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律師坐在書桌前,深幽的眼睛,看著桌上的一份調查報告,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深思,最後陷入掙扎中。
他閉了閉眼,資料的內容卻全部都在他腦海裡倒帶,而幾年前那個小女孩的身影,與照片中嬌小的人重疊,毫無疑問,他們再次交結了。
他是德國藍依兒的家族律師,在律師界有著不可動搖的權威地位,他一般不出現在法庭同上,但出現在法庭上的律師法官,審判團都有可能是他的學徒。
幾年前,他處理了藍依兒的繼承問題,把一個只有十幾初頭的小男孩,推向了藍依兒家族頂鋒。
從此他面對著一大推別有用心,與大推懷疑的目光,開始了鐵血改革,再之後,他已心服口服,所以人都只能仰望他,因為他人不但長高了,他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所平及,他是神話般的存在。
他沒有缺點,任何人都找不到,完美的不可思議,可是,他現在,他揉了揉脹痛的額頭,非常的肯定的,他的缺點,就是資料上,笑得特別的燦爛的女子。
名為良辰,那個曾經用著短短的腿追著他們的車子跑了很遠,而單君雖沒有回頭,卻眼神望著前方,赤紅一片的女孩。
他們的分開,是沉痛的,那時候單君做出了選擇,拋棄了那個女孩,而現在,他苦笑了,看著另一張照片,那個圓圓的肚子。
果然,他們之間,已不是拋棄所能解清的,現在的單君,已經無法再完美了,拋妻棄子,兩次重婚,這要是在藍依兒家庭傳將開來,他就不再是神。
事情已經嚴重到,他必須向上頭匯報,至於他會怎麼處理,就全照著他的父親的意思辦吧,他拿起了桌上的座機,拔通了單父的電話。
掛上電話後,他把資料裝進文件袋中,去往了藍依兒家,那個他好幾年都未曾踏入的地方,他也只有大事,才會去請示那位先生。
藍依兒家,單明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出來客廳,沙發前站著那個中年律師,兩人互相點頭,律師坐了下來,把文件推到單明面前,沉聲道,「這件事,我需要你的指示,也只有你才能出面解決。」
單明拿過文件,翻開了那些照片,一個女孩他是認識的,現在兒媳婦,另一個卻很陌生,不過,他總有莫明的熟悉感。
「也許你不知道,單君在於木晨結婚之前,就已經與別外一個人舉行了婚禮,而這個女孩就是她。」他用眼睛示意單明手中拿著的照片。
照片中良辰笑得非常的燦爛,髮絲隨著風兒,柔柔的飛揚著,她的背景,是一片紫色的忘憂草。
單明本沒有多大表情的臉上,聽到律師的話後,驚訝的抬起頭,拿著照片的手都微微顫抖了,「你說什麼?」
律師對單明的表情並不意外,繼續扔出第二個炸彈,「您現在兒媳婦有了身孕,而單君的前一個妻子,卻已經生下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這回單明消化後消息後,。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了,手一鬆,手裡的照片掉在了膝上蓋的毛毯上。
明明腿是沒有感覺的,他卻覺得沉重起來,這樣的消息,他是該喜還是該駭?「你怎麼會知道單君的消息?」
單君一向注重隱私,只要知道別人有調查過他,他都會把調查的人弄得很慘,久而久之,沒人再敢打聽他的消息。
而現在律師卻有那麼震驚的消息,他是從哪裡得到的?
「單君來找我,要我打一場官司,我藉著職務之便,就知道了這些,請你冷靜。」他當然不可能主動去查單君,只是既然他找來,就意謂著他保不住任何秘密,他只不過順應事實罷了。只是他真不想看到這種結果。
「什麼官司?」單明重新拾起膝蓋上的照片,仔細端祥著,腦海中想著在哪裡見過,或是他遺漏了什麼。
「爭回孩子的官司,木老誤認為孩子是他孫子木岸的。」律師具體的解釋之種複雜的情況,如果不是他邏輯性還強,他還真的用弄混。
這種事,也能被誤會?單明看著照片上的良辰,有了幾絲蔑視,「單君怎麼會看上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律師猶豫幾下,沒有辯駁,良辰與木岸的事情,他知道的只有她們的曾經,非常的美好,而她懷孕其間,一直與木岸在一起。
據他所知,孩子是早產的,卻與她和木岸相處的日子差不多,要真說孩子是誰的,只有驗DNA。單君恐怕不會那麼做。
「有一點可以肯定,孩子是單君的。」潛意識裡,他還是偏向了良辰,因為他相信那幾年前執著的小女孩,相信她與單君,是該有聯繫的。
「那就把孩子奪回來,這個人,不能讓她出現在藍依兒或單家。」單明傾身把照片放在了桌上,不再看一眼,鬧出誤會的人,不可能入他的眼。
而現在單家已經有女主人,她更沒有必要出現,單君的名譽,不容許她出現破壞。
律師怔了怔,單明的無情,自他殘廢那一天起,就更加的明確,他能把失明的兒子,送往鄉下,卻在他復明之後,測試他的智商,而調回德國。
他本來有兩個兒子,可就是他果決的決定,復明的兒子重歸,二兒子因為資質欠缺幾層而被剝奪了繼承權。
因為他的意外,他把自己的兒子,推上了風浪尖口,睿智已經不單單能形容他,在單君展露鋒芒時。
他的另一個兒子,卻殘忍的拋棄了,如果單君不復明,他就是唯一的選擇,可是,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公司懂事而已。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他另一個兒子的消息告訴他,可是,單明眼中的深思,他卻不忍心打擾,算了,他們的家事,他還是少插手。
律師就帶著單明的命令,去準備了,一場爭奪,還有捨棄,再次讓良辰,襲滿一身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