯淡無關的,似乎就算死也全然無關係。
那麼多的血,該是多麼的痛苦,可她卻是全然沒有任何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