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得如此決然明白,那我也告訴你,不論你多麼厭惡此刻的我,無論你有多愛沐珩,我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拓跋晟足尖輕點,晃至她的身側,將她逼至一角,高大的身形俯看著她,
「若我未回憶起前世你的死因,在那次主動放你離開釗鐸皇宮之後,便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去打擾你,因為我一直有愧疚,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開槍殺了你,如今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從來都不曾放棄對你的愛,一直堅守著要與你在一起的信念,我這般執著的愛著你,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
這份感情,他一直在拼盡全力堅守,為什麼最終他還是失去了她?
上天待他,未免也太殘忍苛刻,他抱著她的屍體自殺,與她同時穿越到這個時空,卻偏偏讓他在那個時候,失去前世的種種記憶,讓他找不到他的小狐,即使他的小狐站在他的跟前,他卻無法相認,假如他一開始便沒有失去所有前世的記憶,那麼,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小狐嫁給拓跋沐珩?
說到底,終究還是老天爺拋棄了他……
他不甘,更覺得不值,他不應該得到這樣的對待。
伸出雙手,捏緊她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抬眸直視著他:「你看著我,假如,你的生命裡從未出過拓跋沐珩這個人,你知道這一切之後,是不是會順理成章的回到我的身邊來?不論我變成什麼樣子?」
司徒悅迎著他的眼神,唇形微動,眼角卻已落下淚來,聲音哽咽:「可是,沐珩已經出現了,他真實的存在於我的生命裡,當我穿越到這個時空來之後,他便一直存在於我的身邊,我已經愛上了,愛上之後,你又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告訴我,你就是於凱,我又能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忘卻前世的種種陰霾,想好了要以這個身份好好的活在這個時空裡,我的身心都已經交給了他,我沒有辦法再去回到從前的時光了。」
她的淚,顆顆晶瑩剔透,一滴滴滑落。
讓她面臨這種難題,她也非常困惑,心是騙不了人的,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沐珩的樣子,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即使知道了拓跋晟前世的做法,完完全全是因為愛她,可是……他們真的都已經回不去了。
「為什麼,對我要如此殘忍?」
他俯身,在她唇上用力一咬,有血絲順著她的唇角滑落,她只是緊抿著唇,不發一言的看著他,或許,這是她應該承受的。
前世死的那一瞬間,她腦海裡劃過無數的念頭,沒有怨他,也沒有恨他,只是有著無盡的感慨,那一瞬間,她想得更多的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時的種種,他更多的時候,像一個親人,永遠的守護在她的左右,讓她在這冰冷無情的世界裡,還能感受到溫暖的親情。
如今,看著拓跋晟如此痛苦,她的心,亦跟著一同揪緊。
他的吻,帶著如此的狂熱與報復,似乎想將她給狠狠的揉碎掉,她除了被動的承受,不知道還可以怎樣,聽著他訴說著那些從前的過往,聽著他如此無措的質問她為什麼,她真的覺得自己有種無所循形的無措感,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此時的拓跋晟,她的心裡,充斥著無聲的愧疚感。
見她像個木頭人一般,沒有絲毫反應,拓跋晟推開她,眼裡,有著極大的憤怒。
司徒悅伸手,觸到自己的唇瓣,上面的腫痛在告訴她,方纔的拓跋晟有多痛苦,觸到他此刻的眼神,她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慾望。
這種時候的他,像一隻盛怒之中的野獸,若再不逃,她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足尖輕點,騰空而起,想在這方天地之間,盡快的逃出去,拓跋晟亦緊隨其上,伸手,將她圈入懷裡,任憑她如何掙扎,他也不曾放開,擁著她,一直到了他的寢宮之內。
「你放開我!別讓我恨你!」
司徒悅看著他,此時拓跋晟的強大的氣場讓她有些微微恐懼。
「恨吧,讓你一輩子記恨著我,總比完完全全的忘了我要來得好得多。」
拓跋晟俯身,伸手到了她的衣襟。
司徒悅一個抬腳,直擊向他,拓跋晟伸手,想壓住她的腿,她的手又同時出掌,將他拚命往外推,趁著他的鉗制有些鬆動,她則一個躍起,朝著房門口衝了出去。
拓跋晟像一陣旋風,呼嘯而過,迅速攔住她的去路:「小狐……面對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你可以輕易逃離的了,我想留住你,你便沒有任何理由能逃得開。」
從前,他對她有太多不忍,與不捨,捨不得她受傷,更不忍見她痛苦,捨不得她的眼裡有淚,更不忍她恨自己,可是如今,他什麼都不會再去多想,此刻,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得到她!
司徒悅從他的眼裡,讀懂了他此刻的想法。
眼睛輕閉,她的週身,開始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一種極強的金色光芒,七玄真火的的熱量,使得拓跋晟不得不後退了些,,以免被她灼傷。
與此同時,軒轅劍也被她握在掌中,司徒悅的眼,在劍氣的襯托之下,仍然能夠透露出一絲憂傷:「拓跋晟,我不想與你走到這一步,可是你一再緊逼,我要保住我的底線,所以我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