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姐傷得重嗎?」
若涼見拓跋沐珩只是居高臨下的這樣看著她,連讓她進去的意思也沒有,端在手上的參湯就這樣舉著,他的雙掌已經伸過來接住,見她不放,眉頭微皺:「不是說了,交給我即可嗎?」
他的指尖,不經意的掃到她的手背。
這種觸感,使得若涼心裡一陣漣漪泛起,明知道眼前之人,對自己無一絲情意,她卻無可自制的就這樣深陷進去。
「若涼?」
見她發呆不已,拓跋沐珩加重了語氣。
若涼這才趕緊鬆手,連連說道:「對不起,我失神了,那就請你端給悅兒姐喝,並代我謝謝她及時救下我,否則……」
沒有理會若涼心裡的那種掙扎,拓跋沐珩轉身,砰的一聲便將門給關上了。
若涼微征,看著緊閉的房門,神情皆是落寞。
納蘭絕立在不遠處,看著碰壁的若涼,眼裡,只是劃過一抹歎息。
見到她眼裡的糾結,本不想上前的,卻開始移動步伐朝著若涼走過去,慢慢的跟上了她。
「為什麼?」
跑到她常來的這片花海,若涼蹲下身子,捂著臉不住的哭泣。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他永遠都不肯正眼瞧我一下?」
突然有一種清冷的氣息靠近,有人遞過來一條手帕,若涼抬眼,錯愕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少年,容顏秀美絕倫,看著她時,也是這麼清冷的神情。
「我不用你同情。」
若涼咬著唇,輕聲說道。
「我沒有同情你,只是來告訴你,不要對司徒悅動什麼歪念頭。」
納蘭絕冷眼看著她,
「任何敢傷害她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若涼心下一沉,難道她心裡的那點念頭,已經被眼前這個人察覺了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沉下臉去,起身,迅速的拭乾眼角的淚,
「我好歹也是鬼族公主,傷害她對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故意拖延時間,好讓七王爺晚一點找到七小姐,這個念頭,不會是臨時起意吧?是你從那個房間裡跑出來的一瞬間便決定好的。所幸的是七小姐沒有出大礙,假如她因為你的這個愚蠢的決定,而被怎麼樣了,你死一萬一次都不足惜!」
納蘭絕的眼裡,赫然流露出一抹殺意。
這個眼神,讓若涼禁不住的害怕起來,渾身止不住的發抖,突然尖著嗓子大聲喊道:「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
爾後,趕緊將自己身前的衣衫用力扯破。
鬼族的族人聞訊而至,便見到若涼正哭得梨花帶淚,而納蘭絕似乎還未從這種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不知所措的看著若涼,他不過是來警告她,不要對司徒悅動邪念的,她怎麼會這樣?
拉開自己的衣服,告訴所有人,他要對她圖謀不軌?
這個動靜,自然鬧到了鬼王鬼後跟前。
若涼垂眸,心裡有一團極恨的火焰在不斷的燃燒,既然你們所有人都向著她,認為她才是最好的,那麼,我便成為最惡的那個人,將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從司徒悅的身邊給趕走……
房內,拓跋沐珩正一臉霸道的命令司徒悅將參湯喝下去。
「這個東西我不愛喝,你還是自己喝了吧。」
司徒悅皺著眉頭,苦著小臉,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需要這樣滋補吧?
「你是不愛喝,還是因為這是若涼端來的,你在吃她的醋不成?」
他挑著眉頭,
「吃醋也要挑時候,這可是對你身體好的東西。」
司徒悅唇角抽處,嚴肅認真的告訴他:「我真的沒有吃任何人的醋,她端來,我很感激,你現在想要餵我喝,我更感激,可我就是不喜歡喝這個東西,這種味道我一聞就渾身不舒服。」
「原來是這樣。」
拓跋沐珩見她神色凝重,瞪著那碗參湯,就像瞪著一碗毒藥。
仰頭,他端起參湯,自己一飲而盡。
司徒悅暗自叫好,卻在下一刻,發現她錯了。
因為他旋身便坐到了她的身側,扶住她的後腦勺,穩穩的將所有的參湯,全部沒入到了她的唇中。
又是這一招……
她痛苦不已的皺著眉頭,硬著頭皮讓那些參湯開始順著喉嚨慢慢流入。
似乎,混合著他唇中的香甜,那種她異常無法接受的參湯味道,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只是,她已經悉數嚥下,這個人,卻絲毫沒有要離開她唇瓣的意思,再這樣吻下去,她的嘴巴真的會腫起來,於是,伸出雙手開始拚命的推開他,身形也開始奮力掙扎。
「看,這參湯的力量還真是神速,你才喝下去,就這麼頑強的開始反抗了。」
他戲謔的聲音,慵懶的在她的頭頂響起。
抬眸,迎上他的眼神。
司徒悅望進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之中,這個時候他的眼神裡所流露出來的,皆是溫柔。
「加入了我的味道,是不是變得很好喝了?」
他意猶未盡的伸出舌尖,故意依著她的唇形,再度畫了一圈。
「更難喝了。」
司徒悅迅速的別過臉去,
「能不能不要鬧了?」
拓跋沐珩攤手:「好吧。」
這個房間已經讓他結了界,此前,已經幾個人來到房外,卻發現這個房間赫然不見了。
聽那聲音,應該是鬼族之人前來尋他的。
他只當是若涼又有什麼事情,因此沒有在意,只是人來了一批又一批之後,他才覺得事情是否有些嚴重,否則怎麼會如此鍥而不捨的前來尋他?
伸出一隻手,任司徒悅攙住,將她帶下床榻,順帶替她理了理髮絲與衣衫,這才齊齊走向門口,打開門一看,齊整的二十名族人正焦慮不已的在議論著:怎麼這個房間突然一下變成了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