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模樣的寶兒,讓司徒悅及納蘭絕都有些神色黯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烈焰此舉,無非就是要打親情牌。
讓司徒悅記著寶兒為她的付出,也讓納蘭絕記著,寶兒是為了他才會自願意讓自己落到此般田地也要救司徒悅。
夜恆並未留意到這邊的動靜,此刻他的光芒萬丈,讓烈焰明白,這個男人,似乎從未真正的敗過……
「聖皇的位置,你坐得還好嗎?」
夜恆的嗓音,帶著千年過後的沉寂,唇角淺揚的弧度,堪稱完美得讓人驚艷。
「你……一開始就是有心為之,故意逃走,故意製造這一切?為什麼?」
烈焰揚眉:「因為……想看看你這個跳樑小丑,可以上竄下跳活蹦亂跳到什麼時候,能給我製造出多大的困擾。」
當然,真實的原因是,父皇仍在,他若執意不娶寶兒,要與司徒悅在一起,父皇不知道會以何種方法來讓他折服,而烈焰在這樣的危急關頭,挺身而出,親自導演了那樣一場眾叛親離之戲碼,他也只好將錯便錯了,只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過,司徒悅會以那種決然的方式撲上來,替所有人擋下他那致命的一擊。
夜恆當時的想法,自然是想在所有人都認為他不行了的時候,給所有人來個絕地反擊,這樣,能一舉殲滅三個國家不少精英份子,以及黑暗神殿裡,屬於烈焰的勢力……
但司徒悅生死懸於一線之際,夜恆又只得猶豫,他不可能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就那樣死在他的懷裡,在這種巨大的痛楚跟前,他的實力也跟著有少減損。
這也就讓烈焰更加篤定,夜恆經過那次一戰,已經廢了,因此,得意忘形之下,也真正的開始淡忘了,那個叫夜恆殿下的男人,他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讓人深不可測。
而藥王谷那一戰,夜恆的體力已經到了透支的地步,強忍著巨大的痛楚,要照顧司徒悅,心裡惦記著的是她的生死,勉強擊退烈焰,在那時的烈焰看來,夜恆似乎已經完全因為司徒悅那件事情,被弄得一蹶不振了。
過度的自信,導致烈焰完全沉浸於勝利的喜悅當中,而忽視了夜恆本身的強大。
夜恆揮手之間,烈焰只覺得心口處開始蔓延出一陣一陣的刺痛,隨著心口的收縮,這種痛,更是迅速入侵他體內的五臟六肺,痛不欲生,便是此種感覺了。
「我的悅兒曾經承受過哪些痛楚,現在都讓你來好好品嚐一番。」
夜恆笑顏若花,看著烈焰痛苦萬分的神色,心裡,只覺得一陣暢快,原本是想能夠接收萬魔之首的力量再將這一切的局勢挽回,可是眼下,烈焰已經上趕著跑到了這裡,他不可能還迴避下去,至於萬魔之首的力量,他也志在必得,擁有這些,他完全不需要去顧及那已經失去的聖女的力量。
正在此時,有另外一小組人馬,正趁著蘇克帝國軍隊在此,人多混亂的情形之下,悄然入得烏破山內。
司徒悅正扶著寶兒,扭頭一看,那烈焰已在半空之中發出痛苦萬分的哀鳴聲,夜恆則穩穩的立在他的不遠處,冷眼欣賞著烈焰的每一個痛苦扭曲的神情。
怎麼這麼快就定勝負了?
司徒悅有些不明所以的眨眼,烈焰竟然在這幾招之內,就輸成了這副模樣?
「司徒姑娘,你救救我哥哥吧。」
寶兒虛弱之極的祈求著,眼裡晶瑩剔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滾動著。
「我們還是先救你吧。」司徒悅抿唇,示意納蘭絕上前來先扶好寶兒,她則自容納戒指裡拿出諸心草,將花朵小心的摘下來,再度以真氣,放至寶兒的唇中。
一股浸人肺腑的淺香開始沒入寶兒的體內,她只覺得胸口處的那種痛,已經在慢慢的減少,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連一直慘白的小臉,此時都有了一絲緩和的神色。
「謝謝你們,只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看著我哥哥就這樣死在夜恆殿下的手裡,你們去替我哥哥求求情,好嗎?」
寶兒的眼神,在司徒悅及納蘭絕二人臉上徘徊著,帶著無盡的祈求。
正在二人猶豫之際,寶兒唇中的鮮血,突然吐得更多了,迅速染紅了她身前的衣襟,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服下了諸心草麼?」
司徒悅慌了,納蘭絕也異常不解,為什麼會這樣?
寶兒的手,死死的抓到了胸口,大顆大顆的汗水,開始自她額頭上冒出,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好痛……」
「寶兒!」
司徒悅伸手,握住她的手掌,
「你再忍一會兒,我替你看看,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此時的烈焰已經痛到神經有些麻木,忽而司徒悅悲憤的喚著寶兒的名字,一下子便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夜恆殿下,你若真將我就這樣弄死了,那寶兒也會跟著我一道陪葬。」
他掙扎著想要靠近夜恆,
「即使您高高在上,您不不在乎寶兒的生死, 可是您心愛的女人她在乎,寶兒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的,若是你明明可以放我一馬,放寶兒一馬,卻不這樣去做,您心愛的女人,她會原諒您嗎?」
夜恆看他一眼,右掌一張,烈焰的身形被順著風一道被他給拎到了自己的眼前,眨眼之間,二人便落到了地面,看著此時寶兒已經昏死在納蘭絕的懷裡,司徒悅更一臉無措的執著她的手腕查看。
「說原因。」
夜恆將烈焰一踢,烈焰立刻踉蹌著衝到了寶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