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悅在此座宮殿裡四下尋找湘兒的身影,卻始終無果。
空氣裡那掩飾不住的一波極強的氣流,正是出自於東南方向,抬眸望去,空氣之中,隱隱有紫極的光芒在流動,那是……拓跋晟又再一次成功的吸收了一名至陰之人體內能量的一種體現。
也說是說,她現在趕過去,也已經晚了。
湘兒的能量,已經被拓跋晟完全吸收。
這樣的拓跋晟,無疑是有些可怕的,面對奄奄一息的湘兒,他仍然會執意去達成他的意願,或許,在他眼裡,此刻任何事物都抵不上他要迅速強大來得重要,區區一個湘兒的生命,又算得上什麼?
想到湘兒所做的一切,替這樣的女人不值,也只是在浪費她同情心,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先從這裡出去與沐珩會和,商議下一步的對策。
拓跋晟已經先後擁有了汪晴晴以及湘兒兩個至陰之人的能量,據汪晴晴透露出來的訊息,拓跋晟命她在尋齊十一名與她相同日同時出生的女子,也就是,他還會再娶九個這樣的女子進門。
若是讓他將這十一名至陰之人的力量完全吸收,其威力就等同於他擁有了至陰靈嬰。
一開始,他便做好了兩手打算,至陰靈嬰若是能得到,那便是最好,若是無法得到,他還可以尋齊十一名至陰女子……
正想得出神,湘兒的身影,悄然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司徒姑娘。」
她喃喃的開口,眼裡皆是絕望的氣息。
司徒悅轉身,面對此時的她,心裡並無多少愧疚,很多事情,若不是由於湘兒的緣故,不會到今日這步田地。
「我已經失了身,也失去了武氣修為,也被你中傷,差點死去,你還恨我嗎?」
湘兒抬眼,直視著她,
「這裡是魔界,你唯有與我合作,才有機會離開這兒,我現在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呢?」
司徒悅淡淡的揚眉,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甩袖,雲淡風輕的離去,不論此刻的湘兒,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司徒悅都不會選擇與她再有任何瓜葛,正因為是同為女子,所以她才格外的憐惜湘兒,以至於被這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欺騙了自己的眼睛,看不清楚湘兒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已經受到報應了,為什麼你仍不肯原諒我?」
湘兒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
「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你滿意了,你開心了,還要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不屑與我為伍麼?」
司徒悅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認真不已的看著她:「你並沒有對不起我,所以不用請我原諒你,你真正對不起的,是沐珩,也就是你口中的夜恆哥哥,因為你撒的那個謊,你讓他陷入無盡的痛苦與糾結當中,不知道該拿你如何是好,讓他的內心飽受煎熬,他是我所愛著的男人,你讓他如此痛苦,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與你為伍?」
她所厭惡的,只不過是湘兒這一系列謊言,讓拓跋沐珩陷入兩難的境地,一度絕望。
說完這些,司徒悅再度離去。
湘兒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面,眼裡,有著無盡的悔恨,不知道是在悔為何要被抓到魔界,還是其它……
地下世界的夜晚,無月華照耀,魔界之中到了夜晚,宮殿四周便會有幾顆夜明珠斷煜煜生輝,將整個魔界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有個熟悉的身影,自司徒悅面前一掠而過。
是何立!
司徒悅不急不緩的跟了上去。
他探頭探腦的四下看了看,見無人跟蹤,這才放心大膽的又朝著西面走出幾步,腰際此刻懸掛著的那枚寫上魔字的印牌格外顯眼。
司徒悅知道,那是地下世界去地面世界必須有的門禁卡,否則就只有像她與沐珩來時那樣,干擾磁場,才可以順利的下來。
假如,她能把那塊東西拿過來,回地面世界,是否就會變得容易多了?
思及此,她身形一掠,猶如鬼魅一般,飄到了何立的身後,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脖頸處傳遞過來的清涼,讓何立渾身發顫,因為那是一枚粗大的銀針,正抵在了他的血管之上,只需要再用力往下一壓,他必定會喉結暴裂而死。
「我要回地面世界。」
何立顫著聲音回答,這個時候才驚覺,這個死死鉗制住了自己的,似乎是個身形纖弱的女子。
魔界之中,女子一般為魔軍,魔尊大人也不過才娶了兩位妻子,而這個女子明顯身上有著極強的武氣修為,也不可能會是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魔軍,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回地面世界,去把你兒子帶回來,送給魔尊大人麼?」
司徒悅腳下一個用力,狠命一踢,何立的腳立刻像被斬斷了一般的痛楚,當下便單膝跪至地面,疼得直流眼淚,聽到這句怒喝聲,他這才明白,這個女子是誰。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魔界,若是被魔界大人發現了,你只有死路一條的。」
何立咬牙切齒的忍住疼痛,勉強問道。
「若是魔尊大人知道,我是因為一路跟蹤你才可以到的這裡,你說他更樂意找誰的麻煩呢?」司徒悅繞到了他的跟前,盯著這張看上去老實憨厚的臉:「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死在你的跟前,你還可以面無表情的繼續出來演戲,知道你的兒子送到魔尊手上,下場只有一死,你也一樣可以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