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心草能治寶兒的心疾,這只是我放出風聲出去的,諸心草真正的用途,唯有萬魔之首才能將其運用。」烈焰抬眸,看了昏迷不醒的寶兒一眼,「她如今這樣,都是為了救你,所以,你忍心見她這樣嗎?她的心疾不能受任何刺激,眼下你們要殺我,她如何淡定得下來?」
夜恆揚手,烈焰的後背立刻像被人撒開來一般的刺痛不已,他匍匐在地,痛苦萬分的喊叫。
「她是你的妹妹,你唯一的親人,卻如此待她,你還有沒有一絲人性?」司徒悅看著烈焰,眼裡像是能噴出火來,此人的心,怎麼可以如此無情,如此的殘忍,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要加以利用。
「她並不知道你在利用她,此前清醒還在祈求我們,去助一臂之力,你卻反過來如此待她,果真是敗類中的極品。」
司徒悅不知道夜恆對烈焰做了什麼,但眼見他如此痛苦,心下不由得有種大快人心之感,只是無辜的寶兒,她現在又該怎麼辦?
「她是我妹妹,替我做些事情,有什麼不對?假如不是為了你,她又何需變成現在的樣子?」
烈焰的手指緊緊握住,此刻這種猶如萬箭穿心的痛楚感讓他無法再忍受下去。
他連利用自身的武氣修為不去抵抗這種痛苦的能力都失去了,夜恆的實力,為何會強大到如此的不可思議,讓他連半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二人此前的功力便有些差距,可也不至於會有如此之大的距離,他現在站在夜恆跟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納蘭絕面容沉穩,心下複雜萬分,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痛楚。
心疼懷裡這個女子,卻無能為力去改變她此刻的際遇。
「你這樣的人渣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空氣。」
司徒悅望著烈焰,氣急敗壞的說道,
「是否諸心草會讓寶兒的病情加重?你分明知道此事,卻還故意引誘我們前來……」
烈焰應該對於萬魔之首的力量,也窺探許久,此次就是想趁此機會能有所作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夜恆給玩了個底朝天,此次,他應該已經必敗無疑。
暗夜一族的高手,此刻悉數湧上前來,形成一個包圍圈,眼見著烈焰受困,他們卻不敢多言,唯有這樣立著,聽命行事。
寶兒迷迷糊糊之中,感受到了納蘭絕的氣息,強撐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果然是納蘭絕擔憂的神色,這個發現,讓她立刻喜極而泣:「絕……你這是在替我難過嗎?」
「你別說話,我們有辦法救你的。」
納蘭絕輕聲勸道。
這個時候她醒過來,其實不算是件好事。
若是知道她的哥哥如此的利用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了。
「寶兒,救救哥哥,只有你能救哥哥。」
烈焰突然一再強調道,此刻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於寶兒的身上。
「夜恆殿下……雖然我哥哥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可他終究是我的親人,可否看在我的情面之上,饒他不死?」
寶兒劇烈的咳嗽起來,在納蘭絕的懷裡越發的虛弱,
「哥哥做錯了事情,要接受懲罰,這個我懂,叛亂之罪有多麼嚴重,我也知道,我真的不想你們都這麼為難,可是他是我的親人,我沒有辦法。」
夜恆看一眼烈焰,此時烏破山裡所產生的異動,那股波動的魔氣,已經蔓延到了烏破山外。
「萬魔之首有異動了。」
司徒悅抬眸說道,
「看來是有人趁著我們在打鬥的時候入了烏破山。」
夜恆看烈焰一眼,此時他們暗夜一族的所有力量全部在於此,於是他朗聲說道:「你們,若是現在回頭是岸,重新歸順於本殿下,本殿下會既往不咎,若是你們執意要追隨你們的主子,一直這麼站錯隊伍走下去,那你們的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他週身的氣勢,駭人不已,眼裡的神色,冷清暴戾。
暗夜一族的族人們此刻選擇全部跪下:「願意聽候殿下差遣!」
「看好你們的烈護法,別讓他再耍什麼花招,照看好寶兒小姐。」
夜恆如是說著,身形已經一掠,又折回烏破山內,知道他此時定是衝著萬魔之首前去,司徒悅亦趕緊跟上,納蘭絕躊躇了一會兒,心裡牽掛著司徒悅的安危,可是眼下懷裡躺著的,又是奄奄一息的寶兒,這個抉擇,讓他左右為難,眼神一直緊緊的追隨著司徒悅的身影,直至她縱身一躍,到消失不見。
「絕,你去吧。」
寶兒撫著胸口,輕聲說道:
「我沒有你們想得那麼虛弱的,我可以自己看好看己。」
明白他眼神裡包含著的意思,更清楚,此刻他的心,已經跟著那道身影一道飛了進去。
「寶兒,對不起了,我很快會出來的。」
納蘭絕將她的身形扶穩,交到另外兩個族人手裡,看她一眼,最終仍然選擇了入山。
由兩名族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寶兒的眼角,慢慢的滑下淚來,因為太瞭解他的內心,故爾不忍讓他失望,即使她此刻已經痛到沒有了一絲氣力,卻仍然不願意讓他的眼裡,流露出對司徒悅的不捨,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盡量的去滿足他的需求,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我的傻妹妹啊……」
烈焰啟唇,
「你看到了嗎?你為他付出一切,現在弄成如此狼狽的下場,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仍然義無反顧的扔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