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君從來不知道與木老談話,會變的那麼棘手,而對像還是他的孩子的情況下,他端起咖啡喝了口,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
「木爺爺,請您不要再固執己見了。」發現理由講不通的單君,耐心已殆盡,尤其是面對一個滿口就否認的老人。
「你的孩子在木晨的肚子裡,單君,如果你是要鬧事的,請你立刻出去。」木老很乾脆的下了逐客令,開玩笑,他是不會把他的曾孫與曾孫女讓給別人的,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孫女婿,這更荒謬了。
這種對話,簡直就是毫無結果,單君出於尊重,還是談了二個小時,今晚他也閒,他推掉了所有的公事,雖然良辰拒絕了,但他還是選擇放空今晚。
「孩子是我的,不是木家的,木晨懷的孩子,才會和木家有關係,爺爺您是不是搞混了。」有些不可思議,單君竟然也談論起木爺爺的話題來,看來他已經被木老逼瘋了。
「讓你做木家的女婿簡直就是木家最大的錯誤,你竟然說我的曾孫,是你的孩子?」木老憤怒了,單君今晚來,明明就是找事的,他好心情的見他,也是個錯誤。
他失去耐心,霍然站了起來,「你自己清醒一下,我就不陪你了。」他還要去看那兩個可愛的孩子,雖然兩個孩子好像不好相處。
單君也站了起來,「請等一下,如果不能通過情理的方式解決,我可能會請律師出面。」因為也算一家人,他才會多費精神來解釋,而木老的強硬,似乎根本沒有辦法溝通。
「請便。」木老也生氣了,沒想到既歸屬權之後,又帶來了新的官司,與單君的關係,與其說是姻親,還不如說是官司親更貼切一些。
單君坐回沙發上,等木老離去,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女傭,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沒去看她,他沉聲開口,「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良辰小姐,你,沒有看到良辰小姐?」娜娜繞到單君身前,急切的問道,她一回來就沒了良辰身影,而宅裡的人都緘默不語,生怕惹禍上身,她越來越覺得事情蹊蹺,良辰小姐離開,她的孩子卻被扣壓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單君定定的望著娜娜,她好像與良辰很熟悉,「辰辰在這裡過得還好嗎?」要通過別人知道她的生活,是他的失敗,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
娜娜斟酌幾回,才回答,「木岸少爺對良辰很好,我認為他們會在一起。」可是現在面對的是分離,良辰不見了,木岸被關起來了。他們相見無期,愛情更無期。
他們會在一起…娜娜嘴角那抹嚮往的笑,刺傷了單君的眼眸,她認為他們很適合,對不對,木岸喜歡良辰,因為他們同桌三年。因為他們有著常人無法插入的深厚校友情。
那麼良辰也喜歡木岸麼?心揪了一下,他站起身,望著娜娜,「謝謝你陪伴過良辰,祝你幸福。」
娜娜怔怔的點頭,愣愣望著單君挺拔的身軀,離開了她的視線,他的祝福還挺真誠,看不出他會有祝福別人的時候,她還以為他的神密他的深沉,是等著別的誠服與膜拜的,竟然因為良辰,是因為良辰的吧。
他在代良辰道謝,因為她們相處過,他以良辰守護人自居,這個英俊的中國男人,原來有那麼深情的一面。
單君正要離開,既然談不攏,就只好用別的方式,他需要盡快的要回孩子,不想讓良辰太過擔心。
哭聲就這麼讓他止步了,小孩子的哭聲,讓他知道哭的人是誰,奇異的感覺在心胸間瀰漫,那種感應,只有血緣才能傳遞。
他尋著聲音走了上去,他後面跟上來幾個人,想阻止他卻又不敢,他也算是這裡的主人之一,得罪他也不好。
單君卻全然被哭聲吸引,他越靠近,哭聲越清晰,而因為過於清晰的哭聲,他甚至能想像到,嬰兒張大嘴,踢著腿在鬧著的樣子。
心某一處,變的很軟,又因為哭聲的響亮,而變的有些疼,孩子的傷心,也一樣傳遞給了他,沒有爸爸媽媽,被壞人抓走的他們,一定很害怕吧。
那燎亮的女嬰兒哭聲,該是他的女兒星星,她還那麼小,一定和良辰小時候一樣,又調皮又怕驚嚇,處在陌生的環境中,就會不安。
他加快了腳步,站在門前一刻都沒有停留的,猛得打開門,與正抱著星星輕哄著的阿姨目光相撞。
他的視線被她懷中的嬰兒所吸引,好小好可愛的臉,如今,哭聲小手亂揮,嘴巴大張著,腿也亂踢著。
阿姨都快抱不住了,他大步上前,搶過阿姨險些快抱不住而要跌下的星星,星星被這麼一下,更是放開嗓子的嚎掏大哭。
阿姨臉色一白,她也不知道小嬰兒會有那麼大力氣,差點,就差一點,她就摔在地上了,想起,她就額頭沁汗。
就算地面有地毯,她小小無骨的身子,也會摔傷,她究竟做了什麼事,又見抱過孩子的是個陌生男人,她警惕道,「你是誰,把孩子還給我。」
木老先生可是特別交待過,要仔細照顧好孩子,此刻被陌生人抱著,她怎麼能放心,說完就伸出手,要抱回來。
單君發現星星哭的不停了,顯然嚇得不輕,他雖然想叫眼前的阿姨滾,卻害怕再給小孩子帶來驚嚇。
「別哭,星星。」她很小,可是她的音亮卻很大,他生怕她再哭下去 ,會把嗓子哭壞。
星星抓住單君胸前的衣服,驚嚇過後,她奇跡的不哭了,大眼睛瞅著單君,小手爬呀爬的,爬到了單君的耳朵上,整個手把他的耳朵包圍了。
外人不知道,還以為單君被星星揪耳朵了。
氣氛變得詭異,孩子的動作總是特別無奈的。
單君不明白他的耳朵有什麼吸引星星的地方的,不過,只要她喜歡,他是沒有意見的。
星星也不會告訴他答案,只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