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三卷:花嫁 第十章:昭然若夢(1)
    此後的一百年,四海八荒就從未安定過,不是有妖道橫行就是有疫疾出現,倒是將九重天給急壞了。每日都會派著仙道前來浚稽山前請墨鳶出山,卻每每都是失落而歸。

    自從墨鳶從荒瘠山回來便就更加的沉悶了,有時會呆在書房一日。

    端著新沏的茶站在書房門前半日,終究是沒有落下敲門的手指。

    剛要轉身離去,就聽到從裡頭傳來墨鳶的聲音,是說進來吧。

    推門,質押的一聲便走了進去,放下手中的托盤。

    「師父已是好幾日都沒歇著了,喝些茶養養神吧。」卻不想聽到了他嗤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心經扔到了桌子上頭,「你就如此認定我便是墨鳶上神?」「寥若不是,那便就不是好了。」低頭將茶杯拿出放到了桌子上投,從光潔的桌面上看到他轉了個身定定的站在我面前。

    覺察出他的隱忍之氣,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便是散了所有的修為都要將他找回來?他早已是消散了,四海八荒都沒有了的。」「那你不是回來了嗎?」抬眉輕笑了一下,轉身就坐到了椅子上。

    他便是遲遲沒有說話,只哼了一聲,就坐在了對面。

    「究竟是要如何?」「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在九重天上的母君是要如何的置我於死地。」「那是她的執念。」「執念?就一句話,師父便在四海八荒中因她而消散,她哪能是不知的!」突地站起身,撞翻了擺在桌子上的茶杯。

    墨鳶,真真就不會回來了。

    外頭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想來是守在不遠處的仙童與仙碧被驚動了。

    他說了一聲,「怎麼這番不小心,將茶杯給打破了。」明顯是說給外頭的仙道聽的,一揮手就將散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給收拾了起來。

    微微的低頭看了一眼,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是怎麼知曉的?」「可還能有什麼。就憑著你關我進了煉丹爐。」「這你也知曉是修煉你釋放的修為。」「如果是師父,那逝去的修為他也是不會在意的,因他能保護整個浚稽山。」說罷,就起身要往外頭走去,卻是被他抓住了手腕。

    順即就看到他的面孔慢慢的變了形,頃刻之間就換了一個模樣,卻依舊是那身黑色錦袍。

    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饒是記不得有如此容貌的天君。

    「卻是我的錯。」「我只當是問你,他們口中的小殿下就真真是你與我的孩兒?」「是。」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剎那之間有些許的慌神。

    扶著桌沿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那他是怎麼死的?」「不慎落入鑄劍池中。」不多久外頭就傳來了池玥聲音,本是要再問,他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將我一把拉到了他的海中,微微掙扎,卻被他扣得更緊。

    「現下四海八荒可都是知道墨鳶上神回來了,若我做出什麼事來可都是依著他的名諱。」「你。」外頭的身影輕輕的敲了敲門框,「師父,小師妹可曾是來過?」「方纔是來過。」「那師父可知小師妹去了哪裡?」

    「不知。」「謝過師父。」隨之又是一陣離去的腳步聲,想來是池玥走遠了才狠狠的用腳踩了他一腳。

    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那日差點折了性命,才不會對著你的身影喊師父來了。」

    「那日,倒也是巧,本就快魂飛魄散的我突然感受到了你的靈力便是甦醒過來了。還真當是要謝謝你的。」「你個無恥之徒。」「沒有的事。」說罷,他就鬆開了手,誰知卻往腰側移過去。

    正要出手,就聽他說了一聲,「要是墨鳶上神被毀容了,四海八荒又不知道怎麼說了,哦?」「你可以回你的九重天了,如今四海八荒出了那麼些亂子,幹嘛佔著浚稽山不放!」「他們的事與我何干。」「你是天君,就應當以四海八荒為重。手放哪兒呢!」轉身,就感到他的手稍稍的往上移了移,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滿嘴就是他的血跡才鬆開了嘴巴,憤憤的又踩了他一腳。

    卻不曾想在他的身上也有梔子花的香味,有些許的慌神,淡然的看了一眼。

    「你究竟是誰?」「我便是你的夫君。」「你。」「只是你忘了,我卻千百世都記著。」不知為何,他突然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

    倒是讓我有些束手無策,只能用力的拍他的手背,「信不信我將你的術法都廢除了!」「我信,你來吧。」「昂?」他只是低笑了一聲,一直都趴在那邊不動,有些無奈的將手垂到了邊上。

    門口的那盆梔子花依舊開得明艷,在墨鳶的術法之中有那樣的香氣,卻從來都不曾想到的後來也會有仙道與著墨鳶相似,能夠擁有那樣的氣息。

    「以後,我為了你棄四海八荒。」「嗯?」只見他抬眉淺笑了一下,他說這一世只將將是為了你拋棄四海八荒。

    不知為何,心中有個地方尖銳的疼痛起來。這一世是如此,那上一世呢?

    他們都沒有說為何那小殿下會在鑄劍爐中消散,那斬妖劍所需要的引子,恐是連著那小孩的軀體是不夠的,還需要另一個仙道,同樣的鮮血。

    看著手指有些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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