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訴說了一下自己的穿越經過,再順便科普了一下,幾千年之後的未來,將會演變成什麼模樣。
「雖然你的話,聽上去這麼的假,不過我還是相信了。」
拓跋沐珩單手托著下巴,認真不已的吐出這番話來。
因為說話的人,是豆芽妹……
所以,他願意去相信。
她有這麼離奇的經歷,也就可以解釋,為何明明是同一個人,前後之間的反差,卻如此之大,他心裡那個迷霧般的疑團,此時終於可以解開了。
「騙你有糖吃?」
司徒悅看他一眼,不經意間,看進了他眼裡的認真。
心下不由一動。
卻又下意識的趕緊將心關上。
他這樣的眼神,太過灼熱,也……讓她害怕。
曾幾何時,她被這樣的眼神所感動,所融化,最後,卻落到了那樣的下場。
「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麼你總是在迴避我對你放的電。」
拓跋沐珩長腿一邁,與她並肩而立,
「你遇到了一個人敗類,不代表這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敗類。」
輕鬆的化解掉她心裡的那種不安。
她都沒有說過,他為什麼能夠看得出來,她遇到了一個敗類?他的眼光為什麼這麼毒?
「他……也不算敗類吧,只是相對而言。」
垂眸,前世臨死之前,那雙清冷的眸子,死死的瞪著自己,那種震撼,此時又有些無法抑制的湧上了她的腦海,這是她第一次,直面這個畫面,強迫自己睜開雙眼,看清楚當時的情形,同時,也看清楚了當時於凱眼裡所噙著的深情與不捨……
既是如此,為何他又要親手開槍了結她的性命?
她無法理解,也想不明白。
「到現在,你都放不下他,心裡仍有他?」
拓跋沐珩驚訝的只差沒有跳起來,
「親手了斷你的性命的男人,你卻還愛著他?」
最後,他幾乎是恨鐵不成鋼的在怒吼,豆芽妹腦子是進了水麼?那樣的男人,她為什麼還要去愛?
心裡有一種排山倒海般的醋意在翻騰,憑什麼?一個那樣敗類,還能佔據她整個心靈?將她傷得如此之重,竟然還可以那麼心安理得的霸佔著豆芽妹的思想!
「你長腦子嗎?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所做的這些值得嗎?更何況,你現在人已經站在了東方大陸之上,你所謂的那個天上能飛的大傢伙能坐幾百個人的東西,在這個東方大陸沒有,而那個男人,更加也不會有,這裡現在所有的,只有我拓跋沐珩而已,我就站在你跟前,你一抬眼,就看得到的地方,難道我做人就如此失敗,一直為了你在改變,一直在想著一個適當的方法去接近你,好讓你接受我,你一點就感受不出來嗎?是我做得不夠,還是因為你太遲鈍,又或者是,你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
說到最後,拓跋沐珩的聲音,變得沒有一點底氣。
世間的任何事情,都抵不過一廂情願,假如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那麼,他才是那個真正沒有腦子的人,他才是那個真正的笑話。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們能不能先拋開兒女私情?」
司徒悅看著他激動不已的神色,不由得緩聲安撫道。
他會發這麼大的火,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我才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這個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拓跋沐珩聳肩,極度重色輕友的說道。什麼鬼族之戰,那都先放到腦袋後邊緩一緩,這可是悠關他終生大事的事情,自然得提到最前面來說。
「我不愛他,我早就不愛他了,對於一個背叛我的人,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可你也該聽說過一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現在就是那個被蛇咬過的人,所以我會怕。」
司徒悅垂眸,終於軟聲開口。
這是她,穿越過來之後,唯一的感受。
她會怕,不敢再敞開心扉去接受任何一個人對她的好。
她總是會無端的憶起,前世的背叛。
死前的那種無助,絕望,怨恨,都會如此真實的再現。
她相信,即使強大如她,也絕對接受不了兩次同樣沉重的感情重挫,所以,不去面對感情,這才是最好的保護自己的方式。
她的聲音,細如蚊蟲。
從她完美的唇瓣裡,輕輕吐出我會怕幾個字。
讓拓跋沐珩的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猛然間化開來。
眼前的豆芽妹,憐惜的讓他想要將她狠狠的擁到懷裡來,來替她撫去她一切的不安與憂慮。
伸出雙手,將她帶到自己懷裡。
下頜抵在了她的頭頂,發間的清香,沒入他的鼻息,這種久違的味道,讓他覺得心裡,有一陣一陣的暖流正在劃過。
這是司徒悅第一次感受到,拓跋沐珩的懷抱竟然如此溫暖寬厚,就這樣讓他抱著,任何事情,似乎都會變得不那麼可怕,心裡有一種強烈的安定感,她所有的猶豫,不安,都在他的這個懷抱裡,漸漸的煙消雲散。
他的掌,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背之上,好讓她貼得更近一些,更清晰的聆聽到他此時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強而有力的,傳遞給她無聲的溫暖。
「豆芽妹,不管你從前經歷過什麼,那是從前,既然上天讓你在這個東方大陸之上重生,你更應該要活出屬於你的風采。」
他捧起她的臉,認真不已的說道,
「一味的沉迷於從前給你帶來的傷害,只會讓你離幸福越來越遠。」
她抬眸,迎上他的眼。
認真的將他的話,一字一句聽進去。
此刻他眼裡的溫柔,能夠將冰山融化,自然,也悄然的化開了司徒悅心靈的枷鎖,光噹一聲,她真切的聽見,那種束縛被掙開而來的聲音。
「豆芽妹,你應該要承認,你早就已經愛上本王了。」
他眨巴著眼睛,唇形輕揚。