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汪晴晴的眼裡,湧現出絕望的無助,她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爹,要如此待她,自己的女兒,怎麼可以當成一種商品去交易呢?
這麼多年的疼愛,難道只是一種假象,她的最終目的,也僅僅就是為了替爹帶來價值,她的人生,將來就面臨這樣的結束嗎?她這一輩子,都要守住一個完全不愛她的男人?
「晴晴,不要這樣。」
司徒悅伸手,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我不可以就這樣妥協,我要出去,司徒姑娘,你們帶我離開這兒吧。」汪晴晴轉過身來,風起,拂亂她的髮絲,眼裡的慌亂,此刻映在司徒悅的眼裡,讓人不覺一陣心酸。
「我沒有其它辦法,我不想嫁一個無全不愛我的人,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動物,你也瞧見了。」汪晴晴垂眸,忽而又說道:「可是我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他看著你時,眼裡會有神彩,像是見到了某種新鮮的事物。」
她一定不會看錯,拓跋晟看著司徒悅時的那種眼神,讓她有一種危機感,假如讓他與司徒悅再多接觸幾次,他一定會愛上司徒悅的……
這樣一個男人,也不叫做冷血無情,他對自己喜歡的人,還是不會這般的冷冰冰的。
只是為什麼他喜歡的,偏偏不是自己呢……
「這只是你想多了,他應該只是好奇。」司徒悅搖頭,連汪晴晴都看出來了,那麼極有可能,她在拓跋晟的跟前可能露出了什麼馬腳。「他說我帶給他的感覺像一位故人,僅此而已。」
「那位故人在他的心目中,一定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吧?以至於,見到一個只是感覺相似的人,他便會如此失態。」
汪晴晴喃喃的說道,
「那你們的意思,是不會願意帶我離開這兒了嗎?我現在除了能和你說說,也找不到可以聽我心裡話的人了,你們若是不幫我,我真的永遠也離不開這兒了,這樣下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司徒悅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假如他們帶汪晴晴離開這兒,那麼拓跋晟一定會發現其中的端倪,假如可以藉著婚禮,摸清楚魔界的總部所在,那這場婚禮才算有意義。
只是現在有些事情,無法對汪晴晴言明,地下世界的人,對待魔界是何種態度,暫時還不明瞭,若是地下世界的掌權者與拓跋晟早已達成了共識,他們在這地下世界,是尋不到半點幫助的,畢竟這裡與地面之上的東方大陸不一樣。
「你們若是不願意幫我,那便算了,我也不求你們了。」
見司徒悅一直不肯表態,汪晴晴急了,
「虧我還一直將你們當成朋友,你們卻如此待我,太讓人心寒了。」
她有些負氣的甩手,準備獨自一個人離去,司徒悅自然趕緊跟在了她的身後:「晴晴,你暫時不要如此激動,事情並非到了絕境,還有轉機,假如我真的如你所說,帶著你離開了這兒,你有沒有想過,你爹呢?他怎麼辦?他在拓跋晟那兒得到了東西,用的是你去交換,你如一走了之,等於是將你爹陷於不義當中,即使你爹這樣待你,但他始終是你爹,難道你當真要看著你爹陷入險境中嗎?」
一席話,使得汪晴晴又停下了腳步,眼角的淚,開始不住的往外湧。
不論她爹做了什麼,她始終沒有辦法扔下她爹不管,假如她就這樣一走了之,那爹……
司徒悅站在她的身後,汪晴晴側過臉來,伏在她的肩膀之上失聲痛哭,此刻的她,已經完完全全亂了,心如刀割般難受。
二人一路沉默的回到汪府之上,拓跋沐珩已經先行一步回到了房內,見到司徒悅入內,見她一臉的愁雲慘淡,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汪大小姐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她知道了拓跋晟娶她只是為了某種目的。」司徒悅垂眸,「她希望我們能夠帶她去地上世界,好逃避這裡的一切。」
「那你答應她了嗎?」
拓跋沐珩揚眉,淺聲問道。
見她搖頭,於是明白了此刻她為什麼眼裡會有這麼深的惆悵。
因為無法帶汪晴晴去地面世界,所以她在替汪晴晴感到不值,同時也感慨這又是一段讓人歎息的情緣,二人都能看得出來,汪晴晴對拓跋晟已經傾注了不少情感。
「悅兒……」
他張開雙臂,摟她入懷,心疼不已撫著她的髮絲,
「我希望這一切,能夠盡快結束,我們便能夠真正的在一起了。」
若要阻止拓跋晟進一步強大下去,現在已經經將至陰靈嬰先藏了起來,所以拓跋晟會急切的將汪晴晴當成下一個目標。
伏在他的胸口,司徒悅也贊同他的觀點,若這一切都能盡早結束,他們之間,才可以真正追求想的生活,這樣的戰爭一日不結束,這樣的希望便永遠只能是希望。
「汪晴晴若是最後仍然不同意嫁,拓跋晟會不會明著來搶?」
拓跋沐珩在思索著這個可能性,」汪大小姐的心性,說不定最後仍然無法放下她的自尊,去委屈自己嫁一個完全不愛自己的男人,雖然她對拓跋晟有情有意,但是面對拓跋晟這樣的態度,她若最後又退縮,那我們也要做好這個打算。「
此時的魔界內,拓跋晟正坐在首位,不住的回想著伸手托住那個叫小月的女孩子時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