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母就在眾人擔心的情況下呆滯了,好久她才重新看著木岸,眼睛濕潤了,上天為什麼要帶他的家人出現在她面前,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轉而望向臉色,因為她突變而慘白的女兒,對不起,良辰,都是媽媽的錯,為什麼會這樣。
好不容易走出陰霾的女兒,為什麼會掉入這樣萬劫不復的人倫中,前一刻的歡樂,現在的絕望,凌遲著她的心,生生的疼。
「你走吧,我不同意將良辰嫁給你,只要是木家的人,就不會同意。」她顫抖著聲音對著木岸說道。
看到他受傷的眸子,他黯淡下來的眸子,她只能一遍遍的說著抱歉,她的過去,害了一個本該深愛著她女兒的人。
「伯母,為什麼,為什麼木家的人不可以。」木岸眼前一黑,只覺得什麼都看不見,質問成了本能,他快崩潰了。
「總之就是不能,你走出我家,我不想看到你。」良母痛苦的偏開頭,對不起,孩子,可是,你們是無法在一起的。
「伯母,請您給我一個理由,我是深愛著良辰,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用行動用一生來證明,請您不要那麼快就否認我。」
木岸試著穩住良母,其實他的心,也變的毀亂不堪,不明白明明前一刻還那麼熱情的伯父伯母,一下子就變成了這種糟糕的關係。
「出去,立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良母突然間站起來,朝著木岸咆哮道,如果一定要理由,不如,讓他一時的痛,換他們的結束。
木岸驚愕的倒退幾步,心更是揪痛,良母對他,好像在趕仇人一樣,他看著良辰,心中一片絕望。
良辰嚇了一跳,「媽,您沒激動,您先坐下,我立刻帶木岸先回去,您沒別這樣。」她扶著良母坐了下來,眼眶紅了,語音都哽咽了。
良母看著女兒受傷的眸子,偏開頭不敢再去看,如果她的心軟了,錯誤只會越演越大,即使痛苦,她也不會同意的。
「木岸,我們先出去好不好,我媽今天身體不舒服,她心情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我們先出去。」
面對朋友與母親的不和,良辰心裡難受,不過現在也只能先安撫激動的母親,母親身體不好,聽說是生她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她是不能受刺激的。
木岸隨著良辰出去,他雖然心中清苦,可看到良辰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她站在兩邊,最難受的應該是她才對。
而他竟然因為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就只顧著自己,忽略了良辰的感受,他深吸一口氣,摸著良辰的秀髮,柔聲道,「沒事,是我來得太突然了,伯母現在心裡不好受,你還是進去陪她吧,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
良辰的心更是愧疚,「對不起,早知道我該好好的先跟父母說說你的情況 ,可能是你們是豪門,而我剛被單君所傷,父母才一時接受不了,你放心,我會和媽媽好好談談的,下次來的時候,媽媽絕對不會再這樣了,你先回去吧。」
木岸隨著良辰的意,上了車離開了良家,只是他的心不再平靜,眉頭緊皺著,不知道怎麼化解良母對他的芥蒂。
良辰深吸一口氣晚上的涼風,收拾好心情進了家門,良母的臉色還是不好,她過去坐在母親的身邊,柔聲道,「媽,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良母搖頭,「我沒事。」她突然握住了良辰的手,帶著祈求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良辰,良辰在良母的目光下,心中不安起來。
「良辰,答應我,跟木岸分手吧,我們不能夠結婚。」她的心因為激動,她的手加大了力道,幾乎要捏碎良辰的手骨。
十指連心,鑽心的痛楚傳來,良辰臉色一白,也因為良母的話,她是不可能放棄與木岸結婚的,因為木岸的深情,她辜負不了,因為她懵懂的心,也因為那兩個父母還未見到的孩子。
「媽,木岸人真的很好,你只是很沒瞭解他,等你接觸過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說服還沒有說到重點。
良母卻大聲打斷了她,她的手狠狠的甩開良辰的手,喊道,「我說不能讓你們在一起,你們就不能在一起,你怎麼不聽話。」
「媽…」她握著捏得通紅的手,怔怔看著發脾氣的母親,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有那麼大反應,木岸哪一點讓她那麼排斥。
良父阻止良辰再說,扶起激動的良母,向著房間走去,「良辰,你媽媽今天心情不好,我們改天再談木岸的事。」
客廳裡人剩下良辰要呆要的坐著,電視裡動漫女優可愛的聲音,響在寂靜的氛圍內,空氣 飄著水果的清香。
原本一切都是歡樂的,如今卻留她一人,面對一室的冷清,良辰關了電視,進房間,拿了家裡的鑰匙,向著家門外走去。
家裡太悶,也許吹一下風,可以理清過亂的情緒,她需要冷靜,關於木岸的關於母親的,關於她孩子的。
因為時間還不晚,公園裡亮著橘色的燈,幽幽的照亮了這些白天工作,而晚上偷閒愜意的人們。
良辰靜靜的坐在一張石椅上,看著或兩人或一人的公園,周圍的熱鬧,讓她恍惚的看著,讓心情盡量平靜下來。
一片黑影阻擋了她的目光,她怔怔仰頭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翼暮,你怎麼會在這裡?」
翼暮動了動,長腿一邁,一個轉身,坐在良辰的身邊,看著前方,。淡然道,「你能在這裡,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
好尖銳的反問,可良辰卻沒聽出一丁點的敵意,她不禁笑了,「可以的,你也可以來這裡。」
翼暮側臉望著良辰虛幻一過,很快就隱沒的笑,眼眸深邃了幾許,「給你。」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阿狸拋向了良辰。
良辰順手接過,仔細看著手中的阿狸,笑得真可愛,她也忍不住眼著笑了,「好可愛的小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