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看你們初來乍到的,這樣冒然前往,會遇到不少危險,不如與我們一道前行吧?二位的安危我負責。」烏赫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司徒悅的臉龐之上,雖然現在只看得到她兩雙異常美麗的眼睛,只要一聯想到此前那驚鴻一瞥,便只覺得一陣心神蕩漾,他長這麼大,頭一次遇到這麼美的妞!
納蘭絕眉頭一皺,這個年輕男人眼裡的驚艷之情,他早已看穿。
這樣直直的看著司徒悅,他是什麼企圖,自然瞭然於心。
「多謝,我們二人還是單獨行動的好。」
納蘭絕眸光一沉,冷淡的說道。
烏赫見自己一派熱情的邀請,這二人竟然不識抬舉,本能的就要發火,一想到美人在側,隨即又換上一副笑臉:「你們不用客氣,真的!就是順帶捎上你們兩個,一點也不麻煩,況且,跟著傭兵團,你們的安全有保障,且此次我不收你們的費用。」
司徒悅悄悄拉了拉納蘭絕,示意他同意下來,與其在這兒無意義的說些這個,不如盡快啟程,進快走到烏破山深處,算算時間,諸心草要開花的時間也只剩下半個時辰了。
「那走吧。」
納蘭絕抬眸,看烏赫一眼,後者讓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一瞪,立刻覺得有些相形漸愧,雖然這二人說是兄妹,但依他看,這模樣長得倒不相似,唯一有個共通點則是都美得冒泡啊……
不管怎樣,這個冷冰冰的少年同意了,那個小美人也自然就順利的要跟著他們一塊兒入深山了。
「還未請教芳名?」
烏赫極其自然的就站到了司徒悅的身側,笑意盈盈的看向她。
司徒悅眨了眨眼:「我叫小悅。」
這個烏赫的目的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此時,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此次前來只需要帶回諸心草,其它的閒事不應該再惹上身,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因此,唯有勉強應付著他。
「小悅姑娘,這名字一聽就異常好聽,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名字。」烏赫搜刮著腦海裡能用的詞語,想著要怎樣去讚美她,才不會顯得那般的突兀,見司徒悅正好側過臉來看著他,不由得又是一陣臉紅:「我是說真的!」
一向嚴肅的納蘭絕,都讓他這拙劣的泡妞手法給弄得拚命在忍住笑。
「這烏破山上,路途凶險,實在不是你這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該來的地方。」
烏赫一臉嚴肅的說道:
「近段時間,烏破山上不知道何故,來了各種魔獸,這對我們傭兵團來說,自然是個好事,只是凶險程度比從前便高了許多,時常有同伴在抓捕魔獸時不幸送命,還有個傳聞,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之所以這裡會吸引到如此之多的磨獸前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據說是萬魔之首的靈體,就在這烏破山上,因此,許多人遠道而來……」
萬魔之首?
幾千年前,讓幾名高手封存住的萬魔之首,在它即將幻化為人形之際趕到,自此,將它永遠的塵封。
如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言,萬魔之首的靈體在烏破山?
假如說烏破山上真的多了許多魔獸,真是衝著這萬魔之首來的,那麼很快這烏破山也要舉世聞名了……
「若是萬魔之首的靈體讓有心人找到,後果不堪設想。」
納蘭絕神情嚴肅的低聲說道。
司徒悅不知何故,此時腦海裡赫然劃過拓跋晟的身影,他的武氣修為以那樣變態的速度暴增,到底是什麼原因?他該不會和這件事情,會有什麼牽扯吧?
但願,她只是想多了。
萬魔之首,那可是比黑暗神殿還要更惡劣的級別……
自然,也是比黑暗神殿更為暴力以及血腥和黑暗的存在。
「看來你們也是見過些世面的,聽我說萬魔之首,能夠知道。」烏赫見納蘭絕與司徒悅二人都看向了他,有種極大的滿足感油然而生,臉龐之上也越發的神彩奕奕起來:「所以我敢保證,這烏破山啊,只怕會讓各路人馬給踏破,這個消息,是前幾天才開始迅速散播開來的,你們這會兒還算是來對了時候,若是再晚一兩天來,只怕這會兒你們只能在山下望山興歎了,因為到那時根本不會有你們的位置。」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心裡感慨。
看來,又有一場更大的風暴,將要席捲整個東方大陸了……
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何時,才可以歸於平靜。
「隊長!」
隊伍之中有人緊張的喚了一聲,與此同時,四周的空氣驟變,一頭巨大的三階魔獸,出現在眾人眼前,烏赫立刻上前,攔在了司徒悅的跟前:「你們就跟在我的身後好了,我會保護你們的!」
這一瞬間,納蘭絕不由得朝烏赫多看了兩眼。
這個年輕人,倒也沒有此前那麼可惡了。
關鍵時刻,還是知道英雄救美的。
與司徒悅二人極有默契的退至了一側,他們不是衝著魔獸體內的魔核前來,所以還是在一旁觀戰的好。
「萬魔之首這個傳言,假如是真的,各方勢力只怕都會聞訊而至,蘇克帝國看來要熱鬧不少了。」納蘭絕環胸,一邊看著烏赫提劍而起,率領眾人圍住魔獸,一邊與司徒悅低聲交談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兒,趕緊去找諸心草吧?看那烏赫的實力,對付這個三階魔獸應該還是可行的。」
司徒悅同樣自烏赫站到她的跟前那一刻起,對他的印象已有所改觀,因此以觀察了一會之後得出如下結論,他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要盡快才行。
烏赫正進行著激烈的戰鬥,抽空不望朝著那個空地看去兩眼,赫然發現,那個地方早已空空如也,那兩個人,竟然同時都不見了?他們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能跑到哪裡去?
沒有費太大的功夫,便在一隱匿之處發現了一株諸心草,只是離它開花的時間,尚早,因此,二人只能圍坐在此,耐心的等待。
空氣之中,隱隱流動而來的那種強烈的魔氣,讓司徒悅頓時覺得,這個傳言,應該是有據可依的。
此時整個烏破山之上的空氣,都有著異動,抬眼望向天際的雲層,厚厚的擋住了所有的光線,將整個烏破山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但願這些諸心草,可以助寶兒減輕痛楚。」
納蘭絕瞪著那抹嫩綠的色澤,輕聲說道,此時的眼裡,唯有糾結。
「寶兒一定會好起來的。」司徒悅看著他,語氣裡不由得也有一抹惆悵:「這一切,全是因為我。」
「悅兒!你不要自責,這件事情寶兒她會這樣做,是因為我的緣故,她想要得到的回報,也只是我對她的情感而已,這與你又有何干呢?」
納蘭絕忽然認真的看著她,眼裡,掠過一道沉重的憂慮,輕聲道:
「假如,七王爺不曾消失過,或許,現在的局面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
假如,拓跋沐珩一直都在,他一直都強勢的站在司徒悅的身邊,給她世間最溫柔的寵溺,向所有人都宣示他的佔有權,那麼他便能夠永永遠的死了這份心,永遠做一個默默守在她身邊的騎士。
可是上天偏在安排這麼多的變故,讓他變成夜恆,讓他變成與所有人對立的那方,也讓司徒悅陷入無邊的痛苦之中。
這讓納蘭絕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似乎又能隱約瞧見一抹亮光。
內心深處,仍然會滋長著一些瘋狂的念頭,比如,當司徒悅終於感到累了,倦了,轉身,發現了他一直都在……
執著的人都是如此,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便能夠抱著這萬分之一的渴望,執著下去……
因此,面對寶兒,他除了愧疚,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情緒,他無法給那個天真的女子任何一點承諾,因為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更加無法違心的去欺騙寶兒。
他的整個身心,都只被一個叫司徒悅的女子霸佔,她的任何不經意舉動,便能牽引他所有的思緒。
這種濃至血液裡的愛戀,使得他無法割捨,也無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